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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開言楚仁他們偷偷把我約到沒人的院落里, 就為了和我說這件事?」南少煊眼眸深邃的看著邵子舒。
眼看著邵子舒理所當然的點頭, 南少煊都不知道是該嘲笑一下自己自作多情,還是感慨一下邵子舒真是榆木腦袋……左右是哭笑不得了。
「言楚仁做事一板一眼,我要是和他說這個, 他鐵定斥責我胡思亂想, 辰曦以和墨玉坤這幾日去了山下的城鎮巡視, 現下五虎退身邊的人除了你便是我了。」邵子舒解釋了一句。
古老年代的鄴朝雖然朝廷清明, 大部分地方的百姓普遍安居樂業, 可是也總有容易被邪氣侵染妖魔肆虐的地方。
據說無名寺廟坐鎮的深山老林, 地處之處曾為前朝皇室墓陵群的所在之地。
前朝皇室昏庸無道, 寵幸鬼門奸佞, 引得天下生靈塗炭,有志之士紛紛揭竿而起。
後來前朝皇室餘孽皆被揭竿而起的世家除盡, 偶有鬼門餘孽僥倖逃生, 不過如今都成不了氣候。
唯有當初前朝為了剝奪天下氣運而修築的墓陵群, 因為被血腥罪孽的邪氣浸染太深不得超度。
為了鎮壓這片罪惡之地, 一得道高僧便攜門下弟子坐鎮前朝皇室墓陵群的所在之地。
鎮壓世間最惡之地, 做的世間最善之行, 普度眾生,天下朝拜。
那位得道高僧便是後來成佛的常藏活佛,而坐鎮在前朝皇室墓陵群所在之地的寺廟, 便是五虎退現在所在的無名寺廟。
不過,這些其實都已經是傳言了。
由於時間過去太久,加上常藏活佛常年不出現在人前,人世間五十年幾乎便是一代人,轉眼幾代人過去,不論傳言究竟是否屬實,其實也和五虎退他們沒多大關係。
但是雖然這些傳言不好揣測是否屬實,可是無名寺廟所在的深山老林四周常有邪祟出沒,而且比鄴朝其他地方更容易招惹鬼門之人,這個也是事實。
所以無名寺廟中不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會經常被派出去巡視寺廟四周的森林和城鎮是否有異樣。
這幾天也是不巧,邵子舒比較親近的辰曦以和墨玉坤都下山巡視去了,言楚仁又是那樣一種陳規蹈矩的性子,不好商討。
思來想去,能和他討論一下五虎退這幾天異樣的人,也就剩下一個總喜歡欺負他的南少煊。
按照邵子舒的性子,平日裡都是避著南少煊這個瘟神走的,和他說話常常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不過這次為了五虎退的事情,邵子舒也算是忍氣吞聲了。
晚間用完了晚餐,趁著五虎退一反常態積極在齋堂幫忙收拾碗筷的時候,邵子舒便悄悄摸摸的拉了南少煊便走,找了個無人的院落憋紅了臉期期艾艾了半天,終於問出了重點。
而對於南少煊來說,會錯意什麼的……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呀。
「能吃能睡,五虎退能中什麼邪。」帶著希望結果失望了的南少煊,捧著高低起伏現在還有點『砰砰跳』的心臟隨意往院落的欄杆柱子上一靠,吊兒郎當的說道。
「搞這麼偷摸見不得人的模樣,我還因為你對我芳心暗許想要斷袖分桃,我這都準備答應了呢。」
「斷袖?」稍微遲了點才反應過來南少煊在說什麼的邵子舒,這下是真的氣紅了臉了。
「你不要臉,誰和你斷袖分桃呀!」邵子舒氣暈了轉身就想走。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別這麼認真。」拉著邵子舒的手隨手一帶,南少煊便把人壓柱子上扣住不讓走了。
看著邵子舒一臉被氣狠了模樣,撩撥了兩句南少煊也就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哄了一句,說道:「不是說五虎退的事情嗎?他怎麼了?」
「我剛剛說的你根本就沒聽是吧!」邵子舒掙扎兩下推不開南少煊,聽著這話又更氣了。
「口誤,口誤。」南少煊清咳一聲,說道,「我們現在可是在寺廟裡面,五虎退怎麼可能中邪。」
再說了,就算五虎退中了邪,每日早午晚課他們可是都和寺廟的師兄師叔們在大悲殿做功課的,怎麼可能一連幾天都沒人看得出來。
「可是五虎退這幾天的行為真的很反常呀。」邵子舒說起這個就有點憂慮。
平日裡五虎退最喜歡和自己年齡最近的邵子舒,邵子舒又何嘗不喜歡五虎退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夥伴。
邵子舒是慶陽邵氏這一輩里最年幼的孩子,從前在族中都只有堂哥表哥,沒有弟弟。
對於邵子舒來說,五虎退這個寺廟裡最小的弟子,更像是他弟弟的一種存在,滿足了邵子舒想當哥哥的美好願望,所以平日裡最關心五虎退的就是邵子舒。
之前第一個發現五虎退晚上經常出門去白塔那邊的人是邵子舒,這一次第一個發現五虎退狀態不對的也是邵子舒。
要不是知道五虎退有鮫人血統,人世間短短几十年估計都開不了竅,南少煊都想給這個這麼討邵子舒喜歡的倒霉孩子套麻袋了!
——當然了,套不套得上是一回事。
但是這並不妨礙南少煊帶著小惡意想想,想想又不犯戒規。
不過這些也是題外話了,言歸正傳。
雖然南少煊在這裡信誓旦旦的說誰中邪五虎退這個機靈鬼都不會中邪,而且言語非常肯定的想安邵子舒的心。
可是有了疑心又找不到好解釋的心理,哪裡那麼容易能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