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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文不贊同地搖頭:「首先你現在在大慶,我們慶國女人才是不講究膚無瑕疵,男人都注重保養;其次我不太明白,身上有傷疤,用藥去除,這和你是哪國的男人有關係嗎?」蕭平張了張嘴,依舊對此很是抗拒。他還記得雙江縣那些郎君們圍著他說的話,那些人保養是為了迎合女人的歡心,士為悅己者容,他總覺得搞這些東西有這方面的嫌疑,心底彆扭,越發不願意。
孟向文也不勉強,把盒子塞進他手裡:「反正你收著吧,以後想用了就用。」
蕭平:……
送禮過後,蕭平的心情終於好了很多,晚膳時,氣氛不再那麼沉悶,三人一邊吃蓀河縣的特色美食,一邊聊天說笑,十分快活。
晚上睡覺前,洗硯一邊幫孟向文鋪床,一邊感嘆:「小姐你可真聰明,果然沒有送禮搞不定的男人,一個禮物搞不定,就兩個,連陰沉沉的蕭公子也不能免俗。」
孟向文坐在一邊剪燭花,聽了嚇唬她:「你把這話去蕭平面前說說。」
洗硯手裡的被子掉落:「小姐,大半夜的您可別說恐怖故事,小的膽子小。」
竟然把蕭平當成了恐怖故事,孟向文被逗得哈哈大笑,全然忘了當初自己對蕭平的觀感有過之無不及,同樣看他如洪水猛獸。
第二天,孟向文帶著蕭平去了附近一座桃山,她和山的主人談好了,付了一定的銀子,主人任由她們在山上看景摘桃子。
出門還有說有笑,時不時捉弄孟向文的蕭平在上了山後又緩緩情緒下降,越來越沉默寡言。
孟向文起初只顧著玩耍沒注意到他,和洗硯兩人跑到半山腰摘了一顆「雙生」桃子想給蕭平看,一扭身,卻看到他沒跟上來,獨自一人站在一棵桃樹下抬頭望著樹上的桃子出神,神色陰翳。
她嚇了一跳。
自從桃花宴她放下心防真心和他相交後,很久沒看到他這幅模樣了,此時的蕭平不凶,但是周身的氣質又是孟向文很懼怕的那種,自我防護性的警報燈又在頭頂響起。
原主出生富貴,家庭簡單,生長於寵愛之中;蕭平出生便艱難坎坷,短短二十年遭遇無數黑暗不幸,成長環境複雜冷酷。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有時候性格相反的人會互相吸引,但是有時候,面對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只會心生避讓。
身處陽光的孟向文和原主都害怕這種沉溺在黑暗中的人,孟向文原地站了一會兒,壓下這份下意識的情緒,朝著蕭平走去。
她走到了他的身邊,跟著他抬頭看著散落著金光的桃樹,濃密的葉子下,胖乎乎的粉紅桃子若隱若現,可愛又讓人喜悅。
「是桃子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嗎?」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自從來了蓀河,蕭平總是心情不好,直到剛才,看到他盯著桃子看的眼神,她才聯想到這個原因。
蕭平回過神,低頭和她擔憂的目光對上,想說什麼,突然能想到當日和她說自己的身世仇恨後她的反應,最終什麼都沒說,扯扯嘴角,繼續往山上走。
孟向文望著他的背影,眉頭不自覺聚到了一起。
蕭平不再有異樣,三人在山上玩了一上午,摘了三個背簍的桃子,和主人家算了差價,然後碩果纍纍地回了城裡。
上山兩個時辰,三人累得不行,孟向文讓客棧小二送他們沒吃過的特色菜上來,不拘什麼菜都行,自己進屋洗漱更衣。
洗完澡神清氣爽出來,三人坐在包廂里吃飯。
今天依舊幾道當地極具特色的點心,兩個特色大菜,幾盤小炒。
孟向文照顧蕭平心情不好,給他夾了一個小二說不怎麼甜的小包子。
蕭平神色柔和,接過吃了。
咬下第一口,他皺眉。孟向文發現了,連忙問:「怎麼了?包子不好嗎?」
蕭平搖頭,緩緩地往嘴裡送了第二口,第二口咬進嘴裡,他咀嚼得極慢,孟向文不明所以卻被帶著緊張起來,盯著他的嘴巴看,只見他馬上要咽下去了,突然神色大變,扭頭嘔吐起來。
洗硯扔下筷子衝過來,孟向文扶住他的身子,語氣焦急:「是包子壞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啊?」
蕭平似乎聽不到,吐得天昏地暗,本就沒吃多少,很快就吐出了黃黃的膽汁,但是他依舊噁心不已,不停地作嘔。
「洗硯,快去請大夫,讓小二上來,幫我送他回房間!」
「好的小姐!」洗硯拔腿就往外沖。
孟向文撿起自己的袖子幫他擦嘴角:「哪裡難受?是胃痛還是包子味道不對?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都不舒服?」
蕭平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只顧著狂吐不止,大顆大顆的汗從他額頭掉下來,面色痛苦。孟向文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手發涼,仿佛完全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小二很快上來了,他們也害怕是自己的食物出了問題,連忙幫孟向文扶著人送到房間,又急匆匆地端水跑腿,不停出去看大夫有沒有來。
而這一路,蕭平還在乾嘔,高大的人縮成了一團。"
第863章 娶了他17
孟向文幫蕭平脫了髒污的外套,又端了水餵他沖洗口腔,漱口幾次之後,蕭平的反應小了一點,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這時,洗硯拽著一位老婦人的手跑進來了。
「小姐,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