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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這些事情不提,此時趴在大樹上偷懶的五虎退,卻在想南少煊和邵子舒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啊?
算起來,五虎退之前和邵子舒他們五人同廂房生活了一年左右,也沒看出個什麼姦情來。
——或許苗頭是有的。
可是五虎退這個熊孩子自己又沒經歷過這些事情,要不是邵子舒和南少煊這次在他面前親上來了,言語曖昧,五虎退也不能看清楚他們的事情啊。
而且自從兩年前五虎退被寺廟的無念大師收為親傳弟子之後,這兩年五虎退都和自己師傅住在寺廟稍微清淨的院落里。
雖然說寺廟的早午晚課不能逃,不過平日裡做雜事或者習武什麼的,五虎退還是和外門弟子的邵子舒他們的作息有些不一樣。
邵子舒他們在外門按部就班的做活習武,五虎退則是被自家師傅無念大師單獨教導,大概就是從大班一對多的教學模式,變成了一對一的精英教學模式。
所以說,如果這兩年裡面南少煊和邵子舒兩人背著五虎退搞上了,五虎退完全沒發現,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就算之前搬走的五虎退發現不了,言楚仁、辰曦以和墨玉坤這三位與南少煊、邵子舒他們同廂房的同伴,一時發現不了,總不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吧?
不過五虎退這段時間因為又被戒律院問否師叔罰了,被師傅拘在身邊抄佛經抄的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魔障,所以有些時日沒去找邵子舒他們玩了。
今日也是五虎退受不了抄書的功課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寺廟小樹林裡面來躲懶,所以才撞破了南少煊和邵子舒之間斷袖分桃的事情。
該怎麼說呢,陰錯陽差?
不過就算知道了南少煊和邵子舒的事情,待在大樹上躺著想了半天,五虎退才發現自己其實也不好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若是在開放的年代,男子與男子的戀情還能得到不少善意的祝福,可是現在五虎退所處的世界有些古老,很多觀念都比不上現代一點的世界。
五虎退雖然個性大大咧咧直腸子,可是人還是聰慧的,也有些為數不多的體貼。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事關什麼終身大事的屬於旁人的事情,五虎退可都是很乖巧的從來不插手。
這次當然也一樣。
所以只是稍微消化了一下小夥伴背著自己好上了,這種莫名心酸的感覺。
傍晚時分回到和師傅同住的院落時,五虎退已經很粗神經的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五虎退今日偷摸著出門就是為了躲懶,連晚課都沒有參加,悄悄用了晚膳,回來的時候也晚,天色已經暗了。
無念大師單獨居住的院落中此時空寂而幽暗,屋子裡也沒有任何光亮。
五虎退回來看見如此寂寥的場景,直接便往無念大師的廂房裡走,摸著黑在廂房中點了一盞油燈。
「師傅,天色都暗了怎麼不點燈啊?」五虎退端著油燈嘟囔了一句。
在油燈微弱的光亮中,廂房的榻上有一個端坐的身影一動不動,隨著五虎退端著油燈靠近床榻,才顯露出榻上人影的模樣。
無念大師盤膝端坐在床塌上,一旁放著一張圍棋的矮墩,矮墩旁有著一杯已經涼了的茶。
在五虎退沒有回到院落進入無念大師的廂房點燈之前,原來無念大師一直在廂房中摸黑下圍棋。
把手上的油燈放在圍棋矮墩旁邊,對此見怪不怪,顯然很習慣自家師傅總是摸黑下棋的五虎退,隨意盤膝坐在無念大師對面,看著矮墩上的圍棋說了一句。
「圍棋有什麼好玩啊,師傅你總是一個人下棋。」
無念大師表情清淡,無悲無喜的說道:「縱橫交錯之間,黑白分明,有道是人生如棋。」
「可是人生又不是非黑即白的。」五虎退嘟著嘴。
無念大師總是說一些很有哲理的話語,但是作為無念大師唯一的親傳弟子,五虎退其實對這些心靈雞湯有點自己都挺驚訝的免疫力。
在無念大師身邊待了快兩年了,五虎退也沒太搞明白當初無念大師為什麼會收他為親傳弟子。
說是五虎退天賦出眾被有識人之明的無念大師一眼看中了……咳,其實五虎退也不太排斥這個假設了。
不過最大的可能其實還在大家長七元舜身上。
比如之前常藏活佛金口玉言說五虎退不用剃度,五虎退到現在也是個有著頭髮的假和尚。
若是大家長七元舜也見過無念大師,然後讓他收五虎退為徒……感覺又說不通。
因為這兩年五虎退也問過了,他師傅無念大師根本就不認識大家長七元舜。
所以說,當初突如其來的收徒事件,果然還是挺奇怪的。
這兩年之中,無念大師會親自教導五虎退佛理修行,也會在戒律院的問否大師打上門來找五虎退麻煩的時候,該讓五虎退認錯就認錯,該讓五虎退受罰便受罰。
仔細來說,作為一個師傅,無念大師真的比五虎退原來那三位魔鬼家庭教師要好太多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和無念大師相處,五虎退卻越是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維和感。
這種莫名其妙沒有任何由來,嚴格來說只能算是第六感的東西,五虎退從來沒有和小夥伴邵子舒他們說過。
只是有一次去白塔那邊看望常藏師祖的時候,五虎退似真似假的提起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