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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久噘嘴,有本事這一夜他都把持住!
許蘇白又開了點車窗,風呼呼地刮進來,手機在他手裡慢悠悠地轉著。
他突然問她:「看得清前面那輛車的車牌號嗎?」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雲棲久抻長脖子看前方車輛,乖巧道:「看得清。」
「哦,離得這麼近,要還是看不清,我都不知道該勸你去看眼科,還是該給我的車走保險了。」
「……」雲棲久默默減速,拉開車距。
許蘇白瞥了眼後視鏡,又諷了一句:「慢一點,你是看不到後面那輛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的眸光掃過後視鏡,默默穩住車速,跟前後方車輛保持一定的距離。
許蘇白掩嘴打了個哈欠,有點倦了,「你駕照拿了這麼多年,車就開成這樣?」
雲棲久嘀咕著:「我都好久沒開過車了。我沒買車,我住的公寓離通訊社也不遠,車技生疏,不是很正常麼?」
許蘇白這下沒再說話了,也不玩打火機或手機,把車窗關上,擋住夜風,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我想眯一下。」
「快到了。」雲棲久說。
「這車如果換作我來開,我們現在早就到了,估計連衣服都脫了。」
「……」
許蘇白闔上眼眸,閉目養神,「這麼點路,你能安全開回去吧?車技生疏的雲小姐。」
「能。」雲棲久信誓旦旦道。
剩下的一段路,他們都很安靜。
她看著路燈一盞盞退到車後,看著樹影在晚風裡搖曳婆娑,看著他安靜入睡,左頸的文身,危險又性感。
她在停車入庫時,費了些時間。
許蘇白在她成功把車停好的瞬間,緩緩睜開眼。
「下車吧。」雲棲久分別解開兩人的安全帶,打開車門。
「我頭暈。」許蘇白說,「你給我搭把手。」
雲棲久攙扶著他頎長健碩的身軀,下車。
剛要走,許蘇白忽然說,他的行李箱還在車上。
她愕然:「你帶行李箱來幹嘛?」
許蘇白:「你不是要我帶衣服來你家麼?」
「我有麼?」
「難不成,你想時時刻刻跟小蘇白打照面?」
「……」她覺得,今晚,也不是不能打個照面的。
兩人勾肩搭背,拖著一隻22寸的行李箱,搭乘電梯上樓,用鑰匙開門進屋。
燈還沒開,窗簾大敞,熒熒月光透窗而入,流淌一地。
雲棲久讓許蘇白先靠牆站著,她去關門。
防盜鏈掛上,落下「噠」的輕響。
她的腰突然被一條手臂攔住,不等她驚呼出聲,那人用力一勾,她便踉踉蹌蹌地跌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中。
許蘇白身上的木質香和菸酒味,頃刻染到她身上。
他在她身後,雙手環住她的細腰,緊緊抱著她,下巴蹭到了她的耳廓,低沉嗓音在深濃的夜裡,平添幾分曖昧繾綣:
「這個錯過的擁抱,補回給你。」
耳畔是他呼出的粗緩鼻息,雲棲久安靜聽著。
一聲聲,仿佛拂在她躁動瘙癢的心上。
空氣似在逐漸加溫,催著她心底蠢蠢欲動的小火苗,肆無忌憚地燎遍廣袤無垠的原野。
她咽了口唾沫,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他手背上,過了半晌,手掌離開他灼熱的肌膚,指尖蜷起,撫摸他手背浮起的青筋。
她的指尖,順著他的手背向上滑,一一撫過他的手臂,肩膀……
她忽地轉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踮腳,仰頭,送上一張玫瑰色的香唇。
她的吻慣來溫柔纏綿。
如今,卻裹挾著幾分難耐急躁,嫩舌舔舐他的唇,迫不及待地潛入他口中,挑起他的舌,纏著,逗著,舌尖與舌尖相觸,肌膚與肌膚相貼,與他交換千迴百轉的情思。
許蘇白箍在她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倏地反客為主,翻身將她摁在牆上,動作漸漸失了分寸。
瘦削的後背抵著堅硬的牆面,有點冷,還有點難受。雲棲久喘著氣,虛眯著眼睛,視線落在天花板某一處,雙手掛在他脖頸上。
時隔多日不見的思念,今夜跌宕起伏的心緒,那些暴烈濃郁的欲與情……全都在此時此刻盡情宣洩。
折騰到凌晨兩點,這座城市已然陷入睡眠,除了稀稀落落的路燈,沒幾家燈火還亮著。
兩人終於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
許蘇白抱她到床上,揭開裹在她頭上的干發帽,用吹風機幫她把頭髮吹乾。
他們面對面坐著。
雲棲久早晨鋪得平整的床被,此時布滿了褶皺。
她的身體還泛著紅,部分肌膚殘留淡淡淤痕,累得連眼睛都難以睜開,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最後,額頭抵著他的肩,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許蘇白啞然失笑,聳了聳肩,「喂,雲六三,不該是你來伺候我這個酒鬼就寢麼?」
雲棲久被他顛醒了,又沒完全清醒。
她迷離惝恍,恍惚意識到,許蘇白可能沒她想像中醉得那麼厲害。
枉她還懷揣著跟人相親的那點心虛,使勁渾身解數討好他,撫慰他,一心想要消磨掉他那些負面情緒。
她費了不少功夫,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合著,是在送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