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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車主一臉慘白,季勵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縮著脖子對他說:「下次不要再犯啦,保護城市衛生人人有責。」
季勵隨便把人嚇唬一頓以後,讓他趕緊去交個罰款然後快點走。這小實習生看到頭也不回跑掉的車主,一挑眉偷偷吐了下舌尖,轉身恢復了老實的模樣,又再次回到刑偵科室里去了。
監控不管用,手機追蹤找不到人,行車記錄儀跟丟。
連續三次線索斷裂給刑偵隊一次又一次造成了挫折。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喪氣,人質危在旦夕,上官紅已經開始叫交管部門把今天所有的道路監控找出來,進行逐一排查。
看是這方法實在是不太管用,想也知道。現今全南安市一共有260萬個監控,平均每1000人被168.03個攝像頭監控,要是等查出來,得到猴年馬月上去。
一個刑警問:「如果他們出城了怎麼辦?」
上官紅:「那就每一個收費站,每一個ETC都別放過。」
警局的人立刻動了起來,人命關天,每個人都抓緊時間辦事。
等人分散去找了以後,周閬才站直皺眉說道:「我不認為歹徒會走ETC,如果他想要逃跑不可能留下證據和記錄。事實上如果他是有計劃的犯罪,一切道路監控設備應該都會被避過。」
「我知道這是笨方法而且投入收益回報不成正比。但有一絲希望就要去做,人命面前不計成本不擇手段,這是第一規則。」上官紅沉聲道。
「歹徒能力超群,無法追蹤。周哥,現在怎麼辦?」趙屏小聲問。
「查作案動機吧,如果是有組織的犯罪行動,綁架者事先一定調查過受害者的各種信息。「周閬把眼睛別開說:「去查聶默社會背景的人回來了嗎?他平時接觸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家庭環境和社交背景怎麼樣?」
季勵一從外面回來就聽見周閬的話立刻小跑著從自己桌上拿過一份文件:「我這有。」
周閬直接接過,刷刷刷翻過文件,開始一目十行地看。
隨即他把手裡的文件一丟,嘩啦啦的文件被摔在辦公桌上滑出去老遠。他已經強行記住了所有信息,接著大步流星地就往外面走。上官紅愣了一秒,也跟著他往外面跑:「你去哪?」
周閬的聲音已經開始從外面傳來:「聶默他家。」
市局裡的警察繼續查監控,但收效甚弱。周閬強記了聶默一切資料,正常駕駛一個小時的路程,被他開車僅僅三十五分鐘以後就停在了聶默他家門口。
對開門的保姆出示了警察證以後,周閬一行人順利進入了聶默的家。
他和幾個外勤刑警穿上鞋套進屋環視了一圈,這是個看上去很富有的家庭,整棟房子分兩層,都是統一豪華的歐式裝修。各處家具裝飾都是大開大合的西式風格,連上樓的欄杆扶手上都帶有歐式花卉浮雕。他在二樓的欄杆處停了一下,發現其中有一處地上的地毯有一點和別處不一樣的壓痕。
就像是有個人經常坐在這處邊緣,從欄杆縫隙中垂下腿在半空中,俯視著看著樓下。
這個壓痕挺小也不深刻,經常坐在這裡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
周閬站在那個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客廳,從這個角度來看,無論是歐式沙發,金屬擺件和牆上的鹿頭射獵標本,還是玻璃缸裡面養的金龍魚、窗簾後背放著的高爾夫球桿,酒櫃裡的葡萄美酒還有雪茄香菸盒,全都一目了然。
聶家有有一個音樂室,裡面有一台價值百萬的斯坦威鋼琴。周閬走進去看了看,檢查了一下鋼琴,發現琴蓋上有一個凹陷的小痕跡。他彎腰摸了摸那個印記若有所思,忽然眼睛一眯,跟著從黑色地毯上撿起了一樣東西來。
周閬最後走進了房子裡的主臥,整個主臥都是以白色為主調的裝修,衣櫃和地板都是。
他看向雙人豪華大床的床頭櫃,那上面有一個胡桃木深色相框,裡面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周閬把相框拿起來看了一眼,目光忽然就有些變化。原因無他,這家的女主人,也就是聶默的妻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空谷幽蘭又或是名媛芍藥,總之美麗得不可方物,說是仙女下凡。聶默本人倒是長相樸素,因為妻子容貌出眾的緣故,他們年少的小兒子聶秋陽也漂亮地不得了。
他看了一圈臥室內的裝飾,拿著那個胡桃木相框往樓下走。忽視了幾個一車帶來的警察,他走到不知所措的聶家保姆身邊,聲音不大不小的問了一個問題:「聶默他平時是不是有家暴傾向?」
第22章
周閬的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場的幾個警察們都驚訝的抬起了頭看向他。
連聶家的保姆也一臉驚詫,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看這房子裡的裝潢,從客廳擺設的裝飾:金龍魚魚缸、高爾夫球桿、酒櫃和雪茄盒來看,全都是男人喜歡的東西。整個客廳甚至連一捧女人喜歡的花和孩子喜歡的玩具都沒有都沒有,說明這個家裡男主人擁有絕對的家庭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女主人甚至在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人權。」周閬以一種冷靜的語氣說道。
「而且臥室里雖然都是以白色為主,但是一些可以移動的小東西,比如相框、菸灰缸一類的顏色卻和整體並不搭調。」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那個胡桃木相框,「這說明這些東西被後來替換過,有可能是在被當做兇器進行暴力行為時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