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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在高中的時候,你們校花配校草,金童玉女,養眼的很啊,後來怎麼分啦?」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沒眼色的問起這件事。
然而,還有更沒眼色的人,就是周程。他跟宴淮熟,很多他的醜事都知道,本身又是個健談的人,如今跟老同學見面,那話匣子打開基本就停不下來。
他說:「我還記得你們分手的時候,宴淮包場買醉,喝得爛醉如泥,後頭把酒瓶一摔,拿著話筒就大吼。」
「吼什麼?」老杜笑著問。
「說,如果他再喜歡藺佳亦,他就是狗!但估計是他人品太差,這麼多年了,還是單身狗。」
有人哈哈大笑:「藺佳亦你別介意啊,你後來轉學之後,宴淮就瘋了,不遲到也不早退了,天天抱著書本埋頭苦讀,把他們十二班的班主任都嚇了大跳,為這事還叫了好幾次家長,說他有點不正常。哈哈哈...」
這麼赤.裸.裸的被人調侃,藺佳亦很尷尬,坐如針氈。餘光悄悄瞥了眼旁邊的人,只見他坐著巋然不動。
也許是覺得他們越說越離譜,他拿起筷子敲了下碗:「什麼時候上菜?」
老杜:「哎喲,都忘記這事了,」
他轉頭去喊服務員上菜。
話題就被這麼蓋了過去,大家開始聊起了其他事情。藺佳亦暗暗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完全松完,又霹了道雷下來。
宴淮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幽幽地說:「記得很清楚嘛。」
「啊?」
她轉頭去看他。他卻是目視前方,薄唇微勾起,眼瞼半耷著,似乎剛才那句話並未出自他的口。
藺佳亦決定裝傻,不給他嘲弄自己的機會。
所幸宴淮說了這句之後也沒再多說其他,而是掏出手機看新聞。
雖然他沒看自己,但藺佳亦知道,他肯定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她坐得筆直,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挨著他。
但宴淮似乎不在意。他手臂太長,擱在腿上,還超了一截胳膊肘出來,越過了藺佳亦的區域。
藺佳亦的手也正好是擱腿上,這樣一來,兩人的手臂像是親密的交疊著。她悄悄的退開少許,怕動靜太大,顯得太刻意,所以立馬也不敢再動了。
畢竟自己剛才還說錯了話,如果這時候再被他捉住「把柄」,那他肯定會逮著機會嘲弄自己。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開始上菜。
有了美食做藉口,藺佳亦趕緊抽出手臂,離得遠遠的。而且有了美食轉移注意力,他剛才帶來的那股不可忽視的壓迫感,逐漸消散。
一頓飯吃了很久,熱熱鬧鬧,段曼青跟老同學們打作一團。而藺佳亦是第一次參加,雖然都自我介紹過了,但還是不太熟,整個過程都沒怎麼說話。
而宴淮呢,他本身就是高冷不愛搭理人的那種,大家都習慣他少爺脾氣,所以也沒人主動找他聊天,因此,比起她來,他更沉默。
吃完飯,時間還早,老杜提議說去下半場——K歌。
周程喝了點酒,豪氣得很,拿起手機就叫人定房:「老同學高興,下半場我買單,大家盡情玩。」
眾人熱情高漲,藺佳亦本來想回家的,被兩個老同學勸著一起去。藺佳亦拒絕不過,於是同意了。
這時,有人『很體貼』的問宴淮:「宴總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幫你叫個代駕。」
宴淮平時在大家眼裡就是大忙人,即便不忙,跟他們也不是一個圈子的,玩不到一塊去。今天能來見老同學吃頓飯,已經很給面子了,估計下半場是不會再去的。
但沒想到,宴淮開口說:「不用,我去。」
這下,眾人都挺稀奇的,覺得,今天宴淮還真是好相處得很。
藺佳亦也詫異,看了眼宴淮。席間他喝了點酒,這會兒眸色深邃、晦暗,臉上一派漠然。他走出門,掏出手機打電話。
老杜問大家:「我叫代駕過來,我們分五輛車走怎麼樣?」
宴淮揚了揚手機:「我帶了司機,不用代駕。」
「行。」老杜轉頭問藺佳亦和段曼青:「那你們坐宴淮的車?」
藺佳亦不想,她拉了下段曼青,示意她說話。
段曼青說:「老杜,我們坐你的車,一會兒我有事跟你說。」
「哦,好。」
藺佳亦拉著段曼青出門上車,經過宴淮身邊時,聽到他極輕的嘲笑了句:「膽小鬼!」
「......」
***
老杜車上坐了四人,叫的代駕開車,老杜坐副駕駛,藺佳亦和段曼青坐在後面。
段曼青跟老杜很熟,兩人一路聊著今晚的趣事。
提起宴淮,段曼青忍不住好奇,問他:「今晚宴淮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他不來的嗎?」
老杜:「以前我打電話給他,他總是說忙,我想著他今年估計也是這麼個藉口。哪裡知道他又突然說有空了。」
他開玩笑道:「估計是聽我說藺佳亦也來。」
藺佳亦偏頭靠坐著,這話沒法接,也就沒吭聲。
老杜自顧自又繼續說:「說起來,我也好多年沒見過宴淮了,他還是老樣子,沒變,帥得人神共憤。你看我,出社會工作沒多久,肚腩都這麼大了。」
段曼青也笑:「你們當老闆的不都這形象嗎?肚腩就是你們身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