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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白粲然一笑:「我覺得她冷,所以借給她穿了,你信麼?」
牧天不信,一拳頭衝著他的臉揮過去。
許蘇白反應迅速,右臂勾住他的左手,躬身穿過他腋下。
牧天被迫彎腰,許蘇白左臂向前勾住他脖頸,往後一拉,將他擒住。
「我不想跟你打架。」許蘇白說。
右臂架著他的左胳膊往上抬起,右手與左手交握。
牧天被死死卡住,無法動彈,發出痛吟。
許蘇白平靜道:「我只打算要回我的衣服而已。」
牧天呼吸粗沉,很不服氣,罵罵咧咧的:「許蘇白,你他媽個禽獸!連兄弟喜歡的女人都碰!」
「碰、你、媽。」許蘇白冷聲爆粗,眼神幽冷,波濤暗涌,「你不信我,也不信她,這樣還當個幾把的兄弟。」
牧天被他惹毛了,臉漲成豬肝色,試圖掙扎。
許蘇白強勢地壓制著他,冷眼掃過在場每一個誠惶誠恐的人。
「今晚的事,誰要敢傳出去,老子不介意挨個上門『家訪』。」
說罷,許蘇白放開牧天,拎起吧檯上的襯衫,大步流星往外走。
氣勢洶洶,陰鷙瘮人,無人敢惹。
牧天氣得想衝上前去揍他,卻被人攔腰抱住,勸他別鬧事。
喬陸嘆了口氣,看了牧天一眼,連忙跟上許蘇白。
許蘇白沒等電梯,拉開消防通道的門,順著樓梯走下去。
他在街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前腳剛上車,喬陸後腳就氣喘吁吁地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坐上去,系好安全帶。
許蘇白癱坐在后座上,姿勢慵懶,卻一身肅殺之氣,臉上赫然寫著「別惹老子」。
饒是司機師傅見多識廣,也怵他,只得轉頭問喬陸:「一起的?」
喬陸:「是。」
司機:「去哪兒?」
喬陸報了地址。
司機師傅回過頭去,兢兢業業地開車,一言不發。
喬陸順過氣來,也悶不吭聲的。
更遑論身後的大佬了。
車子在黑夜裡穿梭,死寂詭異。
有一瞬間,司機師傅以為自己開的是靈車。
喬陸透過車內後視鏡,偷瞄許蘇白。
許蘇白側首看車窗,懨懨的,周身氣壓很低。
喬陸與他相識多年,對他還算了解。
雖然許蘇白平時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懶散模樣,讓人誤以為他好相處,但他發起飆來,那是真的狠辣凶戾,打架直擊人要害。
他自己都是個不惜命的,哪還管別人的命。
就因為他那不要命的打法,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今晚,也不知那件襯衫怎麼就觸了他的逆鱗,他竟然會因這種小事跟人起了爭執。
要是傳出去,「為一女子所贈襯衫,兄弟反目成仇」,這可真不是一般的難聽。
怪幼稚的。
「喬陸。」許蘇白突然開口,嚇得喬陸一激靈。
「哥?」他怯怯應了聲。
「以後管好你的嘴巴。」許蘇白淡淡道,「你是看到我跟人鬼混了,還是看到我搞大人家肚子了?少他媽污衊我,毀我名聲。」
喬陸低眉順眼地「哦」了聲,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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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雲棲久一覺醒來,人還是懵的,在床上睜眼躺了三分鐘,才緩過來。
她沒有酒後斷片,但昨晚的事,她只能模糊地記個大概。
記得最清楚的,還是她抱了許蘇白。
雲棲久閉眼回味了一下與他相擁的微妙感覺,慢騰騰地從床上下來,看到了桌上那零零散散的幾顆牛奶糖。
這些都是許蘇白給她的。
她給牛奶糖貼上日期標籤,打開柜子,翻找出一個玻璃罐。
玻璃罐里,有她兩年前存下的一顆牛奶糖。
今天,又多了六顆。
雲棲久把玻璃罐擺在一本相冊旁,鎖上柜子,去洗漱。
今天是周五。
下午的課程一結束,何卿卿就回了家。
宿舍里,只剩另外三人。
雲棲久周末實在不想去周雪家裡,以學習為藉口,給她發了條簡訊,糊弄過去。
想起襯衫的事,她問余燈要牧天的聯繫方式。
余燈在做PPT,握著滑鼠的手鬆開,伸了個懶腰,問:「你要他聯繫方式幹嘛?」
雲棲久:「有事。」
「什麼事?」余燈問完,看雲棲久回答不上來,便說,「我聽喬陸說,許蘇白跟牧天鬧掰了。」
雲棲久錯愕:「什麼?」
徐婭嗅到八卦的味道,豎起了耳朵。
余燈伸完懶腰,繼續製作PPT,「不知道,喬陸不肯說。早知道我就晚點走了,錯過了新鮮出爐的瓜,結果現在連瓜皮都沒得啃。」
徐婭有些失望:「你跟他們的關係這麼好,都不知道?」
余燈:「許蘇白不讓說的東西,肯定是沒人敢亂傳的。」
雲棲久直覺他們鬧掰的事,跟自己脫不了干係,惴惴不安地給許蘇白髮簡訊。
雲棲久:【你跟牧天怎麼了?】
余燈在敲鍵盤,不知想到了什麼,提醒雲棲久:「所以,久久,沒事的話,離牧天遠一點。」
徐婭夢回熱血高校,很燥很激動:「這是要站隊的意思?」
「也沒你想得那麼嚴重。牧天跟許蘇白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許蘇白不至於恃強凌弱。」余燈說著,忽而笑了,「但牧天要是又觸了許蘇白的霉頭,那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