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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緩緩就好。」
宴淮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見她額頭冒汗,臉色蒼白,心裡著急。
「藺佳亦,」他突然喊她:「我事先說明,我這人呢,向來心軟又樂於助人。」
「......」
「今天別說是你,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照樣會這麼做。」
「嗯?」
藺佳亦不懂他怎麼突然說這個,然而沒等她想明白,下一刻,身體被騰空抱起。
這麼一動,藺佳亦疼的喊出聲,最後窩在他懷裡不敢動彈。
宴淮把她打橫抱起走去電梯口,他臂膀力道十足,抱著人很穩,至少藺佳亦沒覺得有多顛簸。
而且,她意外地發現宴淮身上的香氣能緩解她的疼痛。於是,便也顧極不得兩人現在是什麼姿勢,她將頭深深地埋進宴淮胸膛,小心翼翼又忍著羞恥的呼吸他身上的氣息。
宴淮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像只兔子一樣窩著,乖得不可思議。他眼尾揚起,露出點無奈的笑意。
將她放進車裡後,又給她繫上安全帶,宴淮才啟動車子。
「不用去醫院,去了也沒用,醫生頂多是開藥。」藺佳亦忍著痛說:「就找個附近的藥店就好。」
「而且,去醫院還得掛號、排隊。」她補充。
「閉嘴!」宴淮面容冷峻,一腳油門就飛快的奔出去。
他在車上打了個電話,開著免提,藺佳亦也聽得很清楚。
「張叔,讓李醫生過來一趟,現在。」
「真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吃點藥就好了。」藺佳亦掙扎著說了句。
宴淮沒理她,而是專注的踩著腳下油門。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宴淮將人帶回了南山別墅。門口,管家張叔早已經在等著了。看他從車上抱下個女人,愣了下,隨即立馬上前幫忙。
「少爺,李醫生已經到了。」
宴淮點頭,抱著藺佳亦直接往二樓走。
藺佳亦被宴淮放在床上,頓時一大片雪松香氣朝她籠罩而來,她虛睜開眼,大體明白這是進了宴淮的房間。
很快,進來了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那人看了眼藺佳亦,然後問宴淮情況。
「應該胃病犯了。」宴淮說。
李醫生走近,用手在藺佳亦的腹部按了按,又問了幾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總覺得李醫生像靈丹妙藥,連手也帶著魔力,按了幾下,居然舒服多了。
「我記得宴少這裡好像備了些胃藥。」李醫生還說。
「有有有。」張叔趕緊出門去拿,片刻後,還帶了一杯溫水進來。
宴淮在床邊坐下,將藺佳亦扶起。然後接過藥瓶看了眼簡介,倒出兩粒遞給她,又將溫水送到她手上。
藺佳亦被這些人這麼看著,有種自己得了絕症的錯覺,一時間也不敢出聲,乖乖的接過來一口喝下去。
過了一會兒,見宴淮還目不轉睛盯著她,她虛弱的笑了笑:「沒那麼快好。」
李醫生咳了一聲,說道:「宴少,借一步說話。」
宴淮這才起身跟著他出門。
人一走,房間安靜下來。藺佳亦靠在床頭,緩緩揉著腹部,這才有閒心認真去欣賞宴淮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大,整個房間以簡約的灰色係為主,很符合他高冷龜的氣質。床的對面就通向一個露天泳池,外面燈火通明,水面上還映著波瀾碧綠的光。右邊是一整片落地窗,紗簾垂落,有種靜謐的美感。再往旁邊,就是巨大的衣櫥櫃和沙發。
視線右移,發現床頭柜上倒扣著一個相框。
出於好奇,藺佳亦伸手拿過來看。這一看卻愣住了。
相框裡並不是宴淮的照片,而是一幅素描人物半成品。裡面的人物長發婀娜,只有一個大體的五官框架。但不知道為什麼,藺佳亦總覺得眉眼跟她有點像。
想起之前張叔送她回去時,也在車上說過,他曾在國外見過她的畫像。她的心忽地砰砰跳起來。
聽見外頭的動靜,藺佳亦趕緊把相框放回去。
「好點了嗎?」宴淮走進來,眼睛不著痕跡的掃了床頭櫃一眼。
這一眼莫名的讓藺佳亦感到心虛。
藺佳亦點頭:「好很多了,其實就是小毛病,真不用帶我來這的。」
「對了。」想到什麼,她問道:「你這怎麼會有胃藥?」
「有備無患。」他淡淡道:「張叔喜歡什麼藥都備一點。」
「哦。」
兩人無話,房間裡燈光幽暗,夜色帶著點迷離繾綣。漸漸地,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尤其,她此時還躺在宴淮的床上,身上蓋著宴淮蓋過的被子,聞著他身上獨有的雪松香。只覺得渾身都被他的氣息包圍,皮膚發燙,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你在想什麼?」半晌,宴淮打破沉默,眼裡帶著點玩味。
「嗯?」
「你看見畫像了?」
藺佳亦老實點頭,覺得有點呼吸困難。按著這個事態發展,如果他接下來要說相框裡的人是她的話,那該怎麼辦?
忽地,他低笑了一聲,像貓捉老鼠似的,頗有閒情地說:「以前在國外認識的一個朋友。」
「......」
「覺得長得還不錯,所以隨便畫了。」
「......哦。」
「你以為...」他湊近兩分,帶著審視的目光,問道:「畫中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