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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陸一拊掌,「對對對,趕緊把蛋糕拿出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緊接著,立馬有人把蛋糕擺上茶几,插上蠟燭。
燭光點點,包廂里彩燈閃爍,有人應景地播了一首《生日快樂》。
在一聲聲「祝你生日快樂」中,許蘇白的眸光隨著燭火明明滅滅。
喬陸催他許願。
余燈戲謔道:「估計又是祝願祖國繁榮昌盛,世界充滿love and peace。」
「今年換個願望,」許蘇白眨了下眼,緩聲道,「希望她能好好活著。」
眾人:「???」
誰好好活著?
許蘇白可能是覺得這願望太單薄,補充道:「……此生無憂無怖亦無虞,諸事順遂。」
「如果可以的話,」他扯唇輕笑,眼神幽邃,「希望她能勇敢地向我走來,心甘情願地被我拐走,我倆腿都不會被打斷的那種。」
眾人:「???」什麼鬼?
喬陸小心翼翼地提議:「哥,要不咱還是許願世界和平吧?」
第32章 人間不完美,卻仍值得你……
許蘇白不打算聽他小弟的逆耳忠言。
吹滅了蠟燭。
幾縷細小的白煙, 在昏暗中裊裊升起。
「嘭!——」
幾支禮花筒噴出彩紙,紛紛揚揚,落得到處都是。
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許蘇白在蛋糕上切了一刀, 意思意思,就把刀轉交給喬陸,扭頭問余燈:「你知道雲棲久她家在哪兒麼?」
余燈搖頭,反問:「你問這個幹嘛?真想在月黑風高夜, 去強搶良家婦女啊?」
許蘇白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這倒也不是不像我的行事作風。」
「……」余燈冷漠臉,「不, 你不想。」
許蘇白抻長脖子, 環顧一圈,終於在一圈人外,找到了坐在點歌台附近的徐婭跟何卿卿。
「徐婭!」他喊了一聲。
徐婭聞聲看過去, 見是許蘇白叫她,心抖了一抖, 悄悄問何卿卿:「他叫我幹嘛?」
何卿卿不解地搖搖頭。
「那你陪我過去問問?」徐婭說罷,拉著何卿卿走到茶几旁。
一垂眼,就看到桌上的玻璃瓶碎片, 以及灑了一大片的酒液。
想起許蘇白剛剛砸酒瓶的架勢,徐婭又方又慫。
許蘇白問她倆知不知道, 雲棲久住在哪裡。
徐婭跟何卿卿都表示不知道。
許蘇白揮揮手,讓她倆該幹嘛幹嘛去。
他跟喬陸打了聲招呼, 打算離開。
走出包廂前,他折回去,摘了一朵玫瑰,捏在指間。
他給鄧嘉怡打了一通電話。
一般來說, 加入社團或學生組織後,會要求成員重新填一份更詳細的個人信息。
那頭一接通,他開門見山:「有雲棲久的住址麼?」
「我存電腦文檔里了,但我現在在外面。」鄧嘉怡說,「怎麼突然要找久久?她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許蘇白掛斷電話。
他又撥通了慕靜的電話。
還好慕靜那裡有地址。
他讓她發送過來,轉身就搭乘電梯下樓,去街上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雲棲久所在的位置。
距離零點還差一刻鐘。
計程車停在小區外。
許蘇白推開車門下車。
雨勢陡然增大,雨水噼里啪啦往下砸,他剛跑到小區的保安室,衣服已是半濕。
保安室里的保安暈暈欲睡,見有人來,一個抖擻,高度戒備,上下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淋了雨,卻絲毫不見狼狽,肌膚冷白,顯得一雙狹長凌厲的丹鳳眼,愈發黝黑明亮。
他挾裹著一身初冬的寒意,脖頸的文身張揚恣意,渾身散發著「來者不善」的氣質。
唯有手上那朵玫瑰,嬌艷欲滴,能讓人心生愉悅。
保安沒見過他,警惕地問他找哪戶人家,要他登記信息。
許蘇白瞥了眼那個小本子,掃到了雲棲久的名字。
雨聲洗刷枝葉,沙沙作響。
「我不進去。」他說,低頭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雲棲久。
許蘇白:【我知道你沒睡,想辦法出來打個電話。】
收到這條簡訊的時候,雲棲久僵直地躺在床上,睜眼盯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身邊,周晴剛睡下不久,現在似乎已經睡熟了,傳來輕微的鼾聲。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幽幽的光。
雲棲久眨了眨腫脹乾澀的眼睛。
周晴發出一聲夢囈,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雲棲久放空兩秒,溫溫吞吞地撐起半個身體,拿起手機。
看到許蘇白的簡訊,她的心跳猝然空了一拍。
她回頭觀察還在睡覺的周晴,猶豫了近半分鐘,回給他一個問號。
許蘇白:【你可以不用說話。】
雲棲久內心掙扎,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床。
房間黑魆魆的,她必須非常小心謹慎,避開所有障礙物,走出房間。
做賊心虛。
擰開房門時,她緊張到手心出了一層汗,心跳聲清晰可聞。
她去到陽台,輕輕合上玻璃推拉門,給他打電話。
許蘇白很快就接聽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有瀟瀟雨聲在彼此的耳邊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