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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結尾,他低聲說:「晚安,雲六三。」
雲棲久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住,躺倒在床上,回復他:【收到啦~晚安~】
許蘇白沒再回她了。
雲棲久又聽了一遍語音。
聽他唱出「小寶貝」這三個字,她興奮抱著綿軟的被子,輕輕在床上翻來滾去。
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直到倦了,她甜甜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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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白跟雲棲久的事兒,鬧得實在厲害。
余燈原先不以為意,後來發現,近幾日,許蘇白這人常常魂不守舍的,不由得八卦地問了一句:「你們確定關係了?」
彼時,會所里,許蘇白站在撞球桌邊,給撞球杆子上巧粉,嘴裡還叼著一根煙。
聽她這麼問,他回:「沒。」
「所以是你在追雲棲久?」她可不信雲棲久會主動招惹他。
許蘇白:「準確來說,是『勾引』。」
比「撩」要嚴重,又比「追」更朦朧,是很容易讓人上頭的程度。
余燈蹙眉,「你真在追她?」
許蘇白放下巧粉,拿開嘴裡的煙,「要說多少遍,那叫『勾引』。」
「你勾引她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為了讓她對我欲罷不能啊~」許蘇白尾音上揚,帶出幾分輕佻。
「……」余燈無語。
許蘇白這人就這樣。
必須確定你付出百分百的真心了,才肯放開胸懷接納你。
所以,他需要反覆試探,不斷證實。
估計,「勾引」雲棲久,讓她對他欲罷不能,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確保雲棲久是真心實意的,他再出手。
「她對你欲罷不能了嗎?」余燈問。
「反正很多時候,她沒拒絕我。沒拒絕的意思是接受,接受的意思是……她喜歡我。」
「……可能人家只是出於禮貌。」她打擊他。
許蘇白反應平淡:「哦。」
余燈有點煩躁:「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動她的麼?你倆要在一塊兒了,以後鬧掰了,我夾在中間,很尷尬的。」
許蘇白把煙叼回嘴裡,挑好角度,俯身揮桿,「啪」一聲,母球滾動,撞擊紅球,「尷尬的是你,又不是我,如何化解尷尬是你的問題,關老子屁事。」
余燈強忍著一桿子沖他甩過去的衝動,冷哼:「真不知道像你這種人,怎麼還會有朋友。」
許蘇白哼笑,紅球入袋後,再次瞄準,進了一個粉球,「這得問你跟喬陸,對吧,喬陸?」
默默在一旁喝酒的喬陸,莫名躺槍,差點被酒水嗆到。
余燈瞥了喬陸一眼,一臉嫌棄。
許蘇白取下煙,把菸灰撣進菸灰缸里,輕笑:「你要覺得不爽,這朋友大可以不做,沒必要委屈自己。」
他說這話時,態度實在輕慢,余燈毫不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對於許蘇白而言,你愛跟他就跟著,不愛跟他,他也懶得搭理你。
他一向我行我素,從不討好任何人。
與其說許蘇白跟他們是髮小,是朋友,不如說是他們巴著許蘇白不放。
喬陸出來打圓場:「哪會啊,我最喜歡跟哥在一起了~要不是哥,就我倆那成績,早就爛在七中了,怎麼可能考得上荷大?」
說到這事兒,還挺奇怪的。
明明他們三人都一塊兒浪的,怎麼就許蘇白中考能考荷宿高中去?
余燈撇撇嘴。
儘管有點不服,但是不得不承認,許蘇白是真的夠哥們兒。
不然,他才不會浪費時間,特地給他倆開小灶,幫他們實現逆襲。
他給荷宿高中的學子們分享的資料,其實最先都是為了他倆準備的。
余燈進了一球,繼續問許蘇白:「你不是還說,不是一類人搞不到一塊兒去,你心裡有數的麼?你可真有數,轉眼就跟人親上了。」
許蘇白逗她:「我那會兒死鴨子嘴硬,你看不出來?」
「……」
許蘇白懶洋洋地抽著煙,眼睛微眯,「就因為不是一類人,所以一旦碰上,才會轟轟烈烈,聲勢浩大。」
余燈揮桿,兩球相撞,發出脆響,「所以,也容易刻骨銘心,兩敗俱傷。」
許蘇白瞥她,側身倚著撞球桌,把剩餘的煙摁進菸灰缸里,「你就不能盼著我倆點兒好的?」
「為什麼是雲棲久?」余燈問,「就因為你覺得她眼熟?上輩子見過?」
許蘇白笑,轉身,俯身挑角度,「她很特別。」
喬陸插嘴:「哪裡特別?」
許蘇白揮桿擊球,心裡有無數個答案,卻不想跟外人說道,只是吊兒郎當地說:「特別漂亮,行不行?」
「……」
余燈憂心忡忡:「她段位低,玩不過你的。」
「我知道。」許蘇白揮桿的速度明顯加快,一顆又一顆球順利入袋,「她玩不起,所以我沒跟她玩。」
話落,他清掉撞球桌上最後一顆彩球。
很漂亮的一桿清。
第31章 希望我倆的腿都不會被打……
喬陸非常捧場地給他哥鼓掌喝彩。
許蘇白沒理會他的彩虹屁, 把撞球杆一撂,坐沙發上,擰開礦泉水, 喝了一口。
隔著茶几,余燈坐他左邊,捻起一根小叉子,閒閒懶懶地吃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