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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少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啊,那男人抽鞭子,他就兇狠地沖他叫,還想撲過去咬他,結果,這身體不給力,還是一隻沒斷奶的小奶狗,一口咬下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牙!
司徒大少大怒,沒牙的狗還算什麼狗!
但是他才剛把自己氣壞,還沒逃呢,就被狗販子抽了一頓塞進了鐵籠子……
司徒霖不甘心呀,想當初,從小到大,哪個人剛在他身上動一根手指頭?他雖然是圈裡有名的紈絝,但他是有志氣的人!只有他弄死別人的,沒有被別人這麼侮辱的!寧可死,他也絕不接受被關在籠子裡!
於是,他拒不接受送到嘴邊的劣質奶,又鬧了兩三回,直到被打得氣息微弱,也沒能逃回去……
司徒霖不吃不喝,不理會狗販子的罵罵咧咧,心想著死了也好,死了說不定就能回去了吧?
然後,在他以為真的要死了的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狗販子勸那個聲音買別的狗,周圍的那群蠢狗也汪汪汪地叫著希望那人把它們買走,司徒霖冷笑,趴在那一動不動。
然後,一隻輕柔溫軟的手把他抱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是有多髒的,狗販子那個狗舍噁心得他想吐,他被關了那麼久,自己都覺得噁心。
但是那個女人一點都沒嫌棄,還把他從頭摸到了腳,他拼盡全力才緊緊夾住了腿保護住了自己的「貞操」。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害臊!司徒霖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
但是這撫摸實在太舒服了,被她摸著,好像身上的那些傷痛都減輕了不少。
然後,司徒霖被帶回了女人的家,那個說話和手一樣溫暖輕柔的女人親手給他清洗,給他上藥,直到他筋疲力盡躺在狗窩上睡著了,最後一眼見到的,是女人蹲在他身邊,身上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
第二天,他被帶去了醫院,被一個男人抱進抱出做了檢查打了針,他有些認命了,想著那個努力給他上藥的女人,如果不能死的話,還是別死了吧,萬一回不去呢?而且,那個不害臊的女人知道他死了,肯定會傷心,畢竟他司徒霖就算變成了一條狗,那也是萬人迷的狗!
結果,那狗屁的林醫生居然嫌棄他!哈士奇怎麼了?拉布拉多有什麼了不起!他司徒霖難道還比不過那個畜生?
幸虧那個女人還識相,哼!
司徒霖強勢忽略聽到醫生所說後內心的恐慌,豎著耳朵聽那女人的每一句話。等等!這女人說什麼?導盲犬?司徒霖驚呆了,努力抬起自己的腦袋打算去看看一直只聽到聲音的女人。
他被抱著,高度只到了人的胸口,努力抬頭,才終於看清了面前人的面貌。第一眼,他就確定那個溫柔聲音的女人就是眼前這個年輕女孩。是的,他覺得這還是個女孩吧?他從沒見過氣質這麼幹淨的女孩子,微微彎起唇角笑的時候,感覺心裡軟軟的,暖暖的,讓他忍不住都想跟著她一起笑。
但是,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珠一動不動的,和人說話時也不聚焦,明明長得特別漂亮的眼睛,裡頭卻沒有一絲光彩。
這……這個女孩子是個……瞎……盲人?
司徒霖有生之年第一次接觸「殘疾人」,他從前,身邊除了健康人就是比健康人還厲害的、身手矯健的人,還真沒見過盲人……
司徒霖震驚得忍不住叫出聲,還想湊過去瞧仔細一點。
那醫生順著他的心意把他交給了舒晚詩,然後他看得更仔細了,也更確定了,這個女孩子,真的看不見!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家的一員了。」他聽到女孩親昵地對他說。
司徒霖享受著背上的撫摸,偷偷地愜意地舒展了一下四肢。
好吧,看你這麼慘,心卻挺好的份上,本少爺同意你照顧我了!
舒晚詩抱著「小哈」出了寵物醫院,又進了寵物商店。「小哈」是前世原主取的名字。
原來的拉布拉多是只成年犬,雖然給狗狗的玩具、用品很多,但是還不適合沒斷奶的小哈,所以她抱著小奶狗走進商店就買買買,只要她站在商品前,小奶狗有反應的,她全都乾脆地買了下來。
自從知道這是只最慫最會叛變的哈士奇,想到前世它與本性截然相反的毅然救主行為,舒晚詩就覺得這狗忠心又有靈性,一定要好好寵著他,照顧他。
司徒霖都要被氣死了了!
這女人居然給他買狗窩!狗骨頭!他不是狗!絕不睡狗窩!
更可氣的是,他每次出聲反對,這女人就立刻高高興興地揮手買下!
什么小哈喜歡!勞資叫司徒霖,勞資不喜歡啊啊啊!
一場酣暢淋漓的買買買在舒晚詩和王媽十分盡興,司徒霖氣得傷口劇痛中愉快地結束了。
舒晚詩開心地摸了摸小奶狗的狗頭:「小哈今天活潑了很多哦,一直在叫喚,是不是看到這麼多新玩具特別開心?」
司徒霖氣壞了,看著到手邊的白嫩小手,齜了齜嘴,氣得嗷嗚一口咬上去,嘴剛合上,所有的力道卸去,他居然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那隻溫暖柔軟的手。
小狗的舌頭軟軟的,舒晚詩手心被舔得發癢,忍不住笑出聲。
聽到頭頂清泉般的笑聲,司徒霖認命地往她懷裡窩了窩,算了,他不和丫頭片子計較。他絕不承認,這隻白嫩嫩的手摸著他脊背的時候,特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