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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氏那裡的投資已經打水漂,甭信什麼保底投資,他賠的底褲不剩,拿什麼給你保底!
眾星第一個發聲明聲援《藍月》,譴責票房注水,旗下藝人紛紛表態。其他小公司一看,不管是跟隨大佬腳步,還是蹭熱度,紛紛發聲。
馮偉峰都給江潯這六親不認的手段震住了,《神岳》票房自此一路走低,求生無望,直至慘澹收場。
紀世謙適時將《藍月》遊戲公測的消息放出去,為自己遊戲公司打了波GG。
嚴總已經把時家得罪了,於是,越發與江潯親近,親自打電話過來恭喜江潯,看《藍月》第二部 票房的走勢,必然大爆。
江潯說,「我以為嚴總能說服時氏換女主角。」
這話實在有點裝,不過,江潯與時氏一役大獲全勝,嚴總尊重的是江潯的本事,「我不是《神岳》主要投資商,哪裡說得上話。小江你眼光不錯。」
「咱們這一行,有一丁點不盡心都有可能失去觀眾的歡心,我這幾天做夢都是電影的事。」江潯說,「好在天道酬勤,誠不欺我。」
嚴總心道,前幾天威脅我的人好像不是你小子似的。他笑著道,「我這裡有個項目,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我看不錯。」
「您說不錯肯定是不錯的,只是,我在行內是出名的不好合作,怕得罪您。」
「我就喜歡你這不好合作的。」
「嚴伯伯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去請安。」
嚴總給他逗的一陣笑,「我隨時歡迎,不過陶編劇約的是明早九點,你那時過來。」
「哪位陶編劇。」
嚴總說了陶編劇的幾部代表作,江潯立刻說,「久聞大名,我一定準時到。」
顧守鋒回家時,江潯正在畫畫,江潯於畫畫一途向來尋常,不過他很喜歡畫。為此,顧守鋒給他請過老師,現在水平在非專業里已經算不錯了,畫漫畫更是足夠。
江潯畫的是一把椅子。
秋季星空之下,纏繞著荊棘的鐵王座散發著冰冷的光輝,一個人站在王座之後。人只有上半身,頸項以上都隱沒在黑暗之中,與鐵王座相輝映的是搭在王座椅背的那雙手,修長、潔白、細膩、美麗。
左手食指第一節 指骨上一枚幾不可見的紅色小痣。
那是江潯的手。
顧守鋒忍俊不禁,「這些天但凡人見我都要祝賀我一回,江總很得意。」
江潯回頭看向顧守鋒,「沒想到這麼順利。」
顧守鋒的視線停留在江潯畫作上,畫會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顧守鋒本身也愛畫畫。但這幅畫的基調是矛盾的,璀璨的星空能讓顧守鋒感受到喜悅,但深濃的夜色又似化不開的泥淖在吞噬著王座,王座上的手美麗卻冰冷。
顧守鋒說,「你一直很討厭時氏。」
「爸爸知道,我向來不喜時家家風,也看不上他家的為人。時坤在圈子裡的風評很一般,既然同在一行,就有競爭存在。不論誰跟我打擂,都會輸。他自己送上門,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江潯放下手中畫筆,擦了擦手,「他慘澹的日子還在後頭。他一定還會求姑姑來跟我合作,而我是絕不會跟他合作的。」
顧守鋒取過旁邊的茶具倒杯茶,坐下喝一口,「除了舊怨,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典故麼?」
「他公司在項目融資、還有發行的時候都簽了對賭,這次他不只是項目失利,他要倒賠120%,數額將近十個億。這幾年他公司的年報已經不好看,這麼一大筆錢,年底前他要拿出來還給投資商的。可他先前為了投資,股權早抵押出去了。現在能抵押的恐怕就剩下車子房子之類不動產。他要是來跟你借錢,爸爸你可千萬別借,有去無回。」
「到底是親戚,能幫你就幫一把。他在娛樂圈人脈頗廣,你救他一次,以後於你也有利。」
「我又不是觀世音,再說,只要我的電影好,永遠不會缺人脈。他人脈倒廣,現在到處求人救命。」江潯說,「寧可拿錢做慈善,也不能扔水裡。圈子裡也有扶危濟困的事,你看他像有那人緣兒的。他幹的缺德事多了,現在誰伸手誰就是助紂為虐一丘之貉。」
顧守鋒聽出江潯最後一句的意有所指,給他後腦勺一下,「你這張嘴,真不積德。」
「爸爸,我有禮物送給你。」
「是什麼?」
江潯揉揉後腦勺,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放到顧守鋒手中,顧守鋒眼睛瞪的大了些,「錢?」
江潯認真點頭,「給爸爸的零用錢。」
顧守鋒一陣笑,收下銀行卡,「好,我收下了。」
「我還給爸爸定了一輛車,我付的錢,不過是用爸爸的會員卡,您是VVVIP,但因為安保係數高,要年底才能提車。」江潯眼眸中帶著期盼,純真柔亮,「等回來做了安保測試,爸爸你開我送你的車吧。」
顧守鋒心中感動,揉了揉兒子扎手的髮絲,笑道,「又給零花錢又送車,這是怎麼了?」
「高興。想給爸爸花錢。」江潯說出自己的打算,「我還想給歷史系捐一筆錢,文史學院相對冷門,學校接收到的捐款雖然很多,但大都是定向的指定捐款,捐贈的都是熱門專業。歷史專業的教授也是一身又一身的學問,可有時出版專業書籍都不大容易。我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不如用在學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