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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自清走到半山腰時,已經開始有氣無力,雖說骨子裡已經是個大人,但架不住現在的身子還是個稚子。
楚自清拉著自家娘親的衣袖,不要臉的撒著嬌「娘親,清兒靈氣不足,上不去」
楚自清每次到半山腰,用的都是這一招,屢試不爽,果然,楚夫人彎下腰,抱起她,笑的一臉溫柔。
走過那階梯,入眼的便是一個巨大的廣場,用來弟子練劍,越過廣場,是一處庭院。
庭院有一片竹林,而竹林中央,有一顆樹,高大挺拔直干筆直,可惜,是顆枯樹。而在往上,便是楚家世代家主的居所。
剛進院裡,楚自清就看到坐在正堂喝茶的楚天成。
楚天成聽到聲響抬眼看到自家夫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臉欣喜還有擋不住的愛意「煙兒,可有想為夫」一邊說一邊挽著自家夫人坐下。
身後的楚自清早已見怪不怪,只要有娘親在場,自己就不配擁有姓名。
青衣墨發,身材偉岸,五官俊美的楚天成有一個整個天水城都知道的『秘密』就是妻奴,捧著怕摔著,含著怕化了,夫人說一不說二,夫人指東不往西,實實在在的妻奴。
古長煙一臉羞意的推搡小聲說道「孩子還在呢」
身後的楚自清如臨大敵,果然楚天成向後看去,仿佛才想起自家這個便宜閨女,壓下了剛剛的欣喜愛意略帶嫌棄的朝楚自清說道「你怎麼還在這?」
「我不在,我不在」楚自清連忙小跑的回了房。
如今的世家逐漸沒落,所以都會把自家年幼的嫡系派往宗門拜師,以便日後學有所成,讓其所在的世家重回往日威望。
楚自清本來在五歲的時候,就要被楚天成送往歸一宗,但是架不住自家夫人愛女心切,又留了幾年。
而今年,前往歸一宗的路程,被楚天成提了又提,實在是楚自清太妨礙自家跟矯情的二人世界了。
楚天成就等著,這個生辰一過,趕緊把楚自清打發走。
時間過的很快,楚自清的生辰也隨之而來,這一個月來,楚自清也是天天帶著自家娘親往山下跑,好不熱鬧,古長煙也什麼都由著她,看著眼前笑是肆意的楚自清,似乎也沖淡了一些離別之情。
今日便是楚自清的八歲生辰,廣場那裡歡聲笑語,連聲音都能傳到內堂,好不熱鬧,而這內堂的氣氛卻有些沉悶。
古長煙看著身前粉雕玉琢的楚自清,眼眶微紅,蹲下了身子與楚自清持平,輕撫著楚自清的小腦袋說道「日後,你就要前往歸一宗了,爹娘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著說著便有些梗咽「都怪你爹爹,非要送你去什麼宗門」
「還不是要跟娘親你過二人世界」明明心裡這麼想,但是楚自清說出口的確實「才不是爹爹,是我自家要去的,娘親想我了,可以來歸一宗看我,我也可以回來找娘親,娘親不要難過」
「還有,娘親不要哭」楚自清伸手擦掉古長煙臉上的淚,自家娘親要在這麼哭下去,爹爹又該心疼了。
楚自清拉起還在悶悶不樂的娘親說道「外頭好熱鬧,娘親陪我出去看看」
古長煙這才收起情緒,牽著楚自清向廣場那走去。
前方人影交錯,言談歡唱,還有音師奏樂,熱鬧非常。
兩人一到宴廳,楚天成便快步迎了上來,宴會的那些依附楚家的小世家見狀便開始誇讚「城主果真天資國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城主夫人當真是絕色」
「小少主也是隨了娘親,這般年紀便出落的如此婷婷玉立」席間頌讚聲不絕於耳。
楚天成聽著席間誇讚與有榮焉,但是想著今天還有一件大喜事,便開口打斷,咳了兩聲,清了清嗓,看著聲音小了許多,開口說道「今日除了是小女生辰外,還有一件大喜事,今日便要前往歸一宗修行」
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口的弟子喊道「歸一宗清塵仙子到」
席間的眾人面面相覷,早就聽聞這楚家與那歸一宗交好,果然,誠不欺也,尋常世家子弟,都是自個前往宗門,哪裡有聽聞,還有宗門親自下山來接,更何況,是天下宗門之首的歸一宗。
說話間,便見那歸一宗弟子走了進來,大約十餘人,男女各一側,身著淡白色衣袍,氣質出塵,帶頭之人最盛,身著一襲白色衣袍,衣袍邊還繡著金色的線條,腰間掛一白色玉佩,肌膚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顧盼生兮,三千青絲僅用了一條白色發掉束起,氣質高雅出塵猶如嫡仙,讓人為之所攝,自漸行穢,不敢褻瀆。
那領頭女子彎腰行禮「見過楚前輩楚夫人,在下歸一宗柳亦寒,奉師尊之命,來接貴女上山」
席間眾人呆若木雞,心裡坦言,這歸一宗的柳亦寒,真擔的起,修真界第一美人這個稱號。
站在原地的楚自清目光呆滯,只顧著直勾勾的柳亦寒,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三千筆墨都形容不出來的絕世佳人,柳亦寒似有所感,抬頭望去,看到一精緻幼童,想來便是楚前輩的女兒,便收回了目光。
楚自清看著柳亦寒望來,莫名的有一股羞意,胸口似有小鹿亂撞,耳朵發熱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紅意,又見柳亦寒收回目光,心裡又帶了一些失落,就這麼一會時間,這心裡啊是那個七上八下。
楚天成一臉的喜意「仙子先落座,我讓清兒先去裡屋收拾收拾,在隨仙子回山」說完便讓身後的婢子帶著楚自清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