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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文歪著身子躺在靠墊上:「好無聊呀!」「這話可別讓你娘聽見,不然肯定拉著你去念書,回頭你又要哭爹喊娘。」
孟向文好奇地看著他:「爹爹你不希望我念書學好嗎?」
三皇子飛她一眼:「你能嗎?你要是能,我當然樂意;別回頭書沒念,又惹得你娘生氣,苦的是我這個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的!」孟向文噗嗤笑出來:「娘才不捨得對你生氣呢。」
三皇子伸手拍她背:「走走走,趕緊走!淨打擾我做事。」
孟向文哈哈笑著跑了出去,腦中想著父母這對夫妻。孟非魚一身才華出身世家,但是自從娶了三皇子後就只能做閒職,心裡的怨氣肯定有吧,不然不會和三皇子只生一個女兒,完成任務後不再親近三皇子,原主幼年記憶中,父母之間都是淡淡的,很少相處在一塊。
但不知哪一年開始,二人的關係就融洽了,親密慢慢多起來,爹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特別好的時候,孟非魚還會從外頭買了花送給三皇子戴。
孟向文生在這樣的家中,這輩子不需要上進就能安穩一世,她也沒打算努力出頭攙和到朝政之中去。
慶朝因為以女子為尊,婦科醫術又發達,除了小部分光棍,大多女人都會組成一個家庭生育至少一個孩子,於是慶朝人口繁榮,人才輩出。朝廷不缺孟向文,孟向文也只想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紈絝。
畢竟這個工種她從前還沒做過呢,去了別的古代世界想做都沒這個性別能做。
沒有壓力的孟向文想著她爹的笑容,暗自想像未來的正夫會是什麼樣的人?原主心心念念的男神是個黑化的危險分子,她沒如原主所願把人搶回慶朝,不知道原主是啥心情?
無聊得開始幻想未來正夫的孟向文很快就不無聊了。
幾場大雪之後,慶朝終於進入了新年。每年過年,宮裡宮外都有很多慶祝活動,東市的夜市會延長兩個時辰,過了子時才收市;而皇家,皇夫每年會準備燈會、冰嬉等活動,組織宗室歡度新年。
孟向文帶著隨從,和一幫狐朋狗友一起吃完東市玩冰球,看完花燈聽唱戲,每天的活動都不重樣。
這份熱鬧歷經除夕、正月初一、正月十五幾波高潮,過了正月才終於消停下來。
出正月,宮裡有消息隱隱約約傳出來,似乎女皇臨幸了衛國皇子,但結果不太愉快,那位皇子被徹底禁足了。
而春暖冰化後,衛國也有消息傳了過來,衛國皇室上演激烈的奪位大戰,四皇子被廢,未成年的八皇子去世,三皇子被皇帝當朝怒斥。
孟向文此時也找到了新的樂趣,她發現慶國的戲文小說和她在別的世界看到的大不相同,於是沉迷戲文不自拔,日子過得渾然不覺。
一年後。
孟向文馬上要十九周歲了。這樣的年紀,慶朝很多女人不是成婚就是訂婚了,孟向文卻天天往戲園子鑽,幾乎把戲園子當成了半個長樂侯府,回了家也是捧著誌異小說看個不停。
孟非魚去年因為出使之事而對女兒升起的滿意度不斷下降,如今已經降到了最低點,越看她越不順眼。
孟向文是個很有眼色並且危機感敏銳的人,不等她娘發火,她頭等的示警燈泡又亮了,而且「滴滴滴」直叫。
於是,在一次全家用餐後,她深沉嚴肅地告訴了父母自己的決定。
娘親孟非魚提高了嗓子,聲音都尖了:「你要去遊學?!」
爹爹三皇子震驚又不可置信:「女兒啊,你都十九了!爹相看了好幾家小公子,你這時候跑出去幹什麼?」
孟向文一臉認真:「不立業何以成家,娘、爹,世界那麼大,我要出去看看,等我有所成就了,我就回來結婚。」
孟非魚暴跳如雷:「胡扯!就你這一肚子草包,你去游什麼學!哪位大儒帶你去?」
孟向文舉起手指搖搖:「娘,你別這么小看女兒,女兒自己親腳踏遍萬水千山,到時候寫一篇涵蓋我們慶朝所有地域的遊記,不用大儒帶我,只要準備一二隨從,帶上吃食銀兩就行了。」
孟非魚更氣了:「我聽你瞎說!你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心野了,不甘心只在豐陽胡鬧了!游什麼學,就是跑出去玩樂!」
孟向文一幅被誤解的委屈憤懣:「我想好了,過完年天氣暖了我就走!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說著,一甩袖跑了。
孟非魚胸膛起伏,氣得要命。三皇子卻不生氣了,他覺得女兒說得挺對的。
「文文讀書做官不是那塊料,如果可以,讓她出去走走,當個文人墨客——額,就算寫不了文章和詩,寫個遊記也行啊,就算寫一本大慶志域記也好,總是一番成就。」
孟非魚指著門外,氣怒道:「就她,她能行?」
三皇子:「侯爺覺得哪裡不行?」
侯爺……侯爺沒話說,暗地裡護短的侯爺也覺得女兒沒那麼差。
就是不相信這個不著調的會認真去寫!
孟向文卻是真的有了目標。
這一年過足了紈絝米蟲的日子,她覺得真的一生什麼都不做太枯燥無趣了,想了一年,終於想到了這個好主意,能夠在古代隨處行走,只有這個慶國可以給她自由了,還有雄厚的家庭可以支撐她全國旅遊,為什麼她不去到處走走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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