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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後。警方才拿到一份極為困惑的調查報告。雖然現場看起來很可疑,但Cindy並沒有被強暴。套套里的精液倒是真的,但套套只有一側沾染體液。結合Cindy這個沒道理要說謊的小女孩的敘述,可能是被拉到暗巷裡之後,那兩個青年在對Cindy地身體進行接觸之後自瀆而造成的。地面上的那些雜誌頁面,來自上一期的《記事》雜誌。看到這樣的調查報告,大家的表情都很複雜,果然是什麼人都有。
有人就在等著這麼一份調查報告呢。幾個小時之後,網絡上就有一篇文章,指責《記事》雜誌地副刊對於青少年有著負面影響。文章寫得很精闢,嬉笑怒罵,風格爽辣,說《記事》雜誌的確是針對廣大讀者,推出了一期精彩的雜誌。對於那些有很強的鑑別能力的成年人來說,這都有很強的蠱惑作用。在這一期雜誌出來之後,互相比較熟悉的朋友之間都開始偽裝色狼互相恐嚇,來開玩笑了,而那些在這方面的抵抗力更差的青少年,就更容易受到影響。《記事》的專題雖然是帶著明顯地負面批判地觀點在拍攝那些「色狼」的形象,但他們實在是把整個一組照片拍得太酷了。哪怕是負面形象,也負面得太有型了。現在,本來就是個審美標準非常混雜地時代,比如猥瑣男,小胖子,芙蓉姐姐等等的流行風潮,都代表了大家的審美,已經將審丑也帶了進去,將流行的,好玩的,熱潮的都當作了學習模仿的對象。雖然看起來這些青少年有賊心沒賊膽,並沒有真的做什麼,可是,難道社會輿論就應該等到真的有人做什麼的時候嗎?而且,縱然沒有做什麼,但那個少女遭受的心理創傷,同樣是無法彌合的。
文章並不長,這種一蹴而就,比較爽利的文章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事先準備好的還是當場寫的,但是,這卻又給了在等著這篇文章的人以機會。網絡上轟轟烈烈地就開始熱炒這樣的事情。人肉搜索迅速發動,那個現在還躲在醫院裡哭的少女的照片被傳到了網絡上,大家嘖嘖稱奇於少女的青春靚麗,而這樣一個平時的好學生,偶爾跑去夜店玩,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諒的事情。然後,那兩個「有賊心沒賊膽」的青年,則被大家鄙視了一萬遍啊一萬遍,大家都覺得,他們居然也看《記事》?簡直是丟了被《記事》定義的廣大「色狼」們的臉。
然而,的確像是那篇文章所說的,那些明顯的猥褻行為一下子變得多發了起來。以前,可能是比較隱秘,可能受害者不敢聲張,但似乎是有一大批新人加入了這個猥瑣的行當,他們的手法太業餘了,一直被見義勇為的旁觀者揪出來。而猥瑣的程度,則從偷拍裙底照到強姦未遂不等。電視新聞也播放了最近這奇怪的風潮,開始小心地提醒女性要注意安全。當然,也不是沒有正面的消息,一個被毛手毛腳的業餘色狼猥瑣了一下的白領女青年,施展出了《記事》上教授的防身術,將一個22歲的無業青年放倒在地,小腿骨骨折。類似的消息,反而更激發了《記事》的銷量,但雜誌社都無意進行加印。已經流傳在市面上的《記事》雜誌,變得緊俏起來。
各種傳聞接連冒出來,有的說已經發生了強姦殺人事件,但被上面捂住了,有人說現在有女警化妝開始抓色狼了,還列舉了幾個公交地鐵線路,總結了那幾個女警的活動線路和工作方法,有人說已經有公司在考慮讓女性員工乘坐公司的班車上下班等等。最陰謀論的說法莫過於指責這整個事件都是《記事》雜誌一手策劃的,故意煽動起這種色狼和美女的全城範圍的緊張空氣,來給自己的雜誌打廣告,讓人以為他們的影響力非產深遠,直達內心。
但是,這條傳言卻讓人開始懷疑起來。《記事》雜誌可不是光上海發行的,在北京深圳南京杭州等地的發行都不比上海少多少,各地都是供不應求,但為什麼唯獨只有上海出事?是因為上海的青少年特別不靠譜麼?這倒是讓人聯想到了陰謀論:有人在背後操縱著些什麼。
蕭永早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和楚弘從一開始就在商議,怎麼對付這種情況來著。背後有人操縱那是毫無疑問,但這一次對方真的切中了一個媒體的要害:社會影響力和社會責任感。新聞出版署雖然並沒有發文表示什麼意見,但龍冬私下裡去問過,他們雖然並不覺得《記事》有問題,但這種情況是擺在檯面上的,他們也不能光看著。龍冬是個很有行動力的傢伙,他私下裡向對方保證,將儘快將事情擺平。而現在的問題,就在怎麼擺平上了。
女兒因為愛戀蕭永,而索性遠避到日本去的狀況,並沒有改變朱建國對攝影的痴迷和對蕭永的好感。在他看來,蕭永居然在明知朱漪泓的情感的情況下,又是作為一個典型有許多女人經驗的大男人,居然沒把自己女兒拐床上睡了再說,已經很說明人品了。朱建國提議:「這次的事情,交給影友團吧。給我三天,我給你們個結果,如何?」
龍冬看看楚弘,楚弘看看蕭永,而蕭永聳了聳肩,說:「你們誰都比我對上海熟,問我做啥?」
第三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們是誰跟誰
朱建國並沒有親自出面,而是找了一個老朋友。那是個退休多年的老警察,名叫陳鈞,現在偶爾還作為顧問,幫著自己帶出來的那些年輕一代的警察解決案件。自然,他帶出來的那些眼光和身手都很不錯,而現在又正值壯年的傢伙里,現在在當私家偵探或者保鏢、甚至是在一些大集團的「內務部」里任職的也不少。朱建國私下裡對陳鈞說,為了解決這個事情,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