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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閬目光一變,把人一下子扳過來,把人壓住:「看來你還沒試夠。」
顧非聲都被他搞得都有點慌了:「你不是還要上班麼?快走!」
周閬:「那我早飯呢。」
「……」顧非聲道,「你剛才問了我什麼?」
周閬:「你還好麼?」
顧非聲被子蒙住頭:「很不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沒蒙頭蒙多久,種薔薇的園藝工人就來電話了,說是今天就上門種花秧。顧非聲扶著腰僵硬著半邊身子起床,他一臉冷漠地把周閬用來當早飯的壓縮餅乾丟了垃圾桶,挽起袖子給他下廚做了三菜一湯。
他做的是安吉筍油,薺菜蝦仁春卷,響油鱔糊和蘇式紅湯麵。當他挽起袖子低頭快速切筍的時候,後頸上那圈昨晚留下的牙印與兩隻手腕上鮮紅的握痕就明晃晃地露了出來,像是受了什麼虐待。
周閬站在他背後,看到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跡一下子心都化了。他走進廚房從後面突然抱住他,鼻尖嗅著他身上被自己占據後完全屬於自己的氣息,有些驕傲又永遠不知道饜足。
周閬問:「我把命給你,你能嫁給我麼?」
顧非聲切菜的手停下了。
他好半天什麼也沒回答,許久之後率先響起來的是菜刀切砧板的聲音:「你先出去。你若再站在這裡,做出來的食物我就不會吃了。」
周閬心裡有了些失落,但他並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廚房裡一時之間只傳來菜刀在砧板上切菜的聲音。顧非聲做好早飯就立刻跑了,一句話沒說,走得看似淡定行蹤卻逃得匆忙。
周閬在樓上看到他的那輛賓利車被開走,臉上的表情緩緩消失,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趙屏接的:「周哥,我剛才看見目標開車出來了,接下來我會跟好他,隨時和你匯報。」
「嗯。」周閬看著窗戶外面,「看看他周圍有什麼人和他接觸,有沒有反常的地方。你跟好他,千萬保護好他。」
趙屏:「是!」
顧非聲渾然不知道周閬派了人跟著自己,他開著車回去時沒先選擇回家,而是去了領居家。
他和這片別墅區的鄰居關係還算不錯,有時候做多了食物會很樂意贈送給他們品嘗。這次也不例外,顧非聲提著一些奶酪生吐司還有四色黃油曲奇攢成的禮盒上門,敲開門就表明了來意:「我最近在朋友家裡住,不經常在家裡。如果有園藝工人上門打理,聲音打擾到了你們的話請允許我提前表達歉意。」
鄰居也客氣得很:「哪有哪有,怎麼會呢。不過前幾天的時候有個人在你門口按門鈴。你好像不在家,他一直按了很久。」
顧非聲一下子沉默了片刻,不自覺抬高了一點聲音問:「你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麼?」
「天太黑沒看清,看樣子大概好像是個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邊還牽著個孩子,看上去好像是他兒子。」鄰居說道。
顧非聲眨了一下眼垂下眼睛,他謝過了鄰居,轉身離開回到了家中。
他往家裡燒開水泡了一壺茶,在等待茶葉舒展之中園藝工人就上門了。
他這次一共買了三百多株月白薔薇,由於怕養不活不開花,要的都是直接帶花苞和花朵的成品花秧。他要求把那些花全部都種在院子裡,已經開了花的花秧集中種在陽台和露台底下,他想一打開窗就能看到。
那些已經開了的花實在養眼,顧非聲剪了兩支打算插進花瓶里,卻不小心被尖刺劃破了手。他望著自己流血的指腹看了片刻,沒忍住伸進口中用力吮吸了一口。霎時間腥甜的味道就充盈在了口腔里,鐵鏽味勾引得他胃口大開。
餓是餓了,只不過因為這幾天都在周閬家住的原因,家裡倒是沒什麼時鮮的菜。
他對園藝工人說:「我要出門去買點食材,一會兒要留下來吃飯麼?」
園藝工人對他友好地點了點頭:「就不麻煩顧先生了。等我種完剩下這些花就會離開。」?
顧非聲笑道:「多謝,錢已經打給你們公司的帳上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請幫我鎖好院子門。」
園藝工人:「好的,顧先生。」
顧非聲開車前往南安市最大的有機食品超市,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後視鏡,看到後面不遠處一直跟著的一輛車,突然笑了一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道:「真是擔心過頭了。」
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了個人:「姓楊的,周閬在跟著我,你管一下。」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把電話掛了,開車過了路口。
周閬本來還在刑警支隊辦公室里看法醫報告,卻突然收到了楊局給他打的電話。
楊局以一種不容商量的口吻直接說:「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你現在立刻把派出去跟著別人的警力收回來,不允許你手下便衣私自執行任務!」?
周閬心裡猛地一沉,他想都不想就問:「您為什麼不讓我跟著顧非聲?」
楊局突然一下子也意識到自己這個電話打草率了。這姓周的是個什麼性子他從小看到大,如果不打這個電話還好,一打這個電話他鐵定反抗到底外加里外徹底查清!
「……」楊局說,「他家世顯赫,是我們南安市的社會重要人士。你私自派出警察跟著他這不合規矩,說不定還會遭到市民投訴,有這個警力不如去查查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