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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繃著臉一副和敵人決鬥的表情,看得蘇璵放肆地捏.了捏她的小臉:「這都是小場面,笑一個?告訴我你不慌。」
女孩子無奈掀唇,清清淺淺又溫溫柔柔的笑:「好了阿璵,我不慌。慌一次就夠了。」
她重新恢復了輕鬆自然的最佳狀態,蘇璵接過侍者遞來的綢帶,蒙好眼睛,昏暗罩下來的那一刻,天地寂靜,心在砰砰跳動。
「靈渺,拿穩了,跟著我。」
「嗯,我跟著你。」
蘇璵會心一笑,一聲鑼響,九支箭想也沒想地拋了出去。
「好快……」
「不會中的。」
「千萬不要中……」
快到靈渺都以為竹箭還在自己手中,只聽到耳邊傳來阿璵一聲『鬆手』,她的手便下意識地鬆開,等真投出去了,她抿著唇轉身投入蘇璵懷抱。
眾目睽睽,輸贏恍惚沒那麼重要了,她的手臂環著未婚妻的脖頸,天知道在這場比試中她收穫了多少,她有了更多的勇氣。
哪怕此時寧晞衝過來說她是個瞎子,配不上阿璵,她都不會難過了。
因為阿璵不嫌棄。
阿璵是真的不嫌棄。
被她抱著,蘇璵沒去看高壺內的情景,事實想看也看不到,綢帶蒙在眼睛,丁點的光難以透過來,她抱著少女嬌軟的身子,驚覺靈渺脊背已有汗水浸了過來。
「就這,還說不緊張?」
薛靈渺依賴地抱著她,不想放開:「我只是太熱了,皎月樓太熱了。」
蘇璵沒去戳破她故意的耍賴,單手解開綢帶:「熱的話,我帶你離開?」
「可以嗎?」
「只要想做,沒什麼不可以。」
少女勾著未婚妻的手指連竹杖都忘了拿,兩人並肩走出一樓大廳,走到門口才有人驚呼一聲:「她們怎麼走了?!是輸不起嗎?」
然後被摺扇狠狠地敲在腦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是誰輸不起?」
高壺之內,壺口被九支箭插.滿,像是事先計算好一樣,不偏不倚,不差分毫。
「她們……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金璨挫敗地踉蹌一步:「難道說,這就是邊城第一女紈絝的真正實力?」
山呼海嘯的聲音幾欲要掀翻皎月樓的屋頂,走在長街都能聽到瘋狂的吶喊從裡面傳出。
少女被未婚妻牽著手,歪頭淺笑:「贏了呢。」
蘇璵雲淡風輕地哼了聲,半晌來了句:「誇我。」
「阿璵好棒!!」
「哼,阿喵也好棒。」
人走了,勝負還要分出來,在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中,酒娘親自將剩下的六支箭遞給滿頭大汗的金璨:「金少爺,比賽還沒有結束。」
「沒有結束嗎?」金璨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已經結束了。在蘇璵與那盲女九箭齊中壺口時就已經結束了。我……我輸了。比試……沒必要進行了。」
「金少爺是要認輸?」
金璨死死盯著插.滿壺口的竹箭,眼睛隱隱泛紅:「對,我認輸。」
四少長舒一口氣:「感謝蘇璵,又讓咱們賺了一筆。」
「可惡!」雲缺氣狠狠地丟下失魂落魄的金璨離開。
在他出門前,侍者宣布了最後贏家。
這場比試再度為蘇璵絕妙的技巧塗抹了濃重而神秘的色彩,而與她並肩的少女,也一舉得到了無數人的追捧。
身為盲女,她承受了健全人都難以承受的心理重壓,她和蘇璵的完美默契為眾口流傳。
圍觀了這場賽事的人們似乎理解了,為何陪在蘇璵身邊的是少女,而非旁人。
皎月樓雅間,寧晞關上窗子,慢慢閉上眼。
金少爺輸了比試,願賭服輸頂著被親爹打斷腿的危險派人往蘇宅送去七千兩。
前後腳的功夫,皎月樓的酒娘為表謝意特意不辭辛苦地走了趟,帶了少女的竹杖和兩人的銀票,以及下注贏回的一萬兩。
守在蘇宅門口排排坐的一行人沒想到會有兩波人來為侄小姐送銀子,細問之下,才知皎月樓發生之事。
長衫男人原想趁蘇宅大門開啟混入其中,哪知小丫鬟看得緊,皎月樓的酒娘又一心想交好蘇璵,防他們和防賊似的。
男人有苦說不出,總不能承認他們是相爺派來的人。相爺專程派人來為侄女送禮,卻被拒之門外,太丟人了。
他多嘴問了句:「比賽不是結束了嗎?蘇大小姐為何還沒回來?」
酒娘警惕地看他兩眼,丟下一句不知,揮袖走開。
家主和主子出門一趟為家裡賺了好多銀子,阿芝就更不能讓無關緊要的人闖進來。
早早進城,至今還沒進門,長衫男人不放心地看向馬車:再好的嬌花估計都要被少主晾蔫了。
遲遲未返家的蘇璵走在人跡罕至的長街,唇角始終噙著笑,腦海一幕幕地閃過皎月樓比試的畫面。
這種快樂和以往大獲全勝的快樂不同,很奇妙,而所有的快感都是身邊的女孩子帶來的。
足尖一轉,她領著少女進入安靜的小巷,眉梢洋溢著喜色,手上輕輕用力攬了少女細腰。
忽然被抱緊,靈渺不明所以地揪著她胸前衣襟:「阿璵?」
「別動。」看著她張張合合的紅唇,蘇璵心尖微癢:「迫不及待想吻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26 23:38:57~2020-08-27 19:4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