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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可是不依,張嘴就罵。那罵人的水準簡直登峰造極,把顧守鋒十八代祖宗都給問候到了。顧守鋒不跟老太太對罵,他也不跟老太太動手,抬腳咣就給這男人一腳。老太太再罵,他再咣一腳。老太太直接給氣哭了,終於意識到遇著硬茬子,擦著眼淚說,「我不罵還不成,你別打我兒子!」
顧守鋒揮揮手,讓這母子倆趕緊走人。
結果,沒多大功夫,過來倆民警。原來挨打的那人報了警,告顧守鋒毆打他。
邊兒上一堆大爺大媽給小顧做證,「這可不是小顧先動的手,我看到了,他先推小顧,小顧這是自衛。」
「可不是麼。民警同志,你們可不能冤枉咱們小顧啊。」
雖然有熱心腸的大爺大媽給小顧做證,小顧還是得到派出所去做個筆錄。小顧只得帶著小傢伙一道去,路上打電話給律師過來處理。
你告我,我還告你呢。
小傢伙倒是很乖,把自己口袋裡最後一顆巧克力球拿出來,剝開糖紙,舔兩口,又遞給顧守鋒。顧守鋒說,「你自己吃吧。」
小傢伙一個勁兒遞給他,顧守鋒真不想吃小傢伙舔過的巧克力球,可小傢伙遞了又遞,大眼睛清澈明淨,聲音也軟乎乎地,「哥哥,吃~」
顧守鋒只好也舔一下,小傢伙彎起眼睛笑起來,高高興興的繼續舔他的巧克力球。
顧守鋒有點明白,這應該是小傢伙跟你好的一種表達方式。
人不大,還挺有點樣。
顧守鋒也就到看守所做個筆錄,待律師過來後就是律師接手。顧守鋒帶小傢伙回家的路上,接到江奕電話。
江奕回家沒見到人,問他們去哪兒了。
顧守鋒,「回去再說。」
待回到江奕家,顧守鋒簡短說了一下,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錯。江奕笑著遞給他杯茶水,「我知道那家,以前我就跟他家老太太對罵過,一家子討人厭。他家那孩子都上一年級了,見著比他小的孩子,就過去搶東西。」
「我叫律師去處理了。」顧守鋒雖然不喜歡江奕的孩子,不過,對江奕還是要關照一下的,「那家男的沒欺負過你吧?」
「他打不過我呀。就一傻大個,一點搏鬥技巧都不懂。這是他家不認識你,以為你好欺負。」濕巾細緻的給小傢伙嘴邊兒的巧克力。
顧守鋒狀似無意的問,「這小傢伙爸爸是什麼人?」
「說來命薄。」江奕說的有鼻子有眼,「很出眾的人,就是命短,生病過逝了。」
「怎麼找個病人?看你這眼光。」
「你這話說的,誰也沒料到啊,急病。」江奕問他,「中午飯吃沒?」
「光給你看孩子了。」完全看不出江奕有半點傷心,這女人真是沒心沒肺無情無義啊。
江奕把孩子往顧守鋒懷裡一擱,去廚房熱菜。
懷裡多個軟乎乎的小東西,顧守鋒想,哎,江奕也倒霉,成單親媽媽了。
顧守鋒站在廚房門口,看江奕把冷藏的菜放到微波爐,咣咣咣的剁買回家的醬鴨,跟花卷一起放到蒸屜。雞蛋往碗沿兒一磕,筷子啪啪啪的調勻蛋液,洗把小青菜,做個快手青菜蛋湯。
動作乾淨俐落,賞心悅目。
長發梳成馬尾扎在腦後,神采奕奕一如往昔,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到她,完全沒有單親媽媽的悲慘。
顧守鋒手機響起來,按掉鬧鐘,問,「要不要喝奶?」
「不用了。一會兒讓乖寶跟咱們吃點輔食。」
小傢伙說,「木!」
「什麼木啊!」顧守鋒正想跟江奕說會兒話,根本沒多想。
「積木。」江奕回頭說,「你去跟乖寶兒玩會兒,乖寶兒可會搭了。」
顧守鋒只得帶孩子去搭積木,結果,到屋裡他又不玩兒積木,而是指著放巧克力的櫥櫃,「力!」
給他拿下巧克力盒子,小傢伙拿一個給顧守鋒,自己的小口袋裡左一個右一個塞滿,然後又拿兩個塞被子裡。
之後才剝開個巧克力球,一邊舔巧克力,一邊搭積木。
江奕做飯很快,看到小傢伙吃巧克力,江奕張嘴,「給媽媽吃。」小傢伙把臉扎顧守鋒脖子裡,顧守鋒感覺到小傢伙濕軟的嘴巴,大叫,「你嘴上那巧克力全蹭我脖子裡了。」
江奕哈哈大笑,直接把粘顧守鋒懷裡的小傢伙揭下來,一口吃掉巧克力球,口袋裡的全部翻出來沒收。小傢伙一看巧克力球被媽媽吃掉了,口袋裡的也被沒收了,當下委屈的扁起嘴巴。顧守鋒說,「吃點吃點唄。」
江奕問,「被子裡有沒有藏?」
顧守鋒啞然,「合著你們這是老套路了。」
「別小看孩子,孩子都很聰明的。」江奕把人往餐椅里一放,問顧守鋒,「今天吃幾個巧克力?」
「沒多少,就吃倆。」顧守鋒覺著小傢伙怪可憐的,江奕這麼難糊弄,小傢伙吃口巧克力都要受管束。
「吃糖太多會壞牙的。」
這是很平常的一頓便飯,小傢伙的餐椅在中間,江奕撕塊饅頭芯醮菜汁投餵兒子,問,「我兒子怎麼樣?是不是又聰明又漂亮!」
「你自己都夸完了,還叫別人怎麼說。」顧守鋒一點不喜歡孩子,不過可能是這小東西長的像江奕,顧守鋒對江奕的感覺一直不錯,估計是愛屋及烏,覺著小東西起碼不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