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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者永遠會記得所有的細節,只有加害者會模糊記憶里的說辭。
那天,林欣瑤以為她只是嚇唬,喻遲笙卻明白林欣瑤是真的沒想過放過她,最後起火她也沒動過救她的念頭。
在那場大火之中,她已經決定好了。
就算為自己,這一生也不再輕易原諒傷害過她的人。
就像《基督山伯爵》中說的,她往後只愛愛她的人,也去恨恨她的人。
喻遲笙說:「我沒法為了裝大氣大大方方地原諒你們。今天的道歉我不想要了。」
喻遲笙拿起包要走,再也不看林欣瑤一眼:「至於你哥哥對我做的事,我不會選擇和解。」
到現在她才明白,像林欣瑤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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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知到午後才開完會,進休息室時助理說喻遲笙已經走了一段時間。
助理描述了休息室里的場景:「林小姐闖進休息室和喻小姐在休息室談了二十分鐘,兩人的談論內容似乎不太愉快,喻小姐就先離開了。」
沈靳知嗯了聲,留意到桌上的藍山咖啡,他皺眉:「這誰負責的?」
助理說了個新人的名字,馬上道歉:「抱歉沈總,這是我的失職。我沒跟她交代喻小姐不愛喝咖啡。」
沈靳知又嗯了聲,但聽得出不太高興:「下次她來,不要弄錯了。」
聽到下次這詞,助理在心裡多了個心眼:「好的,沈總。」
沈靳知忽地開口:「林深來了?」
林深像是知道沈靳知會來找他,背身站在落地窗邊,氣定神閒地看風景。
直至沈靳知叫他的名字。
林深轉過身,看到沈靳知寡淡沉靜的眉眼,他冷笑一聲:「還真是不想見你。」
這是林深以前的辦公室,因為他離職,辦公室里的物件都已經搬空,只剩荒涼空曠的空地。
沈靳知走近,語氣輕淡:「很巧,我也不想見你。」
林深盯著沈靳知看,還在笑:「你還真是討人厭,難怪我一直不喜歡你。」
沈靳知笑不著邊際,讓人看了也掃興:「辛苦你這麼討厭我,看來林欣瑤沒勸動你。」
林深嗤笑:「你以為你去嚇唬我妹妹,就能為傅欽延的妹妹要回一句道歉?」
沈靳知說:「那是我的私心。很顯然,你沒這樣做。商人之間沒有永遠的夥伴,這時候你的合作夥伴拉你下水了,你妹妹是想救你。林深你已經走了太遠的歪路。」
早從林深因為人情使用權力隨意更改項目人選開始,就不是簡單道歉能解決的了。
林深動了合作夥伴的蛋糕,註定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林深直接揭穿:「沈靳知,你少說這些漂亮話。如果不是你們沈家針對我,我不至於是這個下場。」
沈靳知微笑著,像只狡黠的狐狸:「你這說得也對,我就是針對你。」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去看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林深忽地笑出聲:「就因為傅欽延的妹妹?沈二,我該說你什麼呢?」
林深的語氣里滿是同情:「天真嗎?」
空曠的房間裡,只有林深的聲音:「沈二,你以為你這樣做,傅欽延就會願意讓他妹妹繼續和你複合嗎?只要你是沈家人,那就永遠不可能。」
只要沈家有沈老爺子,有沈恆原,沈靳知就永遠無法自由。
林深越說越想笑:「有本事,你就像毀了我一樣毀掉沈家。」
沈靳知竟然也隨著他笑:「我不是沒想過這個提議,只是這要在解決你之後。」
林深差點忘了,沈靳知真的對沈家沒有感情。
十八歲之前,沈靳知一直是沈家名存實亡的第一繼承人,他的一切都被沈恆原的私生子搶走。沈家那場「喜喪」是明城最大的笑話。
沈靳知對沈家的恨遠比愛要多得多。
林深覺出沈靳知的可怕,他去攥沈靳知的領口:「沈靳知,讓這些事就在我身上結束,不要牽扯林家和欣瑤。」
沈靳知笑意正盛,眼底卻沒半分溫度,冷得徹底:「可惜了,我要對付的不僅是你,還有他們。」
林深越攥越緊:「沈靳知,你!」
沈靳知也去攥林深的領口,他臉上笑意極淡:「所以,林深你不值得她的原諒。」
沈靳知的笑像是打不破的面具,讓人陷入罪惡的夢魘。
他叫來保鏢把林深拉走,移交警察處理。
那天之後,林深指使寄恐嚇快遞的罪名成立,移交給警方。
與此同時,林家在沈氏集團的大部分控股被收回,集團內部變了天,聽聞有空降人員,公司都人心惶惶。
而喻遲笙拒絕原諒林欣瑤後馬上飛去青城拍攝了一期國民綜藝。
《雲水謠》播出在即,宣傳也開始造勢,除了飛國外拍戲的謝吟川,其餘主創都在播出前上了幾檔宣傳劇作的綜藝。
《周周都要見》是個老牌綜藝,國民度極高,是電視台的收視率王牌。喻遲笙這次能上也得益於《過界》的基礎,獲得金禾獎後,喻遲笙的知名度節節高升,並在拍攝《雲水謠》後真正被人熟知。
《周周都要見》採取的是錄播形式,後期播出的時候會聯合幾大網絡平台共同上線,每一期都是極其豪華的嘉賓陣容。
除了喻遲笙,還有同樣帶著宣傳目的來的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