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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意外得沒說話,但氣氛並不僵持。
在沉默中,謝吟川先開口:「笙笙,我能這樣叫你嗎?」
喻遲笙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笑著說:「.可以。」
謝吟川難得有這樣不好意思的時候,他眉眼笑著,但終究是少了幾分灑脫:「其實很早之前就想這樣叫你了。不過似乎不太適合。」
他其實很慶幸他上次去的是英國,因為這樣才碰見了喻遲笙。
緣分真的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差一點都不行。
他以為在英國重新遇見喻遲笙是他和她的緣分,現在才發覺大概他和她緣分只能停留在那個雨天裡。
她跟他分享秘密,緣分也就在一開始就被決定了。
謝吟川最後還是覺得這些情緒不適合自己,他笑出聲。
他站在夜色中去看喻遲笙,聲色依舊張揚,像個再紈絝不過的公子哥:「只能送你到這了。再遠我可不送啦。」
她真的不止一次發現謝吟川是個很好的人。
喻遲笙眼下有些熱,她輕聲說:「謝謝。」
謝吟川故作委屈去逗笑喻遲笙:「我的小喻啊,你可別哭了。」
喻遲笙也應景地笑出聲。
有些話,不用再說。
至此以後,世間再難遇謝小侯爺。
喻遲笙去接余曉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雨,機場那條高速堵了大半個小時。
她歉意地跟余曉解釋原因,余曉不太在意:「沒事笙笙,你慢慢來我不急,我還在等託運行李,我行李可多了,你得做好準備。」
喻遲笙故作生氣惹得余曉頻頻發笑:「我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嗎?」
余曉笑著否認,看了眼時間。
手機顯示剛過零點,那邊喻遲笙無奈地說:「只能麻煩學姐再等等了。」
余曉剛想說沒事,沒料到在機場碰見了人,來人也認出她:「余曉?」
機場環境嘈雜,喻遲笙依稀聽見女人的聲音,語氣不善,她關切地詢問。
余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笑著說沒事。
掛斷電話,她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時隔好久,她才遇到故人。
在英國呆的這半年時間裡,余曉以為以前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再不被提起。
可遇見故人,往事還可追。
林深的未婚妻,如今的妻子姚詩見她還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沒拿行李,直接衝到她面前。
姚詩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經有了顯懷的跡象,過來的時候手也無意識地護著肚子。
余曉一向觀察力很強,她微笑著說:「祝賀你懷孕。」
姚詩表情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
余曉說:「很明顯啊。」
姚詩突然忌憚起她來,退了幾步,手護在小腹上:「我告訴你,余曉,別試圖破壞我的家庭。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余曉原本都放下了,但心情還是難免受到了影響。
她知道她看起來肯定像是故作灑脫:「姚詩,你總是不相信我很早之前就放下了。」
早在姚詩帶著林深去破壞她畢業的畫展時,她就知道總有一天她要自己走回來。所以她在英國再遇見喻遲笙就毫不猶豫地想要讓她走出來。
很多事只有走出來才有結果。
姚詩是一副不信的樣子:「那余曉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身邊。」
余曉說:「我說我回來參加比賽你信嗎?姚詩你反正不信,我說了又有什麼用。」
余曉總是清醒的樣子,無論要什麼都有自己的考量。
她越是這樣,林深就越放不下。
姚詩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咬咬牙:「余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余曉笑著回她:「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
余曉沒直接回答,她越過姚詩似乎看到了某個過去的人。
隨後余曉逕自搖頭輕笑:「可能是你們都和以前一樣,才會覺得我也沒有變。」
在這碰見余曉,林深也覺得意外。
他皺著眉,有種說不出的凝重,他連聲音都變得不太自然:「余.曉?」
姚詩急得去抓余曉的手:「余曉!」
余曉的手被抓痛,她也只看林深:「你不插手嗎?」
被余曉提醒,林深才反應過來去拉開姚詩:「鬧夠了沒有!」
林深力度不輕,姚詩被扯痛,表情也委屈:「林深,你是不是心裡還有餘曉!」
林深沉默了幾秒,去看余曉。
余曉的反應很平靜,像是不在意他的答案,盯著行李轉盤等行李。
在大學裡,他和余曉一直是般配的一對,大概誰也沒想到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說:「姚詩,我們回去吧。」
姚詩也來了脾氣:「林深,你說清楚!就算我喜歡你,也不會一直忍受這些!」
「還喜歡的話,你要我怎麼辦?」面對不愛的人,林深真的能做得比誰都絕情,「跟你提離婚嗎?」
大概是認清這些,姚詩哭鬧的時候,余曉情緒沒什麼波動,她自顧自去拎行李,被林深搶先:「我來。」
余曉皺眉,試圖把行李搶回來:「我自己來就行。」
林深也堅持:「余曉,你總不能再也不跟我說話吧。」
余曉覺得好笑,她停下動作來看林深:「怎麼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