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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地打完這簡短的博客文章,蕭永順手就通過郵件發給了預定的新聞官。新聞辦公室里24小時有值勤的新聞官負責審讀這些文章,確定裡面沒有泄露機密的內容之後就會發布出去。至於裡面的內容到底是正面還是負面的,這次破天荒地沒有限制。本來找來一幫世界各國的攝影師,就沒指望都是好話。能夠承擔不同意見和觀點,也是他們想要傳達的理念的一部分。
而就是這簡簡單單幾百字的博客,就能夠為蕭永帶來不菲的收益。和新浪的博客合作還是在電話里談的,合同文本還在快遞飛機上呢,但千字一千美金的稿費,想必人家也不會賴帳。合上了筆記本,蕭永剛想去洗澡,電話卻響了起來。
註:荒木經惟是一個出版攝影集很多的攝影師,也是一名日本著名攝影家,他同時也是一名頗受爭議的攝影家。他作品中的裸體、生殖器、施虐受虐狂的裸體、年輕女孩的裸體……這些給他招來了很多麻煩事。他甚至有一幫稱為「荒木經惟部落」的攝影師追隨者。人們既愛他又恨他,包括他的作品。他天資聰穎,是一個快活有趣的攝影家。他「瘋狂教授」般的髮型為他平添了一道非凡的個性色彩。
第三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怎麼知道?
指派給蕭永的是一個華裔的特勤局幹員,名叫趙昔。趙昔雖然會說中文,但他畢竟是美國出生長大的,言行舉止上一點都不像中國人了。而一直在紀律嚴明,對所有保衛工作一絲不苟的特勤局工作,和向來散漫的攝影師站在一起,說不出的不協調。但儘快將這事情確定下來,卻是白宮方面和蕭永事先達成的協議。
其實,蕭永覺得,既然自己已經接受了白宮的工作邀約,只要自己不跑太遠,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雖然黑手黨對自己恨之入骨,但他們也沒膽大包天到敢動白宮周邊的人吧?那幾位老大,應該還沒那麼豪氣。
趙昔卻並不因為蕭永的輕鬆而敢有任何輕忽,他的工作也要到明天一早才開始,但他卻和蕭永整整談了20分鐘怎麼樣注意自己的安全。趙昔和他的那些同僚們都很不理解,為什麼會允許蕭永那麼深切地進入總統的生活圈子,對他們的保衛工作,對整個安全系統都不好。而且,蕭永還是個不安全不安分的傢伙。
趙昔在第二天就體會到了蕭永有多不安分。就在早上和巴拉克的整個團隊見過面之後,趙昔好奇地問蕭永:「看你剛才一直拿著相機,你都拍了些什麼?」
蕭永拿給他看的照片讓他一頭大汗就冒了出來,那是兩個幕僚團隊的成員,一男一女,在還沒介紹到他們這兩個不甚重要的人員地時候,兩人輕柔地碰了碰手。交換了一個溫柔的眼神。而就那麼一下,居然被蕭永拍了下來。在這種極為重要的辦公室里,向來是有不允許內部職員談戀愛的,一旦蕭永的這張照片公布出去,恐怕那兩人里就至少有一人得辭職了。
「我不準備公布這張照片的,不過,你需要匯報麼?」蕭永狡黠地問道。
「不。我沒義務匯報你拍了什麼,只要不是機密就可以。」趙昔抱以淺淺的溫和地笑容。這幾天他明里的身份都是蕭永地攝影助理。雖然帶著無線耳機和同僚們保持聯絡,但臉上也和同事們一樣僵硬,那恐怕是要穿幫的。但換下了黑色的西裝,趙昔不自覺地在態度上也放鬆了下來,雖然同樣認真關注著周圍的情況,但表情卻豐富了許多。
過了一會趙昔才問道:「你對這些人一點都不了解,是怎麼觀察出來的?你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關係呢?」對於這些特勤局的人來說。了解到那些人地關係一點都不出奇,那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但蕭永才剛來不到5分鐘呢。
蕭永自信地笑著說:「需要認識麼?人群里的每個人,都有自然的行為和不自然的行為,都有和人群一樣的地方和不一樣的地方。你們難道沒有觀察力的訓練麼?」
趙昔淡淡地說:「看來你比我先前認為地要厲害一點。」訓練是有的,但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發現並且隱秘地採取行動,蕭永這方面的水準實在是太強了。巴拉克沒有太多時間來接待攝影師,蕭永也沒準備一開始就很緊閉地跟拍。在抓拍了一些有趣的細節和人物之後,等新總統的班子又開始召開重要地會議了,蕭永就跑到一邊,百無聊賴地取出電腦撰寫博客了,以「我們不緊張,他們緊張」的一篇博客。記錄的是他所觀察到的特勤局幹員們的一些動態,配合裁切組合好的一系列照片,很有些解讀新總統的保衛力量的味道,但蕭永卻機巧地保持了距離,也在文字和照片裡控制好了尺度,並沒有暴露一點點關鍵信息,而是純粹從每個特勤幹員的個性出發來解讀。有的幹員嚴謹,有地幹員靈動,不同地人在同一個崗位都會有細微的表現區別。這種報導,不管在國內外。都非常非常少見。而在國內。關注成功人士、政經巨子地生活細節向來是有傳統的,網上解讀國家領導人身邊的保鏢配備的文章也所在多是。但是,想蕭永這樣站在得天獨厚的位置上,自由擷取拍攝素材並進行這類解讀的,還是第一次,博客一發布,立刻引起的網民的熱議。新浪方面更是喜出望外,這些內容的有趣程度和獨家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預期。雖然給蕭永的稿費稿費的確是非常高昂,但卻很值得。
白宮的新聞官覺得很好玩也沒什麼機密信息,直接就通過發布了,但特勤局方面看到博客內容,大吃一驚,蕭永居然能夠通過這些細微的動作神態來判斷一個人的性格,解讀一個人的行為模式,這種能力,他們也只有在少數受過非常嚴格訓練的行為學家的身上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