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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文道謝,接了藥包。
他們走出不遠後,婦人的夫郎從屋內走出來:「這些有錢人就愛去看什麼山啊水啊,不都一個樣?」
「你管人家看什麼,趕緊把肉乾拿出來曬曬,難得出來一個大晴天,再不曬轉眼又下雨!」
說話間,小院忙碌了起來。
往山上走的孟向文三人正在做準備工作,孟向文點了一顆香料塞進一個精緻小巧的香爐,然後把三人身上都薰染了一遍。
「出門給你的香包帶了吧?」孟向文同蕭平確定,「這個香與香包的香相輔相成,能驅趕蛇蟲五步之外。」
蕭平以前在宮裡都沒見過這麼靈的香,好奇地捏著香包:「這麼有用?那你怎麼還收了老農的藥?」
孟向文收起香爐打頭往前走:「人家一片好心,而且這種東西他們當地人用的更有效,多拿一些總是好的。」"
第866章 娶了他20
虞山和以前爬京都的萬頂山不太一樣,萬頂山是人工建鑿過的,從山腳到山頂一路山階鋪造,因為人來人往,石階被踩得多了,甚至油光發亮。虞山的山路真的是人走出來的,如今是步入夏日,原本被踩出來的小路兩邊有許多植物橫長出來,不撥開這些野蠻生長的枝葉,遠遠看去幾乎沒有路。
三人一人一根樹枝當作登山杖,既當作支撐又作為探路和打草驚蛇的工具。前一日剛下完雨,路上的泥土還是軟的,許多石頭一踩就往下掉,增加了大家上山的難度。
孟向文爬了三分之一不到就開始後悔了,望著天自我叩問:「我為什麼想不開要來爬這什麼鬼的山?」
走一步嘆一聲氣,走兩步念一句:「我錯了,我不該帶你們來這裡。」
洗硯爬得呼哧呼哧的,她跟著廢小姐自然也不會鍛鍊體質,身體也很廢。聽到主子懊悔不迭,忍不住翻白眼,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小姐,你昨天說,為了看美景,再高的山你也能踏過去!」
孟向文想也不想說:「所以大自然給了我一頓毒打,讓我知道不要輕視任何一座山!」說著,站在原地不動了,「媽呀不行了,好累啊。」
已經超越她走在前頭的蕭平停下來回頭:「你少說些話,就能多留一半力氣。」
孟向文一手拿著袖子給自己扇風,一手拄著樹枝,臉爬得紅彤彤的:「爬山是用腿,說話費力氣嗎?真的太累了,你還不許我抱怨一下,現在我全靠抱怨撐著知道嗎?」
蕭平好笑:「抱怨還能給你動力?」
孟向文開始繼續往上走:「那當然,我嘴巴抱怨了腿就不抱怨了,它就乖乖往上爬了,我這是在麻痹它。」
蕭平第一次聽說這麼新鮮的解釋:「那你不怕它當真了,怨氣更大,徹底不幹了?」
孟向文大聲阻止:「不許說!不要讓它聽到!」搞得好像腿真的長了耳朵,聽到這話就會醒悟罷工一般。
蕭平覺得孟向文戲有點多,搖搖頭,繼續往上走。
走了一刻鐘,孟向文又開始碎碎念:「這風景也就這樣啊,除了樹就是樹,哪裡好看了,回去我就把那本遊記燒了,書呆子誤我。」
蕭平這回不理她了,任由她花樣百變地「抱怨」。
走到五分之二的位置時,隱隱聽到了水聲,連蕭平也開始吃力的三人組精神一振,激動起來。
「瀑布!是瀑布的聲音!」
古代沒有影像設備,三人全都是沒看過真正瀑布長什麼樣的人,他們唯一對傳說中瀑布的認知就是山水畫以及詩作,想到馬上能看到真正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身上的疲憊都一散而光。
三人繼續往前走,腳步快了不少。
孟向文突然抬頭看天:「你們有沒有覺得,天變暗了?」其他二人跟著抬頭,蕭平臉色嚴肅起來:「變天了,要下雨。」
洗硯焦急:「啊?這怎麼辦?山里打雷要死人的!」
孟向文把背後的包袱扯到胸前,掏出三塊油布:「把這個披在身上,多少能擋雨。」
大慶的油布工藝粗糙,只能防小雨,大雨就完全沒用了。但是它攜帶方便,所以孟向文以防萬一帶上了。
蕭平和洗硯接過,像披風一樣披在了肩頭,萬一真的下雨,就扯到頭頂,多少能罩住大半身子。
現在更重要的問題來了:「我們下山回去還是繼續去找瀑布?」
馬上就要到半山腰的三人站在原地糾結了。
孟向文不太甘心但還是低落地說:「回去吧,出事就不好了。」
蕭平見她悶悶不樂,便說:「再往前走一走,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瀑布,我們看一眼就走,這雨應該沒那麼快。」
話落,雨滴就滴下來了,落在三人的臉上,三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天。
「賊老天,故意和我們作對!」孟向文抬起樹枝指了指遠處的天空,罵完了,嘆一口氣,「算了,回去吧,下次再來,下次我們再問問當地的老農確定不會下雨再上山。」
蕭平看看她,沒再堅持,嘴裡還說:「你確定下次還要來?」「來啊!怎麼不來!我就不信我看不成瀑布!它不讓我看,我偏要看!」孟向文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邊嘴裡放大話。
蕭平聽了,意味不明地笑,不知道是信了還是笑話她又吹牛。
然而苦中做樂也撐不了多久,這雨來勢洶洶,轉眼就傾盆而下,三人瞬間被淋成落湯雞,那防雨的油布不僅不擋雨,還成了很大的負重,他們只好把布半路撇下,直接淋雨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