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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開包裝,吃了一顆。
許蘇白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肆無忌憚地壞笑著。
因為無聊,所以雲棲久也加進了遊戲裡。
她一出現,其他人就跟豺狼虎豹撞見小白兔似的,自以為終於揪住了許蘇白的小辮子,可以借著她,一雪被他連灌好幾輪酒的前恥。
有人喜不自勝,直嚷嚷著今晚不把許蘇白喝趴下,就不讓他走了。
對此,許蘇白笑笑不說話。
這群醉意上頭的人,儼然忘了,雲棲久跟在許蘇白身邊的時間不短,她還是他手把手教出來。
她一個暗著搗亂的,跟許蘇白一個明著陰人的,一聯手,「啪啪」打了一群人的臉。
「艹!玩不過,不玩了,你們夫妻倆欺負人呢?」
喬陸撂下酒杯,人已經喝暈了,倒在沙發上,長手長腳大大咧咧地攤開,徹底不幹了。
雲棲久默不作聲地搖骰子。
許蘇白火上澆油,氣定神閒道:「是的呢~」
仇恨值瞬間拉滿。
喬陸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揚高頭顱,高聲喊:「凱安!賀倡!」
這倆名字一出來,雲棲久覺得耳熟。
頻閃的氛圍燈中,說話的人拽住了一條垂落的胳膊,愣是把一個男人給拉了過來。
另一個人也沒能倖免,被人攔腰截住,被迫跟著一塊兒過來。
雲棲久就著暗昧的光,打量那兩人,恍然記起一兩個月前,還曾跟其中一位相過親,吃過飯。
她尷尬斂眸,不動聲色地擺弄骰子。
顧凱安見到她,神色一怔,再一看到她身旁的許蘇白,灰白的臉色連彩燈都救不回來。
忙說自己有事,起身要離開。
許蘇白出聲叫住他,舉杯勸酒:「難得有緣在這兒碰面,走一個?」
他說話時揚著一張燦爛的笑臉,好像撞見這位哥們兒真挺開心似的。
但他一貫不會主動勸人喝酒,是以,明眼人在他倆之間瞧出了點晦暗的敵對關係。
許蘇白的身份擺在那兒,一般人都不會拂他的面子。
顧凱安要想繼續在這圈子裡混,肯定免不了跟他打交道,縱使心裡千百般滋味,也還是接了酒,跟許蘇白碰杯,一飲而盡。
喝完,杯子倒扣,一滴不剩。
顧凱安原先就喝了不少酒,現在又一口乾了杯烈酒,酒水燒著腹肚,一通翻攪,險些就要吐出來。
許蘇白見他幾欲嘔吐,往旁邊挪了一個位。
對顧凱安的嫌棄不擺在臉上,但他浮誇的一舉一動里淨是對他的嫌棄。
被他這舉動一刺激,顧凱安胃裡一陣陣痙攣,感覺更想吐了,連連擺手,道是真的有事,放下杯子就要走。
許蘇白沒再刁難他,也無人會在這會兒,一點兒眼力見都沒地攔住他。
賀倡見顧凱安腳步虛浮踉蹌,實在不放心,忙擋開摁在自己肩上的一雙手,跟許蘇白說了聲,匆匆跟上他。
兩人的身影轉眼就淹沒於攢動的人海中。
雲棲久搖骰子時,胳膊肘有意無意地碰了下許蘇白的胳膊,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說:「你怎麼這麼記仇呢?」
許蘇白輕哼一聲:「第一天認識我?」
雲棲久把骰盅置於茶几,驀然想起自己當初一句「不喜歡渣男」,被他來回調侃了很久,後來他還窮追不捨地要她道歉。
嘖,天蠍座的男人,都似他這麼愛記仇麼?
「我跟顧凱安,就見過一次。」她說。
許蘇白挑她毛病:「剛剛又見了一次。」
雲棲久閉了下眼,改口:「行,見過兩次。我跟他什麼都沒,你別這樣。」
許蘇白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並不作聲。
他們這一卡座里的人,要么喝倒了,要麼借著蹦迪的藉口逃了。
只剩兩三個人,還陪許蘇白和雲棲久玩著。
但玩著玩著,這氣氛越來越詭異沉悶。
許蘇白故意給雲棲久設套,開了她幾次。
第一次時,喬陸這個昏了頭的,一骨碌從沙發上彈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歡天喜地地拍著手,直嚷嚷:
「罰酒罰酒!我擦,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
眼見他都快唱起來了,許蘇白倒了一杯威士忌,在眾人詫異錯愕的目光中,一口飲盡,肉眼可見的煩躁。
他一言不發,可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代雲棲久喝了罰酒。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尊佛在鬧什麼彆扭。
明知這酒最終會罰在自己身上,還開她做什麼?
總不能是許大公子口渴了,想喝酒,卻沒個由頭吧?
突然被叫開的雲棲久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看著許蘇白「咕嚕咕嚕」咽下冰涼清冽的酒水,她才猛然意識到,他現在是真的不爽。
她伸手,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角,發出示好的信號。
許蘇白以再次開她作為回應,擺明了還在生悶氣。
一見他們夫妻檔又被罰酒,喬陸熱烈鼓掌,就差把「好耶」這倆字大寫加粗地寫在臉上。
坐他身側的男人一拍額,趕緊上前拉住他兩隻手,沖他猛打眼色。
喬陸明顯還在狀況外,傻呵呵地問那人:「你眼睛怎麼了?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