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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成熟穩重的一個人,被學弟學妹稱為冰山學姐的人,撒起嬌來卻全然不顧自己的女神形象,微嘟的唇和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都是大殺器,衝擊得沈知非心裡一片柔軟,全無招架之力。
沈知非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桌面上畫圈圈。
或許是章瑤哪裡都好吧,反正她就是特別喜歡。
安舒看著沈知非逐漸彎起來的眼睛和嘴角,心裡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她敲了敲桌子,「哎哎哎,收一收你的痴漢眼神好麼?我客人嚇跑了損失你負責啊。」
沈知非吐了吐舌,「不負責,我窮哈,賠不起。」
安舒還想說什麼,沈知非的手機響了,她舉起來晃了晃,「不貧了,我回個消息。」
韓又成給她發了請柬,邀請她參加訂婚典禮,下周末在寒江的皇家酒店。
縱然已經對韓又成的速度有了一定的認知,沈知非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下。不愧是你,韓大少。
沈知非:「恭喜。」
韓又成:「謝謝謝謝,沈老闆賞光一定要到啊!」
沈知非:「好的。」
周末那天,沈知非在穿衣鏡前換了好幾身衣服,她怎麼說也占著新娘新郎雙方的好友席,總不能和平時那樣隨便穿穿就去了。畢竟也是人家的終身大事,這輩子是不是只有這一次不好說,不過現在肯定是抱著只有一次的想法去的。
最終沈知非敗給了自己的穿搭水平,從手機APP的推薦里選了一身比較中肯的穿搭。
版式寬大的白襯衫套在身上顯得沈知非愈發清瘦,襯衫下擺被扎進了褲腰,纖細的腰圍顯而易見,下半身搭了一條黑色的闊腿褲,腳上是一雙細長的高跟,高跟鞋的卡扣處做了點設計,水鑽會隨著她的走動從闊腿褲的開叉處露出來。
沈知非來回走了兩步,看著鏡子裡沒什麼不妥的自己,滿意地將腦後隨手紮起來的頭髮散開,完成這套動作之後,沈知非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不錯,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去搶親的。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沈知非要開車去寒江市,最遲九點半到,時間充裕,她就放慢了速度。
在啟動車子前先拜託房東叫了位保潔阿姨把自己的公寓收拾一下。
她在臨皖待了一個多月了,沈知洺每周都跟她聯繫,這小孩兒周末也沒回去過,估計家裡沒蓋上的地方都已經落灰了。
路況不錯,沈知非抵達皇家酒店的時候,才剛九點過五分,她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停好車子,拿了手包下車。
皇家酒店,名副其實的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就連門口的雕像都是上了金漆的。
沈知非跟著帶路的人一路看過去,紅毯鋪得那叫一個長,從門口到室外的舞台,不知道的還以為韓又成家裡有什麼皇位要繼承。
韓又成正在台下跟司儀交流,其實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只是他家老爺子不放心,非讓他再來確認一遍,這會兒他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看見入口進來的沈知非,直接拍拍司儀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你就按流程走就行。」然後就把司儀丟在一邊了。
沈知非看著奔過來的韓又成,饒有意思地笑了笑。
這傢伙身材好,西裝穿在他身上跟衣架子似的,要不是那不靠譜的性子在那擺著,還真能迷倒幾個妙齡美少女。
韓又成在沈知非面前站定,兩手一攤,問道:「怎麼樣,哥們兒今天帥不帥?」
「帥帥帥,」沈知非手指轉了一圈,指著他領口的位置,「你要是不帥,靜姐是看上你家錢了麼?」
韓又成順著她的指尖低頭一看,連忙捏著跑偏了的領帶調了調,「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就憑我的才華也可以吸引到她的。」
「如果說是嘴巴里塞拳頭這樣的才華就不要拿出來嚇她了,我怕她反悔。」沈知非繞開韓又成,打算仔細欣賞一下有錢人的訂婚典禮現場是個怎麼布置法。
結論就是,她只看到了滿眼的錢,她只聞到了金錢的味道,她看透了萬惡的資本主義。
她感覺必須得連舞台背景的襯布都是進口的,才能顯示出他們韓家的財大氣粗。
「怎麼樣?好看吧?」韓又成湊了過來。
沈知非咂咂嘴,如果非得說點什麼來維持一下她不慕金錢的氣質的話,她只能昧著良心說好看了。
「挺……氣派的。」
「是吧!我們家老爺子讓我自己準備的,我就覺得這麼整挺好!」韓又成驕傲地撩了撩快要被高級髮膠固定成磚塊的劉海。
沈知非聽得到他小聲的嫌棄:「嘶,這玩意兒怎麼這麼硬?」
十一點多,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室外擺著的幾十桌陸陸續續都坐滿了人。
一般訂婚就只請一些走得比較近的親戚和朋友就好了,正式婚禮才廣而告之地大辦一次,大概是錢多了燒的吧,韓家一個訂婚典禮就比別人的結婚典禮還要盛大。
請的賓客也是一般情況下的好幾倍。
離台子最近的幾桌是新郎新娘雙方的親戚,再往後的幾桌才是朋友。
沈知非坐在第六桌,她其實就和韓又成趙靜這兩位正主比較熟,韓又成這堆狐朋狗友她還真的不太想接觸,畢竟到底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能不帶有色眼鏡看人的少之又少。
「你好,能跟我換個位置嗎?我有事拜託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