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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婭和喬陸一前一後地站在她跟前。
雲棲久狐疑:「你們怎麼在一起?」
徐婭:「洗手間門口碰見了。」
「哦。」
三人相繼進入店裡,把東西拿上,然後五個人徹底離開火鍋店。
這處商場離他們學校不遠,步行也就十分鐘而已。
繁星滿天,夜風微涼。
步行街處處燈光閃爍,沿街的餐飲店飄出誘人的香氣,隔著落地窗,能看到店裡坐滿了人,充滿了煙火氣。
路過一家茶香四溢的奶茶店,徐婭沒忍住,想去買杯奶茶。
喬陸和余燈,陪她進店排隊。
雲棲久和許蘇白,則在外面等他們。
這家奶茶店,用柵欄在店外圍了一塊空地,擺上花草和桌椅、遮陽傘,做成了一個雅致的小院子。
許蘇白找了張空桌,叫雲棲久過去坐。
雲棲久想著離他遠一點,故意坐在了他對面。
後來發現,這樣一抬頭就會看到他,她又覺得不妥。
許蘇白的坐姿照舊慵懶,手肘搭在扶手上,一雙包裹在工裝褲里的大長腿,不規矩地敞著。
T恤布料勾勒出他的勁腰,隱約還能窺出點腹肌的輪廓。
「對了。」他說著,手伸進褲兜里。
雲棲久還以為他是要把打火機給她。
下一秒,他就把一盒藥擺上桌,滑到了她手邊。
是一盒健胃消食片。
不等她發問,他就說:「你不是吃撐了麼?」
雲棲久微愣,手指微動,拇指摳著圓桌的邊緣。
眼帘半垂,目光落在那盒健胃消食片上。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好像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她什麼都沒說,他也似乎沒留意過她,但他就是能誤打誤撞,恰好滿足她的所需。
雲棲久搭在桌上的手滑落下去,乖巧地垂在腿上。
這是無聲的拒絕。
她不想再接受他所給予的善意了。
她意志力薄弱,很容易動搖的。
她怕她會忍不住,繼續喜歡他。
許蘇白見她沒吃,開玩笑說:「怎麼不吃?不會是擔心我下藥害你吧?」
雲棲久:「……」
她的確撐得胃疼。
沒必要在這點小事上,跟他犟著。
「謝謝。」她說著,拆開包裝,取出一看,發現藥少了一板,剩下的兩板中,有一板還少了六粒。
他這藥,已經有人吃過了,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
原來他不是特地為她買的。
她真傻。
怎麼會以為,他真有那麼體貼細心,專門為她送來及時雨呢?
雲棲久苦笑,照著說明書,摳出幾粒,放入口中咀嚼。
許蘇白抻了個懶腰,傾身上前,左手肘搭在桌上,右手支頤,深潭般的眼眸映著她的身影。
他就這麼盯著她,也不說話。
直到她把藥咽下去了,他才戲謔道:「只是健胃消食片而已,看你剛剛那個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著你吃事後藥呢。」
「咳咳……」雲棲久被口水嗆著,偏過頭去,猛地咳嗽。
許蘇白見她這樣,笑得蔫壞。
雲棲久過了會兒才緩過來。
她把剩下的藥還給他,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們這群人,今晚好像就沒怎麼分開過。
也就他說出去抽菸那會兒,單獨離開了一下。
「抽菸的時候,看到附近有藥店,就買了。」他說。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雲棲久頷首,想起打火機的事,把話題引過去:「那個打火機……」
許蘇白把藥揣進兜里,「不是說了嗎?周六晚,你來找我拿。」
雲棲久皺眉,「可你現在不就帶在身上麼?」
「那又怎樣?」許蘇白撩起眼皮瞅她,「說了周六晚,就是周六晚。」
雲棲久:「……」
許蘇白眯了下眼,「一般來說,除了抽菸的人,人們很少會在身上帶把打火機。你要打火機做什麼?點生日蠟燭?」
雲棲久被他問住了,含糊回答:「嗯,對,點生日蠟燭。」
「那你什麼時候生日?」
「……」話題怎麼偏到那兒去了?
徐婭他們已經打包好奶茶,從店裡出來了。
雲棲久沒再跟許蘇白糾纏下去,起身,跟上徐婭。
許蘇白轉頭,看著雲棲久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他也站了起來,和喬陸一起,把這仨女生送回了學校。
在道別之際,許蘇白再三跟余燈確認:「你真要睡宿舍,不跟我們回去?」
余燈:「這周末就不回了,反正我媽不在家,我也沒拍攝安排……」
許蘇白默了兩秒,「行,那我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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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雲棲久在床上硬躺了兩個小時,都沒睡著。
夜闌人靜,她甚至還能聽到余燈和徐婭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輕緩綿長。
她翻身側躺,滿腦子都是許蘇白。
高中時,有人在學校論壇開了一個帖子,盤點許蘇白的所有曖昧對象。
樓主深怕不夠有說服力似的,秉持著有圖有真相的原則,每提及一個許蘇白的曖昧對象,就要貼上相應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