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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聲坦然承認了:「當然。」?
上官英明不相信他:「為什麼?」
顧非聲望著抽菸的上官英明,忽然心裡有了點壞心思,很有了些強烈想氣死他的衝動。
試問,如何才能報復一個把昔年戰友遺孤當自己兒子一般看待的中年直男?顧非聲笑了笑,低頭垂下纖長的睫毛,柔和又殘忍地說:「因為我把周閬睡了。我做的一切當然都是為了他,不行麼?」?
上官英明猛地被嗆了口煙,差點把肺給咳出來。他一邊咳,一邊眼中布滿血絲,近乎咆哮:「什麼!?」
顧非聲望著眼前人不能接受的樣子,試圖用假扮同性戀來報復恐同老男人。他眉眼柔和,溫聲如玉卻句句似刀:「你不是好奇我在東昌對他做了些什麼嗎?告訴你,我們睡了無數次,從燕嶺山上一路睡到東昌市局。他疼我疼得不得了,捧著我怕摔了,抱著我都不捨得我腳碰地走路。全東昌警察都知道我們快要結婚了,你居然還不知道麼?」
上官英明血壓上升勃然大怒:「你……你他媽的……!」
陽台上的推拉玻璃門又傳來一聲響,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去,發現是上官紅去而復返,躲在玻璃門窗簾後背偷聽,此時聽到了不得了的內容才沒忍住踢到玻璃門發出來的。
上官英明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正要大怒之下訓兒子,就見顧非聲先他一步把玻璃門拉開,情平靜和上官紅對視:「全聽清楚了麼?」?
上官紅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這個人氣勢逼人,好可怕一男的,於是點頭:「額,嗯……」
顧非聲嘴角一翹,眼裡全是報復的快樂:「聽見了就好。」他留兩父子一起在陽台上吹冷風,自己錯身走進了屋子裡。
周閬還在和上官夫人聊天,就看到顧非聲朝他走來,立刻問:「怎麼了?」?
顧非聲看了他一眼,忽然眉宇都軟了下來,挨著周閬坐下胳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我不想呆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啊?」
他聲音有些柔軟,周閬生生聽出一點撒嬌的意思,還以為自己砷中毒餘毒未清腦子出問題了。
周閬:?
上官夫人眼裡頓時驚訝,心想這倆人是已經同居了啊。不得了不得了!她還在教周閬怎麼做事,這周閬比她想像得行動力強多了!
周閬眼神里難以遏制地有了些笑意:「你是困了麼?」
顧非聲皺眉像是有些為難,然後又靠近了他一些,下巴近乎貼著他肩膀宛若耳語小聲說:「我有點不太舒服。如果你還想聊會,我就再忍忍……沒關係的。」
他真是茶得不要不要的,可周閬偏吃他這一套。他只感覺一陣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霎時融化了半邊身子,連心都被化成了水。他當即站起來拿過衣架上的外套為他穿上,要帶他回家。
楊局剛洗完碗出來,手還沒幹,見此情況一怔:「等下,周閬你要去哪?」
周閬立即告辭:「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帶顧非聲回去了。」
明明是顧非聲想走,周閬卻說是他有事。頓時上官英明看著顧非聲的眼神宛若在看什麼禍國妖妃。
兩個人忙著離開,出門的時候,顧非聲站在玄關伸手拉了一下周閬的衣服,恰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你慢一點,你總是走太快我跟不上。」
周閬動作一頓:「那我跟你後面走,成麼?」
顧非聲輕笑:「好啊。」?
楊局噁心得差點把眼睛給挖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就要把他們兩個攔下一起拖進來打一頓。上官夫人連忙出手阻止他,這才一起目送這倆年輕人一起關門離去。
等人走了以後,滿屋寂靜,不只是楊局,上官英明都想砸個東西解氣。
楊局脫口而出:「他勾引他!我就說那姓顧的肯定是在打周閬壞主意。咱們得想辦法讓姓顧的滾遠點。」?
上官夫人不明所以,氣得直接教訓他:「滾什麼?小周三十歲了都沒對象,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你們這群老傢伙,要是害得他單身一輩子,我看你們怎麼對得起大周!」
楊局:「……」
上官英明和楊局多年同僚好友,從始至終都是一條戰線的:「老婆,你不知道!那姓顧的不是好東西!」?
上官夫人聲音抬高,一副夜叉狀:「我看你才不是好東西!你身上煙味那麼重當我聞不到麼?你是不是又抽菸了?我看你膽子真肥了啊!」
上官英明:「……」
周閬開著車把顧非聲帶回了家裡,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講。
到了小區外面的時候,見邊上有一間快要關門的小書屋,周閬把車好以後讓顧非聲稍微等一下等他,走過去挑挑揀揀了十五分鐘,最後提著一包書回來了。
顧非聲心裡有事沒看清他提的什麼:「你幹什麼?」?
周閬把袋子遞給他說:「給你買了幾本書晚上看。」?
顧非聲來了點興趣,忙靠近接過打開低頭查看:「都有些什麼?」
周閬袋子只給顧非聲看了一眼,又把袋子拿回來單手拎著在說:「回去再看,這裡光線不好,小心看壞眼睛。」
顧非聲手上一空,他身為一個有手有腳身體痊癒了的男人,認為讓周閬幫他拿重物不太好,下意識想要把袋子要回來。周閬看他伸手,想也不想就把他手緊緊一牽,毫不猶豫地把他拉著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