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頁
只是現在寺廟裡就剩下言楚仁這麼一個小夥伴,五虎退一時得意忘形不小心說串了不該說的事情,也只能心中『臥槽』一句失言了。
眼看著言楚仁一隻手拿著經文書,一隻手不自覺摸到了院落石桌旁放著的戒尺,五虎退抱頭就跑,遠遠辯解了一句。
「我就負責換書籍封面,裡面春宮圖是墨玉坤找來的,和我沒關係!」
「……」言楚仁。
「……」某些偶然路過這個院落的小和尚們。
所以說,接下來幾天五虎退都不怎麼敢再去找言楚仁玩是有原因的。
只是少年時的玩笑之舉到底也是過去的事情,躲了幾天避避風頭,記吃不記打的五虎退某日午後小憩的時候又跑到了言楚仁廂房的院落這邊玩耍。
瞪了五虎退好幾眼,因為自身修養良好實在罵不出什麼『好詞』能突破熊孩子厚重的臉皮,言楚仁也就氣悶了幾下,最後只能看著手上的經文書籍眼不看為淨了。
書寫著邵子舒出事的信件,就是這個時候通過信鴿出現在了言楚仁的面前。
這裡稍微插一句題外話,關於他們寺廟的結界問題。
目前就五虎退感知到的,其實他們寺廟中有三個結界。
第一個結界便是五虎退前往寺廟白塔時,在白塔四周感覺到的結界。
這個結界能被五虎退的本體刀劍劃破,說強大也強大,但是對於五虎退來說卻不是什麼問題。
第二個結界是寺廟周圍防止五虎退下山的強大結界。
這個結界疑似大家長七元舜用來防止五虎退偷跑而布下的結界,五虎退至今被這個結界困住,束手無策。
而最後一個結界,則是他們這座寺廟裡原本的護山結界。
之前曾偶爾提過一筆,說是他們寺廟坐落的地方傳言為前朝皇室妖邪建造陵墓群的位置。
傳言究竟是真是假不好說,但是寺廟附近的確容易招惹鬼門邪祟這件事卻是事實。
所以為了保護山門與在寺廟內修行的一干人等,寺廟周圍還有一個可以護住整座寺廟的大型護山結界。
平日裡護山結界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如果有人往寺廟中傳遞消息,比如讓信鴿送信什麼的,這些信件保守起見都會先被寺廟的師傅檢查一遍,確定無誤。
因此當五虎退和言楚仁在廂房院落里看到傳遞邵子舒出事的信件的時候,寺廟中的主持無咎大師早一步得到這個消息,與身邊下棋的師弟無念大師也提到了這件事。
「慶陽邵氏出事了。」無咎大師有些憂心。
鄴朝五大家族,一個家族出事,另外幾個也不能獨善其身。
多事之秋啊。
無念大師緩緩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聽到師兄的話語也沒什麼太大的起伏,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方外之人,哪管的了紅塵之事。」
「天下若不安寧,又哪來的淨土。」無咎大師看著眼前這位自己最年輕的師弟,嘆了口氣,說道。
「無念,你自修行以來雖然時常下山普度眾生,卻也未曾真正入過世。」
父母,妻兒,人世間的情感羈絆,皆是一場空。
無念這樣的和尚其實才是最適合成佛的,可是若是天命不允,過於淡泊的性情反而容易傷情。
須知,無情還似有情吶。
「你那位弟子……」無咎大師忽然說道。
聽到出乎意料的話語,無念大師抬了抬垂下的眼帘。
「他那性子倒是和你不像,太重情。」無咎大師摸了摸花白的鬍鬚,嘆息的搖搖頭。
一個師傅過於淡泊,一個徒弟過於重情,言多必失,情深不壽,要是能綜合一下說不定還好一點。
可惜了,世間難得兩全法。
另一邊。
坐在廂房院落的石凳子上咬著野果,五虎退眼看著言楚仁拿著信件臉色大變,歪頭便能看見信件上說什麼了。
只是信件上說的不清不楚,似乎寫信的人非常匆忙而急躁,墨水沾了信件紙上一片,也沒寫什麼重要的東西,只來得及說一句『邵子舒有難』,然後就沒了。
五虎退咬著野果愣了一會兒,然後嚷嚷了起來。
「怎麼回事,邵子舒出什麼事情了嗎?」五虎退著急的摸自己身上的木牌,看著木牌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才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辰曦以還是邵子舒,他們這些下山的小夥伴身上都有五虎退送給他們的開光了的木牌。
若是邵子舒出了什麼事情,五虎退這邊的木牌上是會有警示的。
可是五虎退現在拿著木牌什麼警示也沒看到,可見現在邵子舒應該還算安全——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我在邵子舒他們的木牌上還刻了守護陣,肯定無人能傷他性命的。」五虎退說著說著便鬆了口氣。
「這是辰曦以送過來的信件。」言楚仁站起身,下意識在院落走了幾步。
「如果不是邵子舒有事,那便是指慶陽邵氏了。」言楚仁心下一驚。
「慶陽邵氏?就是邵子舒的家族吧。」哪怕對這些事情不太敏感,不過五虎退多少也知道,想要一個家族出事,可比讓一個人出事要難多了。
但是,誰會動慶陽邵氏?誰能對五大家族之一的邵氏動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言楚仁只是和五虎退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決定立刻下山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