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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羊在教義里是yin欲的惡魔象徵
中世紀的時候歐洲因為提倡禁慾,很多人都對山羊下手。因為羊不會反抗,被發現以後就說羊是惡魔引誘了自己。
所以山羊也是惡魔的符號。
這章一開始的設計是山羊的惡魔,每日的樂趣就是巡遊他的「牧場」。
他有一隻最喜歡的羊,最後也應當死於羊的角下。
……
總之有很多伏筆埋下還沒寫,下章開始寫嫉妒(Envy)啦~
第二卷 秋娘妒
第18章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白居易·《琵琶行》
……
啪——
桌上的彩繪琉璃檯燈被擰開,柔和熏黃的光把這間布置溫馨氣氛舒適的房間照的更明亮了一些。屋內有一男一女,男性極為英俊,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絲從容的貴氣。女性則面容姣好,年輕優雅,看上去是個不錯的社會精英。
女心理醫生望著面前的病人,發現他正一直在盯著這盞燈看。醫生沒有出聲打擾,因為很多精神病態的人都會對一些平常人不會關注的東西異樣上心。
等了差不多好幾分鐘以後,醫生忍不住問自己的病人:「你在想什麼?」
顧非聲新剪了頭髮,把原來稍長的頭髮給一把全剪了短得恰到好處,臉部輪廓顯得更加清晰了。他收回目光:「我在等,等你什麼時候會問我在想什麼?」
女醫生手裡的筆開始動起來進行記錄:「那你等了多久?」
「十二分鐘。」顧非聲一直有在數數,「準確的來說,十二分鐘零三十七秒。」
「你為什麼在計時?你應該不會心疼這點治療費。」女醫生看了一眼他。
顧非聲輕笑一聲:「其實心理諮詢這件事令我有點難熬,畢竟這就像是剖開了胸膛任別人隨意洞悉自己的內心。」
女醫生沉默片刻,暗自進行心理評估,覺得這個人精神狀態雖然良好,但是心理狀態有些偏激:「你最近還有在做噩夢麼?」
顧非聲想了想:「你指哪種?」
女醫生很有耐心地做補充:「你還有夢過到你父母麼?」
顧非聲臉上輕鬆的表情一頓,沉默了足足半分鐘以後,他轉開視線用一種很縹緲又難免帶上些感傷的語氣說:「沒有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再見到他們了。」
女醫生原子筆在文件上的一句話後面打了個大大的×。意思是病人回答不合格或者正在進行撒謊。
美麗知性的女醫生問了下一個問題:「最近你的工作狀況如何?」
顧非聲說:「很不錯。我很喜歡我的工作,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干到退休,但最近有一個同事與我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女醫生:「是什麼樣的事情。」
顧非聲努力地想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她想殺了我。」
醫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最近還會聽到那些不存在的囈語麼?」
顧非聲說:「有時候會。」
女醫生:「什麼時候?會有什麼內容?」
顧非聲的視線看著她桌上那盞柔和的琉璃燈,有些出神地回答:「每當我快睡著的時候,偶爾會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問我一句話,內容大多都是一樣的。有個人在對我說……『你會愛我麼?你會因為一點心動而愛上我麼』?」
他聲音繾倦柔和,卻聽得就像是往人的心湖裡丟下了一塊石頭。女醫生望著他英俊漂亮到幾乎沒有瑕疵的臉,好幾秒沒有移開眼:「這就是你經常聽到的囈語?」
「是的。」
「人腦沒有辦法想像出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哪怕是在夢裡見到的陌生人,臉也一定是在現實生活中見過的。」女醫生很平靜地說,「這是人類的局限性,就算努力編造出神話故事和幻想生物,仔細觀察也可以發現其每一個構成元素都來自於現實。」
女醫生緩緩地說:「你聽見的囈語,一定是來自於你曾經的回憶。」
顧非聲望著她沉默不語。
女醫生停下了手中記錄的筆:「一定是有人對你說過這句話,並且對你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才令你這樣印象深刻。如果你每次都是在快睡著的時候聽見的,說明當時的你正在陷入黑暗或者昏迷。我這樣進行描述,能令你想起來些什麼嗎?」
顧非聲沉默良久以後才笑了笑:「茜茜,你真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亞洲面孔的女心理醫生其實是個華裔,全名叫Sissie·Zhang,中文名叫張茜。她多年前因為某些原因來到了中國,卻一直留在了這邊沒有回去。
女醫生在心裡默默嘆息,這個男人是她平生所見最優秀的人之一。他家境豪富長相漂亮出眾,舉止優雅大方,性格溫柔有耐心。如果只看顧非聲表現在表面上的這一層,世界上很難找到這麼好的人了。
可惜,他有病。而且病得荒唐且徹底。
女醫生突然坦言道:「我以後不能再做你的心理醫生了。」
顧非聲從容道:「我可以出雙倍的治療費用。」
「不是錢的問題。」女醫生頓了頓說,「我就要結婚了。我下周就將回到英國去,之後估計不會再回中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