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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亦蹙了下眉, 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你要幹嘛?」
「幹嘛?老娘直的不干你。」Mary伸手過來,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可是老娘最重要的研究對象, 麻煩你珍愛生命活久一點。」
遲亦微微抿著唇, 明顯不太高興,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你很閒嗎?」
Mary:「老娘看起來很閒?遲大總裁, 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強調一下現在的情況,我讓你靜養,是讓你放空一切什麼都不要做, 什麼都不要想,不是讓你來醫院辦公,如果你不配合,還不如回家種紅薯。」
遲亦臉色瞬間黑下來,下床,抓著手機往外走。
陳瑪麗一臉懵逼,「我艹!你不是吧?」
遲亦冷沉著臉,「麻煩陳醫生辦一下出院手續。」
陳瑪麗伸手拉她,被她躲開了, 索性走到門邊攔住她,「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好好兒談一下。」
遲亦抬眼,冷冷看著她。
「說。」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明顯不適合再回去工作,原本只是頭痛偶爾反胃,到現在已經出現身體症狀,再讓你放任下去,危險性很高。」
陳瑪麗是心理疾病方面的資深專家,遲亦開始找上她僅僅是因為焦慮。
然而,遲亦情況越來越嚴重,回國前明明有所好轉,這不是好的現象。
「說完了?」遲亦神色不變,「讓開。」
在醫院住著確實不方便,下達個指令還得三傳四傳,跟顧真真提的事兒還沒見她回應,必須去公司瞧瞧。
「你連自己的身體都掌控不了,還想去找那個小嫩草?」
「你想多了。」遲亦一臉冷淡,「那天只是意外,這麼多天不也沒有再發生了嗎?」
而且,她也沒打算去找千九。
她不出面,事半功倍。既然是這樣,那她就用不著見千九,只要……只要給千九鋪好路,她也能安心一點。
陳瑪麗氣的半死,「你開車開到一半動不了被撞死怎麼辦?」
遲亦面無表情,「我有司機。」
「呸!」陳瑪麗擋著門,神情憤憤,「誰不知道你那司機比我都清閒?我也是奇了怪了,就你這種奇葩,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們豪門現在都講究親力親為了嗎?」
遲亦懶得搭理她,「你讓不讓?」
陳瑪麗張開手臂擋著門,「我不管,你要是死了我那課題還研究個屁啊!老娘今天要是讓你走了就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坐!」
遲亦抿著唇,微眯著眼,後退了一步。
陳瑪麗臉上嘚瑟的表情持續了不到一秒,『哐』地一聲,病房門被保鏢撞開。
「遲總。」保鏢低頭,畢恭畢敬。
遲亦身上穿著病號服,卻沒帶半絲羸弱感,冷冰冰的握著手機走過陳瑪麗身邊,突然輕飄飄掃了陳瑪麗的腦袋一眼,薄唇微啟,「硌。」
什麼?
陳瑪麗差點被撞扁在牆上,現在腦袋裡還在犯懵,這個死女人,手下一點情面都不留。
硌?什麼硌?硌什麼?硌得慌?
陳瑪麗:「???」
遲亦我嗶你大爺!
她追上去,遲亦正在跟保鏢交代什麼,見她出來,忽然勾了勾唇角,「陳醫生的醫藥費我會賠償。」
陳瑪麗:「……」
「看在錢的份兒上這事就算了。」擺擺手,「祝你早日吃到小嫩草。」
遲亦臉上的笑肉眼可見的垮下來。
轉身就走。
跟千九沉淪,那是不清醒的時候想做的事。她不能這麼自私,拿有限的生命去嗟磨千九。
「另外,」陳瑪麗才不管她的脾氣,「參加完首映禮記得趕緊回來哦~你那個身體可禁不起折騰哦~最好不要過夜哦!」
遲亦臉上一紅,當作沒聽見,越走越快。
……
顧真真不知道遲亦生病的事兒,在公司見到她,沒半點詫異。
「你上周跟我說的那個事兒,正在籌備中。」說著遞給她一份文件,「這是策劃案,你先過一下目,沒什麼問題的話,咱們這邊就立馬著手去辦。」
遲亦換了身休閒服,臉上不施粉黛,凝白的皮膚泛著瑩光,五官精緻,挑不出半點瑕疵。
她坐在顧真真對面,低頭翻看策劃案,難得周身的氣息柔和平靜。
顧真真手指輕輕扣著桌子,「由我們牽頭來做一檔歌唱類的節目其實非常有前景,《歌唱家》的成績扶搖而上,這個門類還可以繼續挖掘。」
遲亦「嗯」了聲,抬頭看著顧真真,「只有這一個方案?」
顧真真凝眉,「不滿意?」
遲亦把策劃案丟回給她,沉著臉,「太俗了,毫無新意。」
「比賽類的節目數不勝數,你憑什麼脫穎而出?並不是砸錢進去,觀眾就會無條件叫好。」
顧真真沒說什麼,從抽屜里翻出另一本策劃案遞過去,「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麼亮點,但這種東西求穩不求進。現在的節目都大同小異,只要人選的好,流量高,順風而起,不是什麼難事。」
遲亦垂眸,眸中閃過一絲郁色,「顧總,我是要捧紅千九,不是做個節目讓她自己碰運氣,如果只是碰運氣,我何必自己投資做節目?隨便塞到別人的組裡不快嗎?」
顧真真很少聽她說這麼多話,還說的這麼直白,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