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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白拎著她那一袋藥,邊走路, 邊回手機消息,「他只為特殊人群服務。」
「有錢人?」
「不止。」
「哦。」雲棲久頷首,暗忖:難怪他嘴巴那麼嚴,還那麼會打太極, 原來是個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精。
她跟在他旁邊,睨著他垂在身側自然擺動的手,猶豫片刻,手伸過去,手指擦過他的手背,說:「還是我自己拿吧。」
許蘇白沒鬆開袋子,手機一收,頓住腳步,側目掃她一眼,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有進步了啊,知道找機會摸男人的手了。」
小心思就這麼被他戳穿,雲棲久臉上有點掛不住,梗著脖子說:「我只是覺得,今天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許蘇白探出一根手指,若即若離地勾了下她的指,「你請我吃個飯就行。」
「……」
雲棲久一把奪下那袋藥,「請不起,這種小事還是不麻煩你了。」
許蘇白反手捉住她的手,緊緊抓在手裡,拉著她往外走,「怎麼會請不起呢?我吃很少的。」
「……」呵,價格高分量少的「少」。
兩人上了車。
許蘇白把處方單子對摺,丟進裝藥的袋子裡,左手把住方向盤,長指一撥,打了轉向燈,右手放手剎。
「說吧,今晚,你打算請我吃什麼?」他問。
車子往外開,穿過巷子,一個右轉,匯入車流中。
雲棲久坐在副駕,拿著手機,查了下自己的存款,回:「我媽給我帶了吃的,今天不在外面吃。」
「這樣啊。」許蘇白打燈,瞥了眼左後視鏡,向左變道,拖腔拉調道,「雲六三,雖然阿姨是說過,讓你抓緊我,別便宜了別人,但你也用不著這麼心急地把我領回家裡。」
雲棲久一口血哽在喉嚨口,「我沒打算領你回家。」
「嗯?」他挑了下眉,「難不成,你打算把飯菜拿下來,讓我在車裡吃?」
她想了想,「也不是不……」
「你想都別想。」許蘇白果斷打斷她,大寫的不樂意,「誰要敢在我車上吃飯,我把他扔海里餵魚去。」
雲棲久手肘搭在車窗邊,托著下巴,回憶,「我好像在你車裡吃過早餐,有時候拍攝晚了,還吃過宵夜。」
而且,都還是他給她準備的。
她側首看他,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怎麼沒見你把我扔海里餵魚?」
「扔了啊。」他說,尾音向上揚,聽著怪撩人的,「只是這海里,只有我這條魚。」
怕她聽不懂似的,許蘇白給了她一個眼神,「我不是吃了你麼?」
雲棲久起初還沒回過味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兩個路口了。
她嬌嗔地剜了他一眼,「流氓!」
許蘇白啞然失笑,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你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吧?時通社十佳明星記者雲棲久,你都這麼跑新聞的?」
聽聽這赤丨裸又犀利的嘲諷,雲棲久咬牙切齒:「哪有你長?」
「哦~」許蘇白拖長了音,笑得更張揚了,「你也覺得我長啊?」
他斜她一眼,混不正經,「我呢,不僅長,還粗,戰鬥力還……」
「閉嘴!」雲棲久猜出他要說什麼污言穢語,又羞又氣地捂住耳朵,「許蘇白,你弄髒我的耳朵了!」
許蘇白嗤笑:「你弄髒我身子,我都沒說你什麼。」
雲棲久忽地噤聲,滿腦子都是兩人在影音室里的那點事。
臉紅了又紅,心跳聲一陣緊接著一陣。
他有意提起:「不記得了?」
「不想聽。」雲棲久說罷,捂著耳朵,閉緊嘴巴,默默縮在角落裡,像只縮頭縮腦的鵪鶉。
許蘇白見她這樣,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伸手扒拉她,「雲六三,你不能就這麼逃避責任。」
「到底是誰逃避責任?」她小聲嘀咕。
「你上次還說要幫我洗乾淨的。」許蘇白拉開她一隻手,捉兔子似的,把她從角落拽出來。
雲棲久皺眉,「什麼幫你洗乾淨?」
「你吐了我一身,還說要幫我洗乾淨,我看你當時醉得厲害,才放過你的。」許蘇白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
雲棲久眉毛一揚,想起那晚自己喝斷片的事了,鄙夷道:「這就叫……弄髒你身子?」
「不然?」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雲六三,你想什麼去了?」
她訕訕道:「沒想什麼。」
「嗤~誰信呢?雲六三,你好污啊。」
雲棲久反唇相譏:「明明是你先開車的!」
許蘇白不以為意:「我的確是在開車啊。」
「……」她還能說什麼?
見綠燈亮了,他放開她,坐回去,繼續開車,「這麼算起來,你還欠我一次,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去你家吃飯,你順便幫我洗乾淨。」
「我覺得這不太順便呢。」
「我不要你覺得。」
「……」
「給你個機會。」他說,語氣聽著正經了點。
雲棲久好奇:「嗯?」
然,他正經不過三秒,「你想幫我洗全身,還是局部?」
聽到「局部」二字,雲棲久再次捂上耳朵,罵他:「流氓!」
許蘇白樂在其中,眼睛直視前方,觀察路況,右手從儲物格里拿出一顆糖,丟她懷裡,「流氓請你吃糖,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