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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氣。
奚上要去拿另一支鉛筆,陸澤生抓住了她手腕:「別對鉛筆撒氣了,過來。」
不等她拒絕些什麼,就直接被他拽起來拉到了人形模特台前。
「我來報數據,你來記。」
奚上一低頭,手裡被他塞了張紙和一支筆。
「這裡需要剪掉被毀壞得參差不齊的布料,倒也不用新添什麼,這種布料也不容易滑絲,只需要做簡單的封邊和開孔就好。」
「至於系帶,你可以自己選擇它的粗細,不過我個人推薦的是細一些,但做成卷邊的形式也不可太細,大概……」
他說著低下頭來,報了幾組數據給她。
奚上不情不願,卻又只能聽他的話記錄下數據。
陸澤生又從一旁拿了軟尺在衣服上面比劃了幾下,四下環顧了一圈,找到把剪刀,卻又在動手前停了下來徵求她的意見:「我動手了?」
奚上糾結了一小會兒,閉了閉眼,有些豁出去的意味:「你動手吧。」
陸澤生兜了下她小巧精緻的下巴:「又不是對你動手,大可不必如此視死如歸。」
「你少動手動腳的!」奚上一巴掌拍到他後背,眼神里隱隱有警告之意。
「行。」陸澤生低下頭去比劃那件衣服要剪的地方,不與她爭論什麼,「反正你從小霸道慣了,就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將要修剪的地方修剪好了,繼而轉過身看她:「封邊開孔和剪裁系帶,你選一個。」
奚上琢磨了一下他話里的意思,大概是要幫她一起完成這條裙子的修改。
「不太好吧。」她有些猶豫,「還是都交給我來做吧,畢竟是我的作品。」
陸澤生斜了她一眼:「從頭到尾全是你做的?」
奚上坦言:「那倒不是,設計是我做的,衣服的製作是製衣師傅做的,我只參與了一些細節。」
「那不就對了。」陸澤生抬起手腕給她看腕錶,有些無奈,「看看時間奚大師,不得趕緊做完回家?」
奚上一看,確實挺晚了,但她還有最後一份堅持:「好吧,你打下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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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全部修改完成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快十二點了。
原本可以快一些,但奚上完美主義,在修改的過程中又增減了一些小的細節。
修改完的裙子比起之前多了一些亮點,恰好就是修改的地方,讓裙子看上去在純粹的克萊因藍之中又多了一些雪白。
就像是藍天和白雲的糾纏,冰川和海洋的陪伴。
一開始奚上打算直接把系帶當做肩帶的時候,並沒有更多的想法。
後來在修改的過程中,陸澤生將剪裁好的系帶給她後,她試了試長度,發現完全可以做成可活動的肩帶,剩餘的長度可以在肩胛骨那裡紮成一個蝴蝶結。
這樣的話,就不只是性感,而是性感之中又多了一些俏皮,又純又欲的感覺。
「很nice。」陸澤生表示讚賞。
奚上看著也覺得很滿意,下午那股因為裙子被毀掉的鬱悶和煩躁感消失了,變得有一些開心。
「看來國外這幾年你並沒有虛度光陰嘛。」奚上拍了拍他肩膀,好兄弟一樣,「不錯不錯,爭取在Jason LU那裡再多學點東西,以後必定大有可為。」
陸澤生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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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樓上下來,奚修遠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還不打算回家?」
奚上打了個呵欠,伸著懶腰拖長調子回他:「馬-上-就-回。」
「是真加班呢還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去了?」
奚上翻了個白眼:「哥你那張嘴能不能除了吃飯也學學說話,什麼叫偷雞摸狗?」
「誰讓去接你的人是陸狗?要不我能這麼不放心?」
「哦,那倒也是。」
陸澤生:「你倆可積點德吧。」
「哥,他說你不積德,說你惡貫滿盈,說你作惡多端,說你——」
「你把電話給他。」
奚上惡作劇得逞,一臉狡黠,把手機遞給陸澤生:「我哥找你。」
陸澤生挑眉,接了過來:「是我。」
「你個——」
「嘟。」
不待奚修遠發揮,陸澤生直接給他電話掛了。
「好啊你,竟敢掛我哥電話,小心他收拾你。」
陸澤生斜她一眼:「我有什麼不敢的?」
「哼。」奚上輕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直接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鑽了進去。
陸澤生隨後也鑽進了車裡,在駕駛座上坐好,第一件事卻不是繫上安全帶,而是探身拿了個什麼東西過來。
奚上還在低頭回復她哥暴怒的質問,就聽他喊:「手伸出來。」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幹嘛。」
沒等到他的回答,下一秒手直接被他拽了過去。
手心裡被他擠了冰冰涼涼的液體,嚇得她立即把手一縮,不滿地瞪他:「什麼東西?」
「免洗洗手液。」他說,「自己搓搓。」
「哦。」奚上倒是沒跟他吵什麼,放下手機將洗手液搓開了。
剛要繼續玩手機,他又拿著個什麼東西探身過來,拽住她的手又擠了點東西到她手心。
「這又是什麼?」
「護手霜。」
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