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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累就回去休息。」
雲棲久沒聽出毛病,「哦。」
許蘇白在樓下攔住一輛計程車。
兩人坐上后座。
雲棲久昏昏沉沉地靠著椅背,偷偷用餘光瞄他。
許蘇白在閉目養神。
恍惚間,她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夢裡,她抱住了許蘇白。
許蘇白的身體硬邦邦、暖洋洋的,胸膛寬闊,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還想再抱一抱他。
「怎麼總看我?」許蘇白懶洋洋地問她,沒睜眼,「難不成,看上我了?」
「沒有。」雲棲久矢口否認,把臉撇向車窗。
他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瞥她一眼,又合上。
第24章 你跟我,還是他?……
許蘇白把雲棲久送回宿舍後, 又搭乘計程車,回到飯店。
這場生日趴已接近尾聲,一片狼藉, 菸酒味和香水味濃重。
徐婭在吃蛋糕,見許蘇白進來了,問他:「久久呢?」
許蘇白:「她回宿舍了,你跟余燈等下回去時, 記得帶上她的東西。」
徐婭皺眉:「她怎麼回宿舍了?你送她回去的?」
他坦然:「嗯。」
徐婭和余燈都是住校的, 要趕在門禁前返校。
偌大的包廂,陸陸續續散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留下的那三分之二, 都是氛圍組的主力軍。
有他們在, 包廂依舊熱鬧。
牧天坐在吧檯邊喝酒,跟幾個人侃大山,見到許蘇白, 沖他招手。
許蘇白走過去,立馬有人騰出一個位置給他。
許蘇白坐下。
牧天為他送上一杯酒, 胳膊搭在他肩上,一副好哥倆的模樣,「哥, 說說你平時都怎麼泡妹子的唄,給我們幾個不爭氣的傳授點經驗。」
許蘇白眉眼未動, 長指撫過酒杯表面凝聚的水汽,一點兒想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喬陸搭腔:「你說你這問題問的, 傻不傻啊?我哥都不泡妹子的好嗎!他可是等著被泡的那個!」
「呿!」牧天巴掌一揮,隔著許蘇白,打在喬陸的臂膀上,「我跟哥說話呢, 你瞎逼逼啥!」
許蘇白掀起眼皮,瞥了牧天一眼,「我看上去像是經驗豐富的樣子?」
一伙人都在笑。
「這裡有誰不知道,哥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保管每星期都不帶重樣。」
「就系咯,條女一個索過一個,有波又有蘿(就是,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漂亮,前凸後翹)……」
說到這兒,大家露出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
「難為我哥夜夜耕耘,還能不被榨乾。」
「痴線。」許蘇白啐了一聲。
「哥,你有什麼絕活就別藏著了,兄弟急用呢。」牧天催他。
許蘇白喝了一口酒,「你急什麼?」
牧天還沒說話,喬陸就說了:
「哥,你裝什麼傻呀?牧天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麼,他今晚想跟軟萌小仙女表白來著。沒想到小仙女不在。他就打算挑個好時機,做好準備再表白。」
「哦~」許蘇白單手支頤,瞧了眼時鐘。
秒針帶著分針一挪,與時針重疊。
零點到了。
他莞爾一笑,說話拖腔拉調的:「這樣啊,我的絕活呢,很簡單,就是……不亂穿衣服。」
「什麼?!」眾人滿頭霧水,面面相覷。
許蘇白伸出手指,挑起牧天的襯衫,輕聲誘哄:「乖,把衣服脫了。」
牧天愣了一下,訕訕道:「哥,你開什麼玩笑?」
許蘇白直勾勾地盯著他,笑意不達眼底。
「昨天畢竟是你生日,我多少得給你一點面子……這面子呢,我已經給過了。至於這衣服,該要回來的,我還是得要回來的。」
牧天的情緒在發酵,「這衣服是人家送我的禮物,我幹嘛要脫?」
許蘇白似笑非笑,手指順著衣襟下滑,撩起一片衣角,「看看?」
牧天垂眼去看。
喬陸他們幾個,也抻長脖頸,擠擠挨挨地擁過來。
衣角處,用衣服同色系的絲線,繡出了一個不甚明顯的、指甲蓋大小的「X」字樣。
許蘇白每件衣服都會繡上這麼一個標誌,以便和別人的衣服區分開。
這習慣源自上學時,別人誤拿了他的校服外套。
證據確鑿。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氣氛凝滯,無人敢喘大氣。
只有許蘇白還有那閒情逸緻,兩根修長的手指絞著衣角,扯了扯,「脫呀,難不成,還等著哥哥替你寬衣解帶?」
牧天失神,喃喃道:「這怎麼回事?」
許蘇白火上澆油:「只是發生了一點小小小小的誤會,你別放在心上。」
牧天猛然起身。
凳子腿與地板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雜音。
他急吼吼地脫了衣服,甩到吧檯上,左手一把揪住許蘇白的衣領,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你他媽明知道老子喜歡她!」
許蘇白手中的酒杯一晃,酒液灑出兩滴,打濕了他的手背。
他對上牧天殺氣騰騰的眼,「如果我說,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呢?」
牧天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要是沒關係,你衣服怎麼會在她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