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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極了。再來一曲。阿喵,繼續繼續!」
她喜歡,那麼這份努力就沒算白費,哪怕是遲來了近十年的認同,也足夠少女歡欣鼓舞。一曲又一曲,唱到喉嚨微微沙啞,還沒有停歇。
這未嘗不是一種裹著蜜汁的甜美釋放,她把她全部的內心唱給一人聽,慶幸的是,那人真能聽懂。
「好了,不彈了,也不唱了。」蘇璵按住琴弦笑著將人扶起,然後抱了抱這個寂寞美好的姑娘。
被她抱著,靈渺眼睛泛了層好看的水光:「阿璵,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蘇璵被她哄得有一瞬間竟覺成親也不是什麼多大不了的事,她頓了頓:「那就不分開。」
一日之內,秀水城的百姓看著蘇紈絝帶著盲眼少女逛遍大街小巷各種玩樂的場所,很快坊間又開始議論紛紛。
竟真有女孩子敢和蘇璵玩到一處,開心地跟在街上撿了錢似的,就不怕遭到寧大小姐報復?
議論聲在寧晞叩開蘇宅大門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蘇璵前腳出門,寧晞主動找上了坐在窗邊逗弄小錦鯉的少女,同來的,還有不知何故被拉扯上的蘇大娘。
早前有寧晝之事,這會得知來人是寧大小姐,阿芝警惕地護著主子。
似曾相識的場景,靈渺生出一股不算濃郁但確鑿存在的厭煩。她討厭寧晞,討厭和她說話,討厭她盛氣凌人的姿態。
對於討厭的人,她的態度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若讓蘇璵見了,定然驚奇小姑娘還有這麼待人冷淡的一面。
寧晞忽然笑了:「沒必要這麼緊張,我來就想弄清一件事——婚書是真是假。
若是真,我就此死心絕不打擾,你是薛師之女,不是我能得罪。若婚書是假,我也給你顏面,只勸你莫要仗著阿璵心軟,去貪圖不該你貪圖的。」
她言談之間已將蘇璵視作囊中之物,薛靈渺學著蘇璵慣常的語氣冷笑:「蘇薛兩家本就指腹為婚,哪用得著你來同意?寧大小姐,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偏要來搶我的未婚妻是何道理?」
「薛姑娘此言嚴重了,薛師之女,有天下仁義之士護著,我哪敢放肆?」
她轉著指間扳指:「只是我得到風聲,信上講明了薛姑娘帶來的婚書只是一紙上不得台面的髒東西,我請了蘇大娘來,你不信我,總該信她。還是說你心虛,不敢將婚書拿出來一辨真偽?」
「一派胡言!我從家帶來的婚書怎可能是上不得台面的髒東西?寧晞,你不要血口噴人。」
「有沒有血口噴人,蘇大娘在這,一看便知。薛姑娘,你仗著一紙春.宮就想奪我心頭所愛,又憑什麼?!」
「春.宮?什麼春.宮?」靈渺被她的話攪得心慌意亂:「我不知你在說什麼,這是我和阿璵的家,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薛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那你為何一定要欺負她呢?」
音色清冽,看到來人阿芝驚呼一聲:「家主!?」
蘇璵拎著幾條烤魚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寧晞,你太咄咄逼人了。」
「阿璵?你怎麼會……」寧晞大驚失色!
「我怎麼會這麼快回來?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又要朝無辜之人舉起鞭子?寧晞,我說過太多次了,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她面色如霜,徑直走上前。
「阿璵,阿璵你告訴她,我沒有騙你……」
衣袖被她握著,感受到她壓抑不住的恐慌,蘇璵將人攬在懷:「寧晞,你給我聽好了,話我只說一遍,有沒有婚書,這人都是我的。
以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但我三番兩次警告於你,你不聽,就休怪我邀你上決鬥台清醒清醒了。」
「決鬥台?你邀我上決鬥台?」寧晞面白如紙:「阿璵,為了她你打了阿晝,如今也要不顧多年情意和我以武解怨?她配嗎!」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決鬥台上打贏你,你就發誓這輩子不得對她無禮。你趁我不在跑來,無非是為了將人逼走,寧晞,你做事好生霸道,你說我不顧多年情意,你又何嘗不是我行我素?
你性子太強,你我在一塊兒無異於兩虎相爭,沒有她也會有別人,我勸你清醒,是視你為友,也只是為友。」
「為友?你我青梅竹馬,我自幼愛慕你,你闖了禍是誰幫你擺平?你病了是誰不眠不休陪在身邊?你不開心了又是誰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半夜翻牆出來博你一笑?我多年付出,你竟是瞎了嗎?我至今未嫁娶,不就是在等你嗎?」
蘇璵在她一句句的忍淚駁斥里緩和聲色,過往種種浮於心間:「你看,我們又在互相指責。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何不肯想想其中癥結?你那麼聰明,必是想明白了,可本性難改。
靈渺和你不同,不管作為朋友還是戀人,我和她在一起都很放鬆。」
「但你不會如願,蘇相絕不會容許你娶她。」她言辭篤定,搬出蘇相來才覺悔矣。
蘇璵果然面色頓變,她氣極反笑:「寧晞,枉你自詡最了解我卻頻頻觸我逆鱗,我一忍再忍,你步步緊逼。既然如此何必多說?四月十二,決鬥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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