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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來到艾澤拉斯之後,便對自己的曾經緘口不言,隻字不提。
沒想到最後那些艾澤拉斯的守護者們灰溜溜的離開英靈殿之後,過了這麼多年,三日月宗近的過往被七元舜一語道破。
「說說吧,你是怎麼弒主的。」
明明是問句,卻用句號結尾,這不是因為作者我犯了個小錯誤吶,而是七元舜其實就沒怎麼在意三日月宗近會不會回答。
閒來無事搞點事兒,這是五虎退不停蹦噠的行為寫照。
是該說一脈相承呢,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五虎退這種讓人蛋疼的性格是在漫長的歲月里由於種種原因而長成的,獨一無二不可複製,但是離五虎退最近的主人七元舜對他現在的調皮搗蛋的性格也得負一大半責任。
所謂言傳身教嘛。
日子過的不咸不淡,就要來點新鮮刺激的事兒活躍活躍感官,否則人未老心先衰,這漫長的歲月還沒過去就一腳踏進了棺材。
有什麼意思?
七元舜沒事就喜歡放雷,她身邊的人對她這樣的惡趣味也是蠻習慣了,要是有一天不小心被七元舜放雷,她周圍的人第一時間就是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讓七元舜看笑話。
沒有笑話看,七元舜自己覺得沒興趣就走了。
可是三日月宗近不是七元舜身邊的人啊,他對七元舜這個讓人頭疼的惡趣味也是一無所知,所以七元舜冷不丁道破三日月宗近想要掩埋的過去。
三日月宗近一個不查,那種驚嚇忐忑糾結矛盾的表情喲,正好被七元舜看了個正著。
看完笑話的七元舜,也沒等三日月宗近理好內心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回答弒主的問題,就這樣施施然的走了。
走了。
「……」三日月宗近。
然後又是很多年很多年過去,這段時間就是五虎退帶著鶴丸國永在艾澤拉斯古老的卡利姆多大陸是浪的沒邊的時候。
五虎退和鶴丸國永隔三差五才回英靈殿一次,漸漸的,三日月宗近便發現鶴丸國永變了。
或者說,越來越恢復的像他們當初認識的時候,那個最初的時間。
「你同伴都變了,為什麼你還是一成不變啊?」七元舜坐在窗口看著興高采烈的五虎退身邊圍繞著五隻小老虎,拉著鶴丸國永開開心心又出去遊玩了。
艾澤拉斯的時間還沒有準確的計量,所以七元舜並不知道具體他們在這裡待了多久。
可是這段時間連五虎退身邊沉默寡言的鶴丸國永都快要能言善辯了,一直待在英靈殿的三日月宗近卻依舊是黑漆漆陰沉沉的模樣。
照理來說,比起在五虎退身邊間接接受七元舜靈力淨化的鶴丸國永,一直待在七元舜身邊的三日月宗近反而應該淨化的更快才對。
然而現實卻完全相反,問題並不是七元舜,而是三日月宗近。
「你不願意接受我的靈力,為什麼不離開呢?」七元舜問道。
「不,我是希望能認你為主。」三日月宗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和鶴丸身上的靈力快撐不住了,如果不認主,最後只會被打回原形。」
七元舜問三日月宗近這個問題的時候,離她之前道破三日月宗近弒主之事,其實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了。
三日月宗近從一開始在其他守護者走後留在英靈殿,並且不阻止七元舜身邊的五虎退帶著鶴丸國永出去玩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目的。
或者說是私心。
雖然之前經歷過至今都不想回憶的糟糕往事,而流落在陌生的世界艾澤拉斯,甚至暗墮。
可是三日月宗近卻沒有想要輕生的想法,或者說,過往的磨礪讓他更加堅強的想要活下去。
可是刀劍付喪神沒有主人是活不下去的。
確切的說,是沒有主人靈力的滋養就會被打回原形。
來到艾澤拉斯之後,剛開始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還能用靈力儲蓄裝置撐一撐,但是長此以往是不行的。
鶴丸國永憎恨人類,三日月宗近又何嘗不是,只是比起骨子裡有衝動的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反而更加冷靜。
他很清晰的知道,就算再厭惡,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低頭。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三日月宗近他們的前審神者那樣的人是真·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樣的過往讓三日月宗近選擇下一個主人的時候就謹慎過了頭。
所以蹉跎了很多年,然後就遇見了帶著五虎退的七元舜。
「認主啊。」七元舜透過冰雪的窗戶眺望遠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導致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的說道。
「希望主人性格好,不會閒置你們,也不會過分消耗你們,能聽得見你們納諫,行事卻又很有主見,是男是女倒是無所謂,但是越強越好。」
七元舜轉過身看著三日月宗近詫異的眼神,笑了笑,說道。
「是不是說出了你們刀劍的心聲?」
理想的主人,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三日月宗近無法反駁。
「所以我說,你們這樣刀劍成靈真的是最麻煩的事情了。」七元舜笑得有點諷刺。
「刀劍若只是工具,何必挑剔主人,刀劍若不是工具,又有什麼資格挑剔使用他的人。」
如果刀劍不是工具,像人一般合便聚不合便散,也沒那麼多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