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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嘉賓也就借著「勞動最光榮」之名,在開春後一起種樹。即使沈靳知是來莊園做客的也不能例外,一併被拉來種樹。
種樹不是件輕鬆的事,尤其花力氣,也不適合穿那些花哨的禮服裙。
何林琪因為沒能穿上帶來的高定裙子一路上都不大高興。喻遲笙卻是迅速習慣了自己的身份,一身耐髒運動服穿得也悠然。
種樹時,何林琪和喻遲笙被分到一組,負責那些輕巧的小樹。
何林琪看喻遲笙不順眼,在喻遲笙去拿小樹,故意把工具放在喻遲笙腳下,差些讓喻遲笙絆倒。
這一幕被晚來的兩人盡收眼底。
沈靳知正跟小越囑咐種樹時的注意事項。
小越本來就不想聽沈靳知的說教,如今更是順利成章地轉移了話題:「有人欺負姐姐呢?」
沈靳知想了想:「那你就替姐姐欺負回去。」
小越眼睛亮亮的,興沖沖跑過去:「知道啦!」
節目組有指標,不種完就要剋扣他們的存糧。
於是看起來,各位嘉賓都格外賣命,而喻遲笙是因為昨天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可惜民謠歌手和賀時毓看她身體剛好都搶著幫她干,她堅持後才留了個稍微輕鬆點的活給她。
不過有何林琪搗亂,她差些被工具絆倒,抬眼又看見了沈靳知,心緒重新被撥亂。
小越衝去幫賀時毓的忙。
而沈靳知過來接過她手裡的鐵鍬。
「我來。」
沈靳知身上依舊是熟悉的岩蘭草氣息,喻遲笙一頓,忽地收回手,轉身湊到小越和賀時毓身邊。
喻遲笙丟了的鐵鍬被沈靳知撿起。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喻遲笙的背影,有些記憶從時間縫隙溜走。
這樣子,好像他是真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因為沈靳知的到來,喻遲笙的所有心裡準備被打亂。
那個明天見如約而來,她卻有些無所適從。
她心不在焉時,沈靳知替她澆了水。
她忽地抬眼看他,他眼神有些無奈:「阿笙,如果你因為昨天的事生氣了,我向你道歉。」
喻遲笙做了次深呼吸,發現無處傾瀉。
她開口:「沈靳知。下次別把我當小姑娘哄了。」
沈靳知沒說話,只是眼底都是柔和的笑意。
喻遲笙卻越看越氣。
「沈靳知,我二十四歲。」
喻遲笙強調:「而你三十歲了。」
她正是年輕的大好時候,而沈靳知只是個老男人,可能還是個一杯就倒的老男人。
比起老男人,還是她這個小姑娘好些。
認清這個事實,喻遲笙原先的心煩被一掃而空。
沈靳知只是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我們阿笙喜歡年輕的。」
喻遲笙小聲辯駁:「誰說喜歡年輕的了。」
「那阿笙是喜歡我這樣的?」
「沈靳知,你別不要臉。」
說著,喻遲笙故意避開沈靳知去幫賀知尋的忙。
而沈靳知邊笑,順便幫小樹填土。
小越湊到沈靳知身邊偷偷說:「小叔叔最近你怎麼這麼愛笑。」
沈靳知頓住笑,問:「是嗎?」
小越殷勤地點頭:「是啊是啊,你一見姐姐就笑。」
隨後她又補充:「連話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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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遲笙不想去注意沈靳知和小越的談話,但她又不自覺好奇。
她舉著鐵鍬填土,狀似無意地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沒什麼,」沈靳知跟隨她的動作把土填實,笑著說,「只是才知道原來我也是一見人就笑的。」
第五十四章 愚蠢地把愛的權利親自上交……
經過小半天的勞動, 空地總算有了成效。
小樹圍成一小片,綠葉稀稀疏疏地聯結起來,被風吹得沙沙響。
嘉賓們種完樹都累得不行, 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
身上穿著的運動服都被泥土弄得髒兮兮的,何林琪穿了身淺色運動服果不其然是最糟糕的一個, 外套上都是泥巴的小手印。
坐在泥地時,何林琪的表情糟透了。
種樹的時候, 小越沒少湊在她身邊忙。小越愛玩泥巴,用手去捧土填樹,沾了水後就愈發髒, 她毫不心疼地抓著何林琪淺色運動服, 拉她去幫忙。
節目組似乎是發掘了賀時毓的社恐人設, 連同送水的任務也一併交給他。
賀時毓送水的任務艱難, 送到何林琪, 他吞了吞口水才敢開口:「何.何前輩。」
何林琪雖然喜歡借著輩分作威作福,但被賀時毓這樣的小帥哥叫成前輩,覺得自己被叫老了, 明明賀時毓叫喻遲笙姐姐, 卻叫她生疏的前輩。
她抬眼去看賀時毓,面無表情地伸手去接礦泉水,心裡又記了喻遲笙一筆。
喻遲笙絲毫不知。
她早就料到這種情況, 她特意穿的是深色耐髒的運動服,不過沾了泥還是明顯得很。她問了工作人員, 正準備去水池沖洗下,結果發現沈靳知在幫小越洗手。
沈靳知捲起小越兩邊的袖口,抓著她的小手對著水龍頭:「來,小越伸手。」
他眉眼低斂著, 耐心地囑咐小越做好清洗每個步驟。
沈靳知今天也穿了身深色的運動服,像是居家模樣,除了溫柔竟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