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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低頭看向烏溜溜眼睛望著他的瀟瀟,微微怔忡:「和你……很像。」不是外貌像,是小姑娘眼裡的快活與機靈,特別像小時候的南玉。
南玉還不曾說話,瀟瀟就接上:「那是,我是母后的女兒嘛!」
南玉和秦豫都笑了,對她說:「是,你是娘娘/我的女兒。」
小姑娘從小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但是不妨礙她認對她最好的母后為母。
說到這,秦豫又看向南玉:「我猜你定會出來,在外圍走了一圈,果然看到你們了。」眼裡帶著一絲開心。
南玉:「秋獵不出來玩,舟車勞頓是為了什麼?」
秦豫贊同地點頭:「我來過好幾次,這邊都熟悉,陪你們逛逛?皇上他們打獵在更深處,我知道哪些地方人少,不會打擾你。」
南玉正好想和他聊聊近況,欣然應下,不過還是問了一句:「皇上不會找你?」
秦豫:「打獵散開是正常的事情,我們約好了會合的地點時間。」
南玉點頭,見捉兔子和錦雞的侍衛回來了,就指揮他們送到行宮去,讓太醫上個藥,以後給瀟瀟養。
侍衛們見如今正得聖寵的陳公公在,沒多想,領命去了,留下三人繼續跟著。
兩人一邊說著主僕分開後很正常的敘舊,一邊往秦豫所指的獵場去,南玉隱晦問他:「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秦豫神色輕鬆,帶著一絲興奮:「差不多了,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還得找個好時機。」
南玉理解地點頭,看過來的目光盈盈帶著歡喜:「恭喜你。」
秦豫就覺得自己的開心得到了理解與分享,一下子這份開心變成了雙份,全都涌動在心底。
他們兩人說話雲裡霧裡,瀟瀟聽不動,也不喜歡這麼慢悠悠的騎馬,就想讓侍衛帶她去玩,南玉同意了,叮囑:「就在這邊上,不許離開我眼前。」
於是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就暫時停留在一片空地上,南玉與秦豫挨得近一些說著話,另兩個侍衛戒嚴,一個帶著瀟瀟騎馬跑來跑去。
瀟瀟大聲笑著,聲音蓋過了他們說話聲。
秦豫突然往她這邊靠了靠,聲音低沉嚴肅地提醒:「獵場最近似乎有異動,今天過後你呆在行宮莫出來。」
南玉驚訝地看過去:「皇上知道?」
秦豫微微搖頭:「我無意發現一些小細節,不確定,不好上稟。」
南玉覺得他發現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這個陷阱是誰設的,針對的是誰?
她這個靶子皇后還是柳盈盈?亦或者不是後宮的人……
南玉沒有應下不出門,秦豫憂心忡忡,還想再勸,但瀟瀟他們回來了。
小丫頭想回去看兔子,還有就是餓了……
秦豫一路送她們回到安全的行宮範圍內,這才折返回去。
傍晚皇帝狩獵回來,先把南玉說了一頓,又想教訓瀟瀟,但最終在女兒的眼淚攻勢下揭過不提,還答應了女兒養著兩隻傷了後腿的灰白兔。
皇帝看了看兔子的箭傷,猜到南玉是故意射中這個部位以便活捉,想再說教的心思也歇了,皇后這天分真是讓人嫉妒,文也就算了,武都能輕易練成這樣。
瀟瀟很生氣,懷疑是秦豫「背叛」了她們,向父皇通風報信。
南玉拍拍她的背哄著她轉移注意力,沒說自己早就知道秦豫會把這件事稟報皇帝,不然,皇帝從他人口中得到消息,就不會只生氣她們跑去打獵,而是懷疑她和秦豫有勾連了。
隨著時間推進,男人們的打獵越來越熱鬧、浩大,她們這些女眷則每日在行宮範圍內走一走瞧一瞧,等著男人們帶著獵物凱旋,妃子們還攀比著皇帝的賞賜。
太子一直惦記著和南玉比一次打獵,但是向來寵他的皇帝卻一口否決,堅決不允許,為此,一連幾天都悶悶不樂。
到豐陽的第十天,皇帝一行人外出打獵時發現了一個風景極美的地方,因著太子瀟瀟以及皇后都曾表示過想要讓女眷出去玩,皇帝就想著,帶皇后、女兒來這邊玩一玩不錯。
第十三天,皇帝帶著女眷出行,沒有叫上大臣們,只帶著皇后、柳盈盈,以及瀟瀟、太子。
原本三公主也要帶的,柳盈盈說她身子弱,把她留在了行宮。
柳盈盈不會騎馬,皇帝將她圈在身前,而南玉則帶著瀟瀟。
太子出門後就躍躍欲試,總想著找機會和南玉比試一場。
南玉感覺自己就像皇帝和柳盈盈談情說愛的電燈泡,柳盈盈雖然與皇帝說話壓低了聲音,但是她離得近,又練了內功心法,聽得一清二楚,尷尬不已。
沒辦法,默默往後退了半個馬身。
柳盈盈回身與皇帝對視的時候見到了,臉上的嬌笑越發燦爛。和從前的低調隱忍不同了,自從小產升位昭儀,她就開始漸漸張揚,這也是正常,不然誰會把她這個一宮主位放在眼裡?
南玉沒放在心上,謹慎觀察著周圍。
她心頭突突跳,走得越久,越覺得有異常,雖然跟了一串侍衛,卻直覺今天就是出事的時間。抱著懷裡的女兒,她有些後悔不把人留在宮裡了,就是小丫頭太精明,想留恐怕也留不下。
南玉苦笑一聲,越發小心謹慎。
一行人雖然速度不快,但都是一路往前跑馬,而且獵場早就提前一日清場了一次,大家心中並沒有太多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