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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可你們之間相差了二十多歲。」
盧霓裳:「我樂意。」
警察一拍桌子:「你不要隨意狡辯,你要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
周閬隔著單面玻璃站在審訊室外面盯著這個姑娘的手腕看了很久,那上面有一個白金的素圈鐲子。白金鐲子樣式素雅古樸,連個花紋都沒有,形狀微扁不引人注意,但以周閬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卻盯著看它了好幾眼。
上官紅了解自己的髮小:「你在看什麼?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周閬沉思了幾秒,心裡有了個想法。
他想了想,和預審支隊的隊友們打了個招呼,得到同意以後走進了審訊室,迎面開口便對盧霓裳道:「你的手上的鐲子很漂亮。」
盧霓裳看著這個突然進來的帥氣警察愣了一下,他英俊到自從出現起連昏暗的審訊室內都光亮了幾分。她低頭摸了摸纖細雪白手腕上的那個白金鐲子,恍然說:「謝謝,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
「但為什麼是橢圓型扁的?」周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一般來說這種銀手鐲不都該是正圓的麼?」
幾個預審支隊的警察也看了過去,好像看久了才發現那真的不是圓的。
盧霓裳臉色驟變,嘴裡還在狡辯:「不……它原本就是橢圓的……」
「是被重物壓的吧。」周閬看向盧霓裳說,「白金的硬度在4.5,在貴金屬中是最硬的,硬度是黃金的兩倍。能夠被壓成這樣,說明是一瞬間落下的重物造成的壓力。有可能是錘子,也有可能是……突然落下的實木鋼琴琴蓋。」
盧霓裳一瞬間臉色就白了。
「我在聶默的家中,發現了他琴房那架斯坦威的琴蓋上有個很小的凹陷。」周閬停頓了一秒,看著神色越來越暴露的盧霓裳說,「聶默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暴力狂,他打孩子打老婆,是不是還對你做過什麼?」
「只要你說出來,你就是受害者。無論發生了什麼,警察都會優先保護你的安全。」
盧霓裳捂著自己的手腕寂靜不語,眼神幾般變化晦暗不明。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呼吸有些不穩。最後她還是開口了:「他是我的導師。可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周閬心中一動,知道線索來了。
「原本我還以為跟著他能夠學到東西,結果認識不久他就試圖侵犯我。被我拒絕以後就開始用不能畢業和開除學籍不停威脅我,強行逼迫我做他的情婦。我不能……我不能拒絕,不然我就完了。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十足的嫉妒狂,他憎恨一切在音樂和藝術領域上有天分的人。」
這倒是個新信息,審訊室里的警察都豎起耳朵來聽。
「那天我被他帶到家裡,本以為他又要羞辱我,結果他卻指示我去彈琴。我彈得是我最得意的曲目,曾經在國內的大賽都拿過獎。本以為他會就此放過,卻在曲終的時候突然扣上鋼琴蓋差點砸斷了我的手!」
周閬:「你接著說。你被他逼成這樣,你就沒有什麼反抗?哪怕是報警?」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那麼出名的音樂家,更是學校的招牌之一,只要報了警,學院為了遮醜一定會優先開除我。」說到這裡,盧霓裳捂著手上的鐲子喘息著呼出了一口氣,「我絕對不能被開除,不然我就沒有退路了……」
「我有一個前男友叫高健,前不久才剛分的手。他知道我和聶默的事情以後,他說他一定會替我報仇。」
時間是下午四點整,離助理報案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市局刑偵支隊帶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出發了。
據網警追蹤犯罪嫌疑人高健的手機,將目的地快速定位在了城郊七環以外一個停止施工的建築工地。那裡有一棟只糊了鋼筋水泥修建到一半疑似老闆和包工頭一起跑路的可疑建築樓,除此之外,方圓五百米內都再沒有了其餘的建築設施。
「到底是誰在那片荒地修的樓啊?真是吃飽了撐的!」周閬掛了通訊器,車在南安市下班高峰期的馬路上穿行,超速開得飛快時狠狠大罵了一句。
一排警車鬧氣騰騰地開過路口,和一輛價值不菲的邁巴赫S650擦肩而過。
這輛價值不菲邁巴赫的顧姓車主從窗口探出半個頭追望,在滿頭滿臉的汽車尾氣里,足足發了三秒鐘的呆。
直到後面車輛有人按喇叭了,他才在口裡喃喃了一句「不會吧」,就立刻換擋踩油門,跟著警車後背追了過去。
第23章
周閬一路飆車,到了目的地五十米外以後開始布置警力,為了不讓歹徒察覺一切行動讀悄無聲息地開始進行。網安技偵開始試圖搜尋樓內信號攔截,刑警支隊熟練而冷靜地各就各位,因為不確定歹徒手上是否有槍枝兇器以及炸彈,不得不多做準備。
在警戒線外,一輛邁巴赫S650寂靜無聲地停了下來,幾個警察立刻要過去清人全說群眾離開。周閬轉移眼神看過去,一個十分眼熟的男人就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了。
周閬:「……」這些日子長時間不見,他都快忘了這號人的存在了。
顧非聲看到他以後,也沒有過去找事兒就在安全距離以外看熱鬧似得朝著這邊看。周閬卻直接走過去皺眉說:「閒雜人員請立刻離開。」
「我不是閒雜人員啊。」顧非聲指了指不遠處那棟疑似老闆和包工頭一起跑路的可疑高樓建築,「這棟樓是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