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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這樣，但凡有一絲空閒，腦海中便會閃現一道身影，出現的很莫名，根本不用刻意想起。
有的時候是某個喝水的瞬間，熱氣裊繞的杯子中恍惚映出他的臉，他輕扯唇角淡淡一笑。
她能盯著那張臉看好久，直到水涼。
有的時候是吃飯的瞬間，她以前很不喜歡吃菠菜，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總想嘗一嘗。
連小桃都覺得她不對勁，摸著她額頭問：「曦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溫涵曦偏頭移開，「沒有，我很好。」
「可你從來不喜歡吃菠菜呀。」
「……」溫涵曦想說，嗯，以前是不喜歡，可是現在有些喜歡了。
溫涵曦用行動證明她現在喜歡了，嘴角噙笑吃下一口。
這次輪到小桃啞口無言了，心道：曦姐中邪了？！
溫涵曦沒中邪，她只是覺得菠菜里有某個人的味道，她想吃。
飯後，小桃收拾好餐具，提醒：「姐，今晚《大興盛世》八點在河城衛視播出，蘇姐要我提醒你別忘了看。」
溫涵曦點點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時間：5月1號。
這天晚上她沒夜戲，晚飯後和小桃守在電視機前，張導開始在群里發紅包了，預祝《大興盛世》收視長虹。
張導發完，副導演跟上。
製片人發了個大的，大家紅搶完，瘋狂刷祝福語。
祝《大興盛世》收視長虹。
……
後面都是這個。
溫涵曦盯著電視屏幕看時，手機響了，有人給她發了微信。
是一個笑臉。
溫涵曦心一顫，打開看了一眼，是賀明玉發的，她臉上洋溢著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笑容。
小桃見狀扒了一眼，但沒看清，抬肘碰了她一下，「曦姐。」
溫涵曦回過神，「什麼？」
小桃努努嘴，「誰發的信息啊，你眼睛都看直了。」
溫涵曦把手機扣住，像是初嘗愛情的小女孩，臉上閃過一絲羞赧，抿抿唇：「不告訴你。」
小桃嘿嘿一笑，「是賀總吧？」
溫涵曦詫異：「你怎麼知道？」
小桃：「你最近只要提到賀總都是這副表情。」
溫涵曦：「什麼表情？」
「不由自主的開心、傻笑、還會一個人發呆。」小桃指尖順著唇角劃出一個弧形，擠擠眼，「姐，你是不是喜歡上賀總了？」
溫涵曦指端微顫，臉不可抑制紅起來，有個念頭瘋狂閃過，喜歡他？
會嗎？
這就是喜歡嗎？
小桃沒繼續追問，眼神落到了前面。
溫涵曦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賀明玉又發來了微信。
一個轉帳紅包。
她滑開屏幕一看，賀總大手筆，轉帳七位數，8888888.
因為某項認知，她突然不知道怎麼回復了，憋了好久憋出兩個字：收到。
公式化的回答引來了對面男人的不滿。
賀明玉：就這？
溫涵曦：不然呢？
賀明玉：賀太太真是越來越拔吊無情了。
溫涵曦：……
小桃口渴，起身去倒水，隱隱聽道敲門聲，她放下杯子，悄悄打開門，外面的人影讓她嚇了一跳。
「賀總——」
「噓——」賀明玉食指點在唇上。
小桃會意，點點頭，把賀明玉讓進來，然後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門重新關上。
溫涵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聽到。指尖在上面戳出一行字，片刻後覺得不妥，用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都說情動的回答最糾結，怕說淺了不足以表達心情，說深了，又有點不好意思，想了好久，也沒想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她把手機扣在地毯上，佯裝看不見。
堅持了五秒，又拿起，重複剛才的動作，點開，打下一串文字，刪除，又扣地毯上。
如此幾次後，後面半彎著腰的人有些受不住了，傾身湊到她耳畔，柔聲道：「為什麼不發給我看？」
耳邊驟然響起聲音，溫涵曦吃驚地轉過頭，紅唇擦上了他的唇，熟悉的清冽氣息傳來，她驚訝過後，身體下意識後退。
賀明玉扣住她的後頸，把人帶到眼前。
四目相對，眼神纏繞。
這個吻來的有點急。
一個月沒見，賀明玉這會兒真是忍不住了。
吻著吻著，溫涵曦只聽「嘩啦」一聲，茶几上的東西都被掃到了地毯上，她被男人抱到了茶几上。
冰涼觸感隔著衣衫傳來，冷熱交替她打了個寒顫。
賀明玉感覺到她的顫動，停了下來，在她頸肩窩了好久。
溫涵曦聆聽著他如雷般的心跳聲，有那麼一刻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也喜歡她呢？
就像她喜歡他一樣。
是的，她喜歡他。
18歲相識21歲結婚，直到23歲，她才確定了心意，她喜歡他。
至於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她並不知曉，可能是某個瞬間，也可能是長久的朝夕相處。
賀明玉平復好心情，把她從茶几上抱起，兩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溫涵曦睨著他，「……完了？」
這就……
完了？
賀總最近不太行啊。
賀明玉揉了把她的頭，彎腰拿起地上的遙控，煞有其事道：「我可不是專門來陪你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