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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一臉淡然:「沒做什麼。」
「是麼?你手裡握著的是什麼?」
「呵,南泱,吃到了就拿出來吧,你徒兒都依著那話喝了三杯,你可不能不作數。」容懷笑著一語戳破。
「咳……當然……」南泱這回脖頸都開始泛紅,毫無退路地飲了三杯。三杯過後,她的顴骨處都有些紅暈。
「來,繼續吃!可不能因為不敢喝酒就不吃的,我可都看著呢,我師父都喝了,你們還能賴得掉!」邊子趁那三杯酒的酒勁讓他嗓門都大了一倍。
雲棠將小小的千彌抱在懷裡,往千彌嘴裡餵些吃的。疏雨見她冷落了自己,不禁暗忖,明明都是叫她雲棠姐姐的,合著自己大了些就不吃香了?於是又賴在雲棠旁邊說些有的沒的。
喻修雖然安靜,但吃到了幾個帶銅錢的,毫不推脫地也就飲了下去。隨著容懷,驚滸,邊子趁又陸陸續續都喝了許多。倒是輕歡和雲棠,忙著照顧小千彌吃飯,自己也沒吃幾個餃子。
南泱可就慘了很多,她是個腦子不會耍小聰明的,老老實實地一直吃,結果偏偏運氣又實在好,一連許多個都帶了銅錢。
邊子趁唯恐天下不亂地指了指南泱面前那一堆還沒喝掉的銅錢:「師父!你快將這些欠的先喝了罷。」
南泱沉默著,只好伸手又去拿那酒壺。
可半路卻被輕歡奪了過去。
輕歡拿著酒壺晃了晃:「師父,不要喝了,我替你喝這些。」
疏雨在一邊聽到,暗自狂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輕歡酒量一點都不好,今天她走運沒吃到帶銅錢的,如今還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事。心疼尊上,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結果這場飯局,以輕歡喝了六杯後醉倒收尾。
「作死吧,作死吧,哈哈哈,叫她逞能。」疏雨也喝了點酒,趴在雲棠肩頭,說話的呼吸都帶了醇香的酒氣。
「你還笑。這可沒兩個時辰就要到子時了,還要放鞭炮呢,我先去廚房給輕歡煮點醒酒湯,你乖乖看著千彌。唉,一身酒氣,也得給你煮一些。」雲棠苦笑著推開疏雨的腦袋。
一桌子的男人們還留戀著不走,喝酒喝上了癮。疏雨依著雲棠的囑咐看千彌,結果她眼中的千彌長了三個腦袋,一勺飯愣是半天餵不進去。
至於輕歡,只得由南泱扶了回去。
輕歡沒有完全醉倒,只是目光十分迷離,眼睛都睜不開了,軟軟依在南泱身上。
南泱的身量比輕歡稍微高一些,托著輕歡倒也順手。她將輕歡送到寢房,才困難地挪出一隻手關上門,輕歡就忽然清醒了一般,一個轉身緊緊抱住了南泱。
南泱心裡一驚,輕歡灼熱的混著酒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側,讓她敏感極的耳朵瞬間紅了個透。她扭臉看了看輕歡,輕歡還是半眯著眼睛。
「輕歡?醉厲害了麼?」南泱輕聲問。
輕歡微微後撤腦袋,目光艱難地對上南泱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叫了一聲:「……師父。」
「嗯。」南泱抬手,將輕歡耳邊滑落的頭髮幫她挽了上去。
那冰冰涼涼的手指接觸到輕歡滾燙的臉頰,頓時讓她覺得舒服極了,眼睛又眯了一些。
「放開我,去床上躺著睡會兒。」南泱放柔了聲音道。
輕歡將臉頰蹭到南泱的側臉,那冰涼舒適的溫度讓她留戀不已,控制不住般不停地用臉在上面摩擦,南泱身上好聞的梅花冷香一直在鼻尖環繞,讓她不禁將南泱抱的更緊。
南泱只想著輕歡是喝醉了,於是便由著她撒酒瘋,嘗試著將輕歡扶到床上去。
南泱才抽出左手,左手就被輕歡飛快扣住,輕歡目光似是要燃起火來,恨不得將面前這如冰雪一樣的女子融化在自己懷裡。她握著南泱的左手,抬到自己眼前,看著袖口滑下露出的暗紅色疤痕,將唇貼了上去。
南泱喉嚨里哼了一聲。手腕處忽然襲來的滾燙潮濕的柔軟觸覺,讓她全身汗毛倒立。她要將手抽回來,沒料到輕歡用了十足的力氣,死死捏著她的手腕,肆意舔咬那裡的傷疤。
南泱本也飲了些酒,如果擱在平常,她一定冷著臉將這胡鬧的逆徒一掌掃出去。但她現在,只是紅透了臉,無力地在輕歡懷裡掙扎。
「輕歡!」南泱低聲喝道。
輕歡放開南泱的手腕,唇卻移向了南泱那細長白皙的脖頸,她恨不得將南泱揉進自己的骨子裡去。對,她喝醉了,所以就趁她醉著,趁她還有理由,多親近一下師父吧。
她愛師父,愛了七年了。
南泱扣著輕歡的肩膀朝外推,但她怕推傷了輕歡,所以也不敢用真氣。可不動用真氣,她又掙扎不開現在力氣奇大的輕歡。
輕歡瘋狂地吻著南泱的脖子,南泱的耳朵,還有南泱的臉頰。她口中呼出的醇厚酒氣似乎把周遭氣氛推向了一個高.潮,曖昧得不像話。
輕歡捏住南泱那完美的下巴,目光炙熱地要吃人般,這回她看準了,對著南泱的唇吻了下去。
一切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南泱恍惚有這種錯覺。
同樣的一個人,同樣柔軟地要將人化開般的溫度。
只是,現在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輕歡這回不同於七年前那一個蜻蜓點水的意思意思,她將南泱的唇瓣含在嘴裡,使勁吮吻碾轉,喉嚨里發出舒適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