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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墮·三日月宗近和暗墮·鶯丸最初的審神者是個女子。
是個很溫柔女子。
那個時候本丸也不是暗黑本丸, 女性審神者的靈力中上,靈力覆蓋不廣,所以本丸空間裡大部分都是沒有生命的黃沙漫天飛舞。
本丸外沒有靈力的地方看起來是很淒涼的。
但是本丸內部卻是歡聲笑語,女性審神者很喜歡孩子, 所以本丸里的短刀很多, 而且都被照顧的很好。
每天早晨天剛擦亮, 不耐長夜漫漫的短刀們便會早早從沉睡中甦醒, 邁著輕盈的步伐「噠噠噠」跑過迴廊,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吵醒小夥伴。
然後打打鬧鬧, 開始新的一天。
周而復始, 看似枯燥無味, 卻是無比幸福。
暗墮·三日月宗近那個時候也沒有暗墮, 亦還沒有度過這漫長而絕望的時光。
他的眼眸那個時候還不深邃, 暖暖的陽光打下來, 蔚藍的眼眸襯著彎彎的月牙, 一眼望到底的澄澈, 嘴角也是彎彎的。
記得當時女性審神者笑著說,只覺得歲月靜好。
一切都是安寧的。
可惜, 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
……
「後來接替那個女性審神者的, 就是安倍木村, 對吧?」聽到這裡, 一直默默不出聲的和泉守兼定開口道。
眾人看向暗墮·三日月宗近。
暗墮·三日月點點頭。
說起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聊天呢。
都說環境對心情的影響很大, 之前眾人在暗黑本丸,每天在安倍木村的壓制下戰戰兢兢,再加上這樣那樣的原因, 那樣這樣的誤會,每天活著就很辛苦了,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再加上對暗墮·三日月宗近維護安倍木村的誤解和偏見,他們對這個本丸的過去也不太感興趣,知道的也只是零星幾點。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圍成一圈,聽暗墮·三日月宗近講述上一任審神者的事情。
山洞外大雨絲毫沒有減弱的在下,雨水嘩啦作響,山洞裡眾人卻不受影響,聚精會神的看著暗墮·三日月宗近。
和泉守兼定覺得,還蠻不可思議的。
人生的際遇當真奇妙。
「然後呢,我弟弟他們怎麼了?」暗墮·一期一振擠開了暗墮·三日月宗近身邊的暗墮·小狐丸,坐到了他身邊。
暗墮·一期一振不關心別的,就想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面的弟弟後來怎麼了。
本來當初在安倍木村的暗黑本丸的時候,安倍木村曾言不喜歡小孩子,再加上本丸資源不知為何頗多,所以安倍木村每次鍛刀都是往死里加資源。
從來不鍛短刀公式。
暗墮·一期一振平生最遺憾的事情只有一件。
他無法親自照顧藤四郎的弟弟們。
雖然後來暗墮·一期一振弄清了暗黑本丸的事情後慶幸他弟弟們沒有來這裡,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今天聽暗墮·三日月宗近這麼一提,暗墮·一期一振才發現,短刀們不是沒有來過這個本丸,而且來了之後又走了。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短刀。
「叛逃?你說我的弟弟們背叛了誰?」暗墮一期一振質問道。
「他們背叛了安倍木村。」回答暗墮·一期一振的是坐在暗墮·三日月宗近另一旁暗墮·鶯丸。
暗墮·鶯丸笑了笑,回想起當初那段往事,仿佛曆歷在目,讚嘆了一句。
「你的那些弟弟可了不得了,當初不僅逃離了安倍木村的控制,還擺了他一道,讓安倍木村自那以後再也不敢鍛短刀。」
「安倍木村討厭小孩子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不鍛短刀即是厭惡,也是真的無可奈何。」
「一期一振的弟弟倒底做什麼了?」聽到這裡,本來不屑一顧的暗墮·笑面青江也被勾起了興致。
「這個嘛,大概要從安倍木村剛剛接任本丸的時候說起。」暗墮·鶯丸回想道。
「我記得那個時候……」
「剛剛入冬。」暗墮·三日月宗近接口道。
「對,本丸還下了一場大雪,包丁他們藤四郎家的短刀肋差,加上小夜,今劍等孩子,在庭院的空地上堆了十多個雪人……」暗墮·鶯丸緩緩說道。
……
女性審神者就職契約到期,所以一早便和本丸的刀劍付喪神道過別。
審神者離開後便入冬了,下了一場大雪,短刀肋差一眾刀劍付喪神樣貌小,心理年齡也小,堆了十幾個雪人玩心也不安分。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頃刻間本丸庭院裡雪球滿天飛。
安倍木村接管了這個本丸,踏入本丸庭院,還沒來得及立威,迎面就是幾十個雪球。
「……」裝逼失敗的安倍木村。
丟了面子,安倍木村當然是惱羞成怒。
但是,該怎麼說呢。
也許是因為安倍木村當時目的不純,所以格外心虛;也許是因為上任女性審神者太溫柔了,所以慣的本丸的刀劍付喪神格外熊。
反正這個色厲內荏的所謂的懲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對了,之前也提過安倍一族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族人叛逃,安倍木村正是叛逃的人之一。
但是安倍木村接手這個本丸是在幾十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叛逃,時之政府也沒有圍剿。
安倍木村來到本丸的時候,本丸只是個普通的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