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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鹹的海風吹拂。
雲棲久挨著日光甲板的護欄,遠眺深夜中的汪洋大海,長發飛揚。
手揣進兜里,拿出打火機,在指間轉了幾遭。
正準備去找許蘇白,打火機驀地被人奪走。
雲棲久順著那隻手看上去,許蘇白後腰靠著護欄,雙肘搭在護欄上,左手端著一杯酒,右手捏著那把打火機。
四目相接,強勁急促的鼓點一下下震動耳膜。
他摩挲著打火機上的圖案,「送我的?」
「嗯。」
許蘇白眸色一暗,抿了口酒,突然把她拉進懷裡,猝不及防地低頭吻她。
酒水渡進她的口中,帶著薄荷的涼和檸檬的清香。
她仰著頭,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艱難吞咽,唇舌輾轉廝磨,徹底亂了呼吸。
從嘴角溢出的酒水,濕漉漉地淌到她的下巴上,被他溫熱的拇指一撫,血液加速涌動,遍體酥麻。
她腿軟,即將倒下,就被他提起來,半摟半抱著往樓下走。
她腦子暈乎乎的,肌膚燒得通紅,隨他跌跌撞撞進了船艙。
門一關上,就被他一甩,抵在門後,摁著後頸,恣意索吻。
空氣燥得人血脈僨張,躁動不安。
心臟悸動發燙,比搖滾樂還瘋狂鼓譟。
她的風衣被他剝下,丟到一旁。
腕錶也被他隨手擱在柜子上。
他失控地吻她,動作粗魯,急不可耐,延續傍晚那場短暫的狂歡。
一門之隔,外面沸反盈天。
浪花擊打船舷,也拍在了她心上。
雲棲久深深地凝望他。
看他深邃的眼眸,懸在下頜的汗,脖頸上的蛇纏玫瑰文身。
在喧鬧聲、風聲與波濤聲中,細聽他心跳的聲音。
仔細想想,至今為止,許蘇白還未對她直言過「喜歡」二字。
但在此時此刻,她覺得許蘇白是喜歡她的。
圓滿了。她有種感慨。
他們都曾擁有過對方最美好的一段青春,這話光是聽著,就足夠餘生慢慢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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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清晨六點,許蘇白把她叫醒。
雲棲久不太清醒,愣愣地靠著床頭,坐在床上,被子裹著一絲不掛的身體。
她抿著唇,只有眼珠子還會轉一轉,聽著許蘇白的話,去看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大海。
「之前說要帶你來海邊看日出,我辦到了。」許蘇白捻了根煙,叼在嘴裡,點燃。
用的是她送的打火機。
雲棲久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去拿風衣,從裡面掏出一包煙盒,也點了根煙。
吸一口,再次把視線調轉到窗外。
話在嘴邊,幾度斟酌。
霞光暴漲的瞬間,她才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出來:「許蘇白,那你的第六感有沒有預測到,我們的未來?」
許蘇白掐掉煙,擲地有聲:「事在人為,我們會有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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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歸浪,儘管他們一行人萎靡不振,卻還是得返校上課,落下的事情,也得儘快著手處理。
給許蘇白送完禮物後,雲棲久的小金庫差不多被掏空了。
她又開始著急賺錢的事,余燈再次推薦她去接平面模特的活。
關於當模特這事,雲棲久先前拒絕過兩回。
如今再被提起,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覺得可以去試一試。
有餘燈帶著,加上雲棲久本身鏡頭感強,富有表現力,所以她拍攝的第一天,過程還算順利。
她們是早上8點到攝影工作室的,結束的時候,已經夜間21點。
雲棲久癱坐在沙發上,連妝都懶得卸,準備叫輛網約車回學校。
有人走過來,擋去了她身前的亮光。
她看到了一雙眼熟的潮鞋,順著長腿往上看,拎著杯奶茶的那隻手,食指上套了一枚銜尾蛇指環。
「許蘇白?!」她驚叫,錯愕地跳了起來。
許蘇白被她的反應逗笑,給奶茶插上吸管,遞進她手裡,「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雲棲久捧著熱奶茶,看了眼余燈。
余燈沖她挑了下眉。
行了,她不意外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許蘇白了。
本來她還想瞞著他的。
好在許蘇白沒有多問,只是把她倆送到宿舍樓下,又跟她叮囑兩句,就離開了。
12月31日那晚,雲棲久跟室友們在校外的小吃街逛街吃飯。
許蘇白突然打電話給她,說:「你不是說,你嫉妒我,為什麼你不是我麼?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帶你感受一下我的快樂,來不來?」
當然要來。
雲棲久跟室友們說了一聲,就在一家奶茶店前,等許蘇白在小吃街外停車,徒步走進來。
人頭攢動,燈火輝煌。
雲棲久忽地想起一句——「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雲六三。」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破開喧鬧聲,傳進她的耳朵。
她怔住。
不用她東尋西覓,許蘇白便會徑直穿過人潮,走向她。
他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吊兒郎當,痞帥放浪。
黑T恤外套著一件立領短款羽絨服,下搭一件灰色撞色衛褲,單手揣在褲袋裡。
走過來時,吸引了一大波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