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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道:「我現在覺得林秀的話有道理了。」
陸小鳳道:「可你已經來了。」
花滿樓道:「我以為你總有一個目標的。」
陸小鳳道:「可惜我的確沒有。現在我終於知道富貴鄉是英雄冢了,一路被林小丫頭好吃好喝地哄著,來得太晚,兩眼一抹黑。」
花滿樓道:「你總是經不住美酒的誘惑。」
陸小鳳道:「陸小鳳也是個普通男人,男人最經不起美酒和美人。」
正說著,陸小鳳突然看到遠處一個黑影,臉色一變,顧不得花滿樓,立刻跟了上去。
花滿樓同樣聽到了動靜,不過他站在原地沒動。
許久後,陸小鳳才回來。
花滿樓道:「沒追上?」
陸小鳳道:「太遠了,對方眨眼就翻出了牆外,外頭是一片山林。」
花滿樓道:「看到從什麼方向來的嗎?」
陸小鳳道:「那個方向……不是客院就是孟澤傑的院子!」
二人突然心中一緊,想到獨自在客院的林秀,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好在林秀沒事,而敲門久久得不到回應,直接沖了進去,看到對方披散頭髮穿著寢衣的陸小鳳,理所當然地被她大罵了一頓。
尷尬過後的陸小鳳再次體會到一句老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林秀安然無事,也不曾察覺有什麼黑衣人來過,但是有人還是出事了。
第37章 真假鳳凰6
昨晚做了夜貓子,客院的陸小鳳三人都沒能早早起來。
直到急切的敲門聲響起,三人快速出門,跟著面色驚慌的僕人匆匆向西邊趕去。
山莊的西邊是四大管家的院子,他們都是世代效忠山莊的家族,除了聚居在山莊周圍的族人,四人在山莊內,也各自有獨屬於自己的一個院子,院子條件僅次於兩位莊主。
陸小鳳和花滿樓最先趕到,一到出事院子的門口就聽到裡面鬧哄哄的聲音,進去一看,昨日還大嗓門罵娘的大管家臉朝地撲倒在房間地上,腦袋邊留了一大灘血跡。
陸小鳳看向周圍眾人。
孟澤義虎目圓睜,眼睛通紅,二管家孟謙章臉沉如水,三管家孟仁章緊握拳頭青筋暴起,四管家低著頭蹲在屍體邊上一言不發。
孟澤義道:「今日清早,天章的隨從來伺候天章梳洗,開門後卻發現天章出事了……」
那站在邊上的小廝打扮的青年低頭行了禮,臉上帶著淚,道:「是的,以往大管家都起得很早,今日我怎麼敲門都沒回應,我以為大管家已經出門了,誰知輕輕推了推門,門就開了,大管家就倒在正中央……」
陸小鳳走上前查看,地上的血跡都快幹了,孟天章全身上下就一個傷口,那就是後腦,而且根據傷口和周圍血跡推斷,孟天章大概在昨晚前半夜就已經遇襲死亡。
陸小鳳起身道:「鈍器敲擊後腦,失血過多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夜子時。」
花滿樓皺了皺眉,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梳洗比較麻煩的林秀剛到,見此,好奇地跟著花滿樓。
花滿樓一直走到一個擺放蘭花的花幾邊上,道:「這裡有血腥味。」
林秀立刻掀起架子上的裝飾布簾,裡面果然有個東西,掏出一塊白手帕,將那物件拿了出來。
是一個黑色、十分重的鐵塊,尖銳處暗紅一片,一拿出來就是濃濃的血腥氣。
林秀捂住鼻子,立刻喊陸小鳳:「陸小鳳,你看這是不是兇器?」
陸小鳳上前接過,道:「應當是了。」
林秀回身又看了看那個花幾,發現了什麼,道:「垂下來的布簾上也沾了血跡!」
陸小鳳上前,對著那塊布做了幾個動作道:「這也許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兇手。」
花滿樓道:「怎麼?」
陸小鳳道:「按照這布上的血跡,這塊大鐵塊似乎是被直接拋過來的。蹭過了布簾,掉到了花幾下。」
林秀道:「兇手早就在囂張了,又是刺殺又是威脅,這次,故意顯出這東西來是挑釁還是另有意味?」
陸小鳳看向孟澤義道:「孟莊主,這鐵塊可有什麼特殊?」
孟澤義道:「臥劍山莊鑄造兵器,鑄造處有很多這種鐵塊。」
林秀道:「可否帶我們去看看呢?」
孟仁章道:「莊主,鑄造處外人不得入內。」
孟澤義道:「無妨,他們去了也沒大礙的。」
孟仁章神色有些不好,孟謙章也欲言又止。
但是孟澤義卻十分坦然地帶著眾人過去了。
臥劍山莊的鍛造處就在山莊後,占地很大,各式各樣的兵器或半成品或成品隨處可見。裡頭有幾十個鐵匠正在熱火朝天地幹活。
孟澤義解釋道:「現在山莊的武器鑄造基本都由山莊的鐵匠來,如果遇上特殊的,才由我或者我弟弟動手。」
花滿樓道:「令弟也會鑄劍?昨日一見,還以為是位滿腹詩書的讀書人。」
孟澤義笑道:「二弟只是愛好讀書,但是臥劍山莊的傳承,作為嫡系子弟是絕不能不會的。甚至,他的鑄劍手藝比我還強呢!」
林秀指著某處已經完工的兵器,問道:「這麼多一模一樣的兵器,一路走來不止這一次在鍛造,是什麼人下了這麼大的單子?」
孟仁章道:「林姑娘,這和你們的目的不相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