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也容易讓人有錯覺,忍不住想和他靠得更近。
即便沈靳知說的是沒有下次,她還是明知故問:「為什麼不能有呢?」
喻遲笙盯著他看,沈靳知的眸微垂著,沉靜得像一片湖。
她幾乎要溺死在這片湖裡。
沈靳知看著她,溫聲強調:「你太小了。」
而她也強調:「我不小了。」
她甚至想掏出身份證給沈靳知看看。
沈靳知笑起來。
笑意很淡但並不敷衍。
「等以後吧。」
沈靳知沒想到的是。
她偏偏不信邪,把以後變成了不久後。
第三章 給她一點點愛,她就知足……
兩人的小動作讓眼尖的周彥發現。
他笑起來有幾分痞氣,和他那張紈絝公子哥的臉很配:「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沈靳知抬眼問他:「你也想聽?」
沈靳知的語氣太過正經,喻遲笙甚至想像了下他叫周彥小騙子的畫面。
一時沒忍住,笑了下。
「不了不了。」周彥很識相,笑嘻嘻地看了眼在笑的喻遲笙,「我可不敢聽。」
相處下來,喻遲笙也能明白沈靳知為什麼和周彥交好了。
周彥看著吊兒郎當不太靠譜,但實際上他很有分寸,不該開的玩笑一點也不會碰。
十分笑意里,三分是假。
在這圈子裡混的如魚得水的,哪個能說是簡單人物。
兩人的事周彥猜得八九不離十,沈靳知在身邊,他也不好一直讓喻遲笙被罰,但耐不住喻遲笙一直輸,他還真來了點興趣。
「阿笙妹妹是怎麼做到把把都輸的?」
喻遲笙苦笑。
她逢賭必輸這點還真從來沒有變過。
「可能,我把運氣用在別的地方了。」
喻遲笙回答得挺認真。
她以前也真的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雖說是喻遲笙在輸,但酒多數入了沈靳知的口。
他支著手臂,半撐著臉,偏頭看她。
沈靳知不怎么喝酒,當然平時也沒人敢逼他喝。不過今天一晚上倒是因為喻遲笙喝了不少。沈靳知皮膚很白,但不是喻遲笙那樣的奶白色,他色調偏冷,一點紅暈都很明顯。
他沒移開視線,心不在焉地想些什麼。
不止喻遲笙,連周彥都覺得這場面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人臉紅心跳。
周彥看眼色地咳了聲。
沈靳知沒理。他看向喻遲笙的眸子清明,看不出丁點醉態。
隨後,他低眼笑。
「真行,把運氣都用在和我打賭上。」
包廂里的人不懂,但喻遲笙聽懂了。
她用那逢賭必輸的運氣跟沈靳知打了個賭。
而那次,她賭贏了。
提起那次,她還經常會想,她運氣怎麼這麼好。
難道是神佛眷顧,真的聽見了她的心愿。
但這回她沒能想下去,先被電話鈴聲打斷。
沈靳知已經直起身,背後靠沙發把那通電話掛斷。
周彥見沈靳知掛了電話,問他:「誰找你?」
沈靳知極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但此刻他聲音里有點睏倦的疲憊感:「沈家。」
周彥不說話了。
包廂里的人當然也不會問是哪個沈家。
誰都知道是明城沈家。
-
沈靳知離開後,喻遲笙又被灌了好幾杯酒。她酒量不好,招架不住推辭說要出去吹風醒醒酒。
高級會所七通八達,沒有人領路,喻遲笙差點迷失。幸好有侍應生過來,端著官方微笑為她指了個方向。
大約是配合這高檔的身份,走廊牆上都掛著極富藝術氣息的油畫。
喻遲笙在繪畫上沒有天賦,小時候學了幾節課,畫出來的水平讓授課老師都直搖頭。
油畫色調柔和,即便喻遲笙不懂,單單看著也挺賞心悅目的。
一路欣賞過去,酒也醒了大半。
她這才忽的想起沈靳知離開後,包廂剛開始的那一陣沉默。
喻遲笙不經常聽沈靳知提家裡的人,只是隱約知道沈靳知跟家裡的過往不太愉快。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但是她必須承認一點。
她不了解沈靳知。
一點也不。
沈靳知身上總是有太多秘密。
阻止著她靠近。
長廊盡頭,她聽見說話聲。
是沈靳知的聲音。
他的聲音太好認。
像朦朧的月色,清薄。
沈靳知背對著她,半倚靠牆,隨意站著,一隻手夾著煙,那點微薄的火星在他指間明明滅滅,隱約顯出他的輪廓。
他另一隻手握著手機,虛虛搭在耳邊。
眉眼陷在白色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電話那頭是不堪入耳的內容,咒罵他早死的母親。
「我是她生的自然像她。」沈靳知越說聲音越平靜,「而她瞎是你乾的。」
被沈靳知戳穿了什麼,電話那頭耐心已經用盡,用逐出家門的威脅下了最後通牒。
他卻輕飄飄地回:「求之不得。」
他神色淡淡,聲音更是如常的寡淡清冷,好似電話對面的人和他毫無血緣關係。
字裡行間都讓人揣度。沈靳知父子並不是簡單的不和。
沈靳知這樣的家世,多得是不能和外人說的事。喻遲笙也不會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