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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與唇短暫分離的瞬間,她剛喘口氣,竟又被他吻住。
長指潛入她的上衣,所經之處,點起一簇簇燎燒的火花。
「不行,進度太快了……」雲棲久雙手抵著他的肩,手忙腳亂的,想起身。
「不快。」許蘇白嗓音沙啞,按住她的腰,下沉,帶她沒入靡靡,「不會真要你。」
雲棲久還欲再說,他索性用嘴堵住。
夏夜潮濕悶熱,露水粘附在身上。
熱汗涔涔,濕濕黏黏,輕薄的衣服貼著身體。
風一吹,冷熱交替,叫人打寒戰。
雲棲久軟軟地癱在他身上,小臉靠著他的胸膛,髮絲被汗水一浸,黏在脖頸上。
很不舒服。
許蘇白躺在野餐墊上,輕撫她的後背,予以撫慰,「去我房裡吧。」
「不要。」她聲音懶懶的,眼皮懨懨地耷著。
他壞笑:「第一次就想在荒郊野外?」
雲棲久急出了哭腔:「你說過不會真要我的!」
「你能忍得住?」他捏了一把,探她的底,在她耳邊低語,「雲六三,都發大水了,真不給我個抗洪救災的機會?」
「……」雲棲久難得的,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主要怪他野心昭彰,不知收斂。
「不要,」她拒絕,拉開他為非作歹的手,想爬起來,「這樣真的太快了,我害怕……」
許蘇白把她拖回來,摟抱她溫涼的身體,消滅殘火,「不快,距離你十八歲生日,都過去一周年了。」
雲棲久抬起頭,「你知道?」
他垂眼,仔細端詳她,眉眼氤氳著饜足的懶散,音色低磁:「雲六三,生日快樂。」
她紅著臉,回:「謝謝。」
「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不知道。」
「你以前的生日,都怎麼過的?」
「記不清了……」雲棲久努力回憶,「我生日在暑假,所以幾乎沒怎麼跟朋友們一起過過生日。我爸媽離婚後,他們也沒空管我。」
聞言,許蘇白摸摸她的頭,「以後我陪你過生日。」
雲棲久蹭著他的肩頸,輕輕「嗯」了聲。
許蘇白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接近凌晨兩點了。
「本來還想跟你看星星,多拍幾張照再回去的,」他說,「可目前看來,我們得另尋時機了。」
「嗯?」
「你不覺得難受?」許蘇白輕笑,幫她把後背的搭扣扣上,「看你這樣子,都快睡著了。」
她有氣無力道:「累~」
許蘇白拍拍她的臉,「回去再睡。」
雲棲久只好強打精神,從他身上起來。
許蘇白給她披上襯衫。
目光觸及她脖子上的一點紅印,喉嚨澀癢,別過頭去,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
他看了下相機,勉強拍了幾張照片,就收起相機和三腳架。
兩人原路返回。
許蘇白半拖半牽地拉著她的手。
此時,雲棲久已經沒那麼怕了。
但她很困,眼皮子澀澀的,渾身沒什麼勁兒。
「你等會兒回房間嗎?」許蘇白問她。
「嗯。」
「不打算洗個澡再睡?」
「洗啊,不然好難受,感覺黏膩膩的。」
「不怕吵醒你室友?」他問到了重點。
雲棲久擰眉,「不然怎麼辦?」
「去我那兒洗唄。」
「對哦,你一個人住……」雲棲久如醍醐灌頂,覺得可行,「洗完澡,我就回房間睡覺。這個時間點,靈凡應該睡熟了。」
「嗯。」
等雲棲久真進了許蘇白的房間,她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最後,她還是來了他房裡。
比起他們的雙人間,許蘇白這間房可謂寬敞奢華。
浴室里,竟然還配了一個浴缸!
許蘇白多少有點潔癖,床上鋪了一次性的床單被罩。
雲棲久不好意思坐他的床,就坐在了沙發上。
許蘇白放下東西,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你先去洗澡吧。」
雲棲久接住水,喝了一口,聞言,唇瓣抵著瓶口,掃了眼浴室。
也不知道為什麼,酒店旅館的浴室,總愛用這種朦朦朧朧的磨砂玻璃。
洗澡的時候,就不覺得尷尬嗎?
她跟王靈凡好歹是兩個女生,彼此都注重隱私,不會偷窺對方。
但……
她現在是跟許蘇白在一起。
「你先洗吧。」雲棲久說。
許蘇白笑了,不懷好意:「你就這麼濕著?」
她瞥了眼他的褲子。
他穿的是條黑褲子,痕跡不明顯。
「你先洗!」她固執道。
許蘇白另外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猛灌兩口,水液溢出,打濕衣服,一下只剩了半瓶,「行。」
雲棲久慵懶地癱在沙發里,看他雙手交疊,抻住衣角,一掀,褪下T恤。
倒三角形的精壯後背,登時暴露在她眼前。
他勤於健身,身體處處留有訓練痕跡,肌肉線條健美流暢。
雲棲久趕忙挪開眼,水瓶擋在眼前,臉紅心跳。
明明不久前,兩人還做過那麼親密的事。
但她到底還是沒做好準備。
甚至,還沒從兩人已經交往這件事裡,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