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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面露難色。
許蘇白寫完,收回手去。
「可以了嗎?」團長問她。
雲棲久頷首,耳朵尖有點紅,「可以了。」
團長瞥了眼秒表,問:「你們這一隊的成語是什麼?」
耳廓的緋紅逐漸蔓延至兩頰,雲棲久磕磕巴巴地說:「喜歡……蘇白。」
「臥——槽——」有人驚叫,「這是借著遊戲在表白?」
「雙十一嘛,當然得趕緊想辦法脫單啊!」
聽到「表白」二字,雲棲久慌張擺手,「不是,是他寫的!」
她迫切地看向許蘇白,像個急於證明自己清白的小孩子,「你就是這麼寫的!」
許蘇白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笑,蔫兒壞。
團長「噓」一聲,讓大家靜下來,慢條斯理又不失調侃地說:「久久,不能詢問其他隊友的哦,你確定是『喜歡蘇白』嗎?」
雲棲久看看許蘇白,勾頭去看其他隊友。
她們都在瘋狂搖頭。
團長用手擋掉雲棲久的視線,不讓她發送求救的信號,「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這隊的成語是什麼?」
肯定不是「喜歡蘇白」。
雲棲久只好胡謅一個:「誨人不倦。」
團長掐下秒表,道:「不是哦,正確答案是『孜孜不倦』,用時六分五十秒,這是要墊底的節奏啊。」
雲棲久內心愧疚,跟隊友們鄭重其事地說了聲「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大家」,垂頭喪氣地走回原位。
一個女隊友在小聲安慰她:「不關你事,都是許蘇白在搗亂。」
雲棲久趁機把鍋甩回給原主:「要不是他欺負我,我肯定能答對的!」
她鼓了鼓腮幫子,嘟著櫻桃小嘴,仿若一尾小金魚。
許蘇白一個跨步,從她身後躥出,抬手掐住了她的兩頰。
原本鼓著氣的小臉,立馬癟下去。
「唔!」雲棲久乜斜著他,眼睛瞪得溜圓,口齒不清地說,「你幹嘛?」
許蘇白無視其他人的窺視,附耳低語:「告訴你個秘密。」
不論多少回,雲棲久都不大能適應他的靠近。
她想把臉撇向另一邊,奈何被他鉗制著,動不了。
「什麼秘密?」她問。
許蘇白用氣音,一字一頓,溫吞道:「你的肩帶,掉了。」
雲棲久:「!!!」
她驚慌地摸向自己的肩膀。
雖然還能摸到肩帶的形狀,但是,的確是松的,後面的鉤子沒掛上!
可能是之前玩遊戲時,不小心扯開的。
難怪許蘇白剛剛寫字時,在那個地方,頓了一下。
她臊得滿面通紅,拍開許蘇白的手。
力氣有點大,「啪」的一聲特別清脆。
許蘇白的膚色太白,只一下,就浮現出紅色的印子。
有幾秒,氣氛凝固成冰。
雲棲久趕忙道歉,說話隱隱帶有鼻音,似要哭出來了般。
許蘇白沒吱聲兒,只拿一雙晶亮的眼眸瞅著她。
雲棲久不敢抬頭看他,邊道歉,邊捂著胸口,跑去洗手間弄衣服。
等她出來,已經進入懲罰環節了。
他們那一隊的人,排成一排,高高低低地站在人堆外。
隔得遠,雲棲久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只見大家突然哄堂大笑,風聲送來「許蘇白」「懲罰」等幾個模糊字眼。
雲棲久耷著眼皮,有點蔫巴。
許蘇白是真的很受歡迎。
不論好事壞事,人們都要提及他。
走得近了,一聲聲氣勢磅礴的「接吻」,灌入雲棲久的耳朵。
她不明所以,歸入隊伍里,就站在最邊兒上。
大喊著「接吻」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愣愣地看著雲棲久。
雲棲久迷惑不解地眨巴著眼睛,也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他們說,是我害我們這一隊墊底的,所以,要我玩一把大的,抵了所有人的懲罰。」許蘇白為她解惑。
他就站在雲棲久右邊,她一仰起頭,那張牙舞爪的文身就撲入眼帘。
雲棲久似懂非懂:「那,懲罰你什麼?」
許蘇白賞給她一個餘光,「他們要我跟離我最近的人,接吻。」
緊挨許蘇白站著雲棲久,愣住,腿腳比腦子的反應要快,怯怯地旁邊挪開了兩步。
許蘇白差點被她逗笑。
下方一個女生瞧見了,舉起上一輪遊戲留下來的一個氣球,瘋狂甩動,用上了激將法:「許蘇白,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損色。」許蘇白笑罵。
一群人笑,又開始嚷了:「許蘇白,你快點挑一個啊!」
拿氣球的女生,把氣球砸出去,「哪用挑啊,明明就是南蓉離他最近,好吧?」
南蓉?
雲棲久探頭,越過許蘇白,看到了他右邊的女生。
她認得她。她全名叫「尤南蓉」,好像是音樂學院的,長得很漂亮,聲音也甜美。
尤南蓉笑得靦腆羞澀,為難地說:「討厭啦,你們怎麼能這麼……這麼過分!」
嘴上說著「過分」,但她絲毫沒有不情願的意思。
雲棲久莫名懷疑,她跟那個拿氣球的女生,是串通好了,特地給許蘇白設了個圈套。
所以,許蘇白會跟她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