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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三五天,才勉強見上一面,吃頓飯,接個吻,再聊幾句,差不多就結束了一次短暫的約會。
有人猜測,兩人是不是快分了。
這傳聞聽得多了,連雲棲久這個當事人,都差點信了。
大一暑假裡,和他做的那些事,現在想想,她就感覺跟做了場夢似的。
夢醒了無痕。
兩人的頭像偏又在明明白白地提醒她,他們曾經的確沒日沒夜地荒唐過。
可能就是那時候太過放縱,所以現在才被迫這麼清心寡欲吧。
轉眼就到了許蘇白生日那天。
此前,雲棲久斥她僅有的那點「巨資」,定製了一把打火機,給他當生日禮物。
打火機上的圖案,跟許蘇白的文身是一樣的。
當初得知那文身圖案是許蘇白自己設計的,雲棲久便問他要了圖紙。
許蘇白可能是猜到了她的意圖,給得很爽快,滿臉寫著「小爺等著看你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許蘇白的生日趴定在隔壁市區的溫泉度假村。
下午的兩節小課一結束,喬陸率先到女生宿舍樓下,接上徐婭她們三人,獨留下一個雲棲久。
他降下車窗,頭伸出來,高聲說:「抱歉啊,嫂子,我哥等會兒就到,我可不敢跟他搶人。」
說完,他就坐回去,開車走了。
深秋的風偏冷,雲棲久一手環在腰前,一手扯著風衣領口,在宿舍樓下,耐心等候。
車鳴聲突兀響起。
循聲看過去。
一輛黑色卡宴停在路邊,車窗探出了一隻夾煙的手。
手指修長,膚色冷白的手背繃出幾道青筋,腕上的表反射著落日餘暉。
煙霧氤氳。
畫面具有電影質感。
路過的人瞧見了,紛紛伸長脖子,好奇地向里張望。
還有不少人圍著拍照。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
雲棲久沒接,徑直繞過車頭。
一扭頭,就透過車前玻璃,看到許蘇白坐在主駕上,吞雲吐霧,眯眼瞧她。
她開車門,上了副駕。
許蘇白掐滅煙,傾身為她繫上安全帶。
車門一關,短暫止住了他們分手的傳聞。
「要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都差點要認不出你是誰了。」她說,把壓在腦後的頭髮,撥到左肩前。
熟悉又好聞的發香飄過來,許蘇白抽空往她那瞟一眼。
一段時間不見,她的氣質更鮮明了,沒以前那麼溫吞畏縮,顯露出了點稜角。
她好像瘦了點,風衣領口一開,裡面的鎖骨露出一截,很明顯。
「記憶力差,也能通過性接觸傳播?」他調侃道,向右打滿方向盤,車子調頭。
「……」雲棲久一噎,半晌才訥訥道,「而且這潛伏期,還有點長。」
一聲輕笑傳來,許蘇白把著方向盤,匯入車流,「是挺長的。」
誰都知道,中間隔了多少個日夜。
「你想不想我?」許蘇白問。
雲棲久囁嚅著唇瓣,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湊到他耳邊,紅唇翕張,輕輕呼吸,用氣音緩緩說:「我今天,穿了成套的內衣褲。」
勾引的意味很足。
許蘇白的喉結上下滑動,眸光從眼尾掃過去,落在她那雙黑白分明,卻含著隱晦慾念的眼眸上。
不禁壞笑,聲嗓也壓低了些:「怎麼不乾脆掛空檔,嗯?」
「……」雲棲久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比不過他這個老手。
早知道,她就該詐他一詐,說自己裡面是空的,叫他一路惦記著。
她點點頭,表示學到了。
正要坐回去,許蘇白忽然用力扣住她的後頸,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第50章 事在人為,我們會有未來……
車子被開到荒無人煙的路段。
夕陽殘照, 封閉侷促的空間溢滿曖昧不清的聲息。
濕熱的喘,黏膩的汗。
他在她耳邊娓娓道著情話。
她屈膝跪伏,手拍在車窗上, 掌心的汗蹭著玻璃,又漸漸無力垂下,指甲把后座的真皮座椅摳得窸窸窣窣響。
直到饜足。
餘暉褪去,暮色降臨, 月色從縱橫交錯的枝葉間灑落, 照著一隻擱在中控台的腕錶。
許蘇白重新坐回主駕,慢條斯理地把表扣回手腕。
雲棲久癱在后座, 細細喘氣, 調整坐姿時,覆在身前的風衣滑落,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是他嘬出的吻痕。
因為這一段插曲, 兩人抵達海邊別墅的時間有點晚。
眾人哄鬧著,要他們罰酒三杯。
雲棲久喝不了這麼多, 他們便從許蘇白身上討回來。
許蘇白今晚興致挺高,還真喝了不少。
但他酒量好,喝酒不上臉, 要不是身上的酒氣愈來愈重,看著壓根不像喝過酒的。
他的朋友們都愛鬧愛玩, 有幾個是上次吃燒烤時,跟雲棲久見過的。
一見著她, 嫂子長嫂子短,喊得她臉都紅了。
在別墅待了沒多久,一群人鬧哄哄地走上遊艇,在甲板繼續縱情聲色, 放浪形骸。
彩光搖晃閃爍,下午剛抵達國內的英國著名搖滾樂樂隊,在主甲板彈奏演唱。
人群隨著音樂晃動,有人吹了聲口哨,不顧深秋的寒涼,跳進泳池,水花四濺,惹得周圍的女生們驚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