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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非覺抓住了他的手,抱著他拍了拍背:「沒事的,過會兒就好,沒事的。噓……」
顧非聲在劇痛之下出了一身冷汗,他快速地換氣,整個人都在發抖:「雲非覺——」
「放心吧,不是毒品,這可是好東西。」雲非覺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撫摸著他說,「貪婪做的東西是不會有壞的,就是稍微有點疼。只有打了這針你才能支撐到回去。非聲,你真是太瘦了,接下來要給我一個月增重十斤。」
那一針下去以後不久顧非聲就暈過去了。
那藥雖然的確能夠讓人後續精神百倍,但是卻是用體力和壽命換的。這是腎上腺素興奮劑的一種特製加強版,身體虛弱的人用了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雲非覺不管不顧,他抱著顧非聲上了船,開不到一會兒就會有更大的輪船來接他們,接著便是飛機。他就像是來旅行的,一切都很有計劃安排,在離開的路上雲非覺甚至會讓飛機停在東南亞,去嘗一嘗金三角的檳榔、咖喱和椰汁糯米飯。
當他為渡船啟動的時候,渡口邊有一個漁民很不幸地發現了他們。那個人跑著過來這邊罵罵咧咧用著一口土話,打罵著說這邊不能停船。
雲非覺看了他一眼,他站著聽他罵了兩三分鐘,接著開口也用同樣音調的土話問那個漁夫:「你吃飽飯了麼?」
那個漁民完全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會說自己的方言,愣了一下:「吃了……老子吃沒吃關你什麼事?!」
「那你應該就沒有什麼願望了。」雲非覺用現學的方言輕輕地說,「晚安吧。」
他朝著那個漁民開了一槍正中了他的心臟。把人殺了以後,在腳上綁上了一塊剛從船上取下來的錨,將其拋屍沉進了水裡。
雲非覺拍了拍手,宛若拋了一塊磚,絲毫不在意地將船開走了。
第82章
【一個月後】
藍天碧海,陽光如同利劍一般從蒼空刺入蔚藍的大海之中。在熾熱的天氣里,有七彩的魚在珊瑚礁叢中來回穿行,也有潔白的海鷗在大海滑翔。
這裡的海水永遠是最乾淨的,當水沖刷過金色的細沙沙灘,冰涼變得炙熱,又會被潮汐再次拖回一片無限的深藍之中。
偶爾會有一些小東西被海水衝上沙灘擱淺,比如顏色很漂亮的貝殼,橙紅色的小螃蟹,或者一截深色的海帶水草。
任何人都會沉溺在這片海島之中,用腳去感受溫暖的海浪,在絲綢一般的細沙灘下留下下一秒就會被消弭沖走的腳印。
巴哈馬群島上的一處角落裡,有一處極其隱蔽的海島上來了一夥遊客。
這伙遊客來自於世界各地,各人都說著不一樣的語言,特別是還有不少人都帶著孩子,導致一時之間這個特殊的旅遊團內聲音非常的嘈雜吵鬧。
這時候,島上的原住民導遊揮了揮手中的小旗子:「Guys, can you hear me?(各位,有人可以聽見我說話麼)」
一些懂英語以此為母語的人在驚恐之中抬起了頭,紛紛看向了這位年輕的導遊。只見他大概二三十歲,相貌英俊絕倫,穿著島上很常見的短袖花襯衫和褲子,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一雙眼睛。
「Se puoi, per favore concentrati su di me(如果可以的話,請把視線集中在我身上).」那位年輕導遊用完最熟練的義大利語以後切換成了西班牙語,「A continuación, les mostraréla hermosa isla Paradise(接下來,我將帶領各位參觀美麗的天堂島).」
「Obrigado por me Dar esta oportunidade.(感謝你們給我這次機會)。」
「天國から地獄まで、(從天堂到地獄)」
「Je promets que tout le monde appréciera ce voyage rare(我保證每一個人都會享受這趟難得的旅途).」
帶著墨鏡的雲非覺抬起那雙灰藍異色的眼睛,連續用了七八種語言以後,他對著那些人溫柔地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像是要安撫所有不安一般對他們寬容地打開了懷抱: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世界!」
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背後就有人上前,每個人手裡都舉著槍,槍口明晃晃地對準那些遊客。
在開槍聲、命中聲與尖叫聲中,雲非覺打了一個哈欠,把手裡那面導遊旗無聊地丟在了地上。
十幾秒過後,一切都結束了。
雲非覺站直伸了個懶腰,似乎還是覺得太困了。這些年瓦登伯革氏症候群和腦子裡的精神疾病給他帶來的影響越來越大,除了耳聾眼花以外,神經上也經常容易犯困,現在的他一天24個小時至少要睡16個小時以上。那雙漂亮的異瞳其實代表的是一種身體衰敗的病變。
雲非覺嘆了口氣:「哎……好睏。」
他平時清醒的時間有限,總需要利用有限的時間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方說,像眼前這樣橫屍遍野的「旅遊團」,他每個禮拜都需要在島上接收一批。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原罪。他身為懶惰罪的使命之一,就是讓那些被遣送到天堂的人,陷入此生絕對不會醒來的甜美長眠。
雲非覺處理完這些人以後就開船走了,開了幾分鐘來到群島之中的另一處小島下了船,進入了一處島上的小木屋。
木屋裡只放著一張茶几和一張木床,有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吃飯。
他吃得很慢,就像稍微吃快一點就會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