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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侯和孟向文的共同點是她們都是富貴閒人,反而閒出病了。
但是孟向文難過的點也是讓他這個當爹的心疼又好笑,放到別家都是頂門立戶的女人了,為了爭寵而陷入難過,這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蕭平突然對自己的娘親心疼不已,對蕭家人更恨了,非常慶幸自己放棄皇位倒嫁入慶國,這樣最好,對文文好,也不用再留下蕭這個姓氏。
這天孟向文醒來就發現她爹和蕭平都在房裡,兩人聊著女子產後的話題,看到她醒了都走了過來。
她卷著被子:「你們怎麼都在這?」
三皇子坐到女兒床邊,擰了擰她的鼻子:「某個二十多歲的哭包都控訴爹爹不愛她了,可不得來洗刷清白麼?以後你可別再煩我嘮叨,瞧瞧,我幾天不嘮叨你,你都懷疑我喜新厭舊了。」
孟向文瓮聲瓮氣地喊了一聲「爹——」
三皇子笑,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背,陪著她聊天。
蕭平悄悄退了出去。
有三皇子陪著聊天,孟向文覺得躺在床上的時間過得飛快,也不像前幾日那麼無聊鬱悶了,甚至突然來了興致,第一次要求把女兒抱過來讓她看一眼。
嬰兒見風長,過了幾天,小孩比剛出生時好看多了,孟向文竟然真的看到了一絲蕭平的影子,心中升起熟悉感,逗弄了一會後心底慢慢多了一份喜愛。
很快到了午膳的時辰,孟向文看到蕭平這才進門,並且直接進裡間換衣裳去了。
「你去幹嘛了?」她支著身子探頭問。
蕭平沒回應,一直到換完衣服出來:「學了幾個菜,你待會兒嘗嘗。」
「啊……」孟向文瞪大眼。
三皇子就在邊上笑:「前兩天你不是抱怨飯菜不好吃嗎?我們覺著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問題,他倒是上心了,想了幾個衛國的菜,說給廚師聽,廚師做會了再教他。可別再說他有了女兒忘了你了,女兒哪能讓他這麼上心啊!」孟向文不好意思了,看著蕭平:「真的?」
蕭平沒回應,面色如常地走過來扶她:「去吃飯吧。」
孟向文臉上都是笑。
三皇子看在眼裡,打心底開心,從前害怕蕭平是衛國人做不好一個好夫郎,現在看來,這是白擔心了,蕭平心裡有文文,願意為了她接受慶國的種種習俗規矩。
午膳後三皇子回去,就看到孟非魚正坐在屋裡,看他來了就問:「文文還好吧?」
三皇子笑:「沒事了,還是個小孩子,也不知道以後怎麼當娘呢。」
孟非魚放下心笑:「現在生也好,成婚都沒讓她長大,現在有了孩子該讓她有責任心了。」
一上午三皇子和蕭平的舉動讓孟向文午睡的時候後知後覺不好意思了,她覺得好像是自己矯情了,變得爺們兮兮的,又脆弱又愛哭,最後實際上都是自己鑽了牛角尖,瞎想。
想通後再看看不遠處安靜睡覺的女兒,心裡也有了愧疚,她的爹娘從小對她都很好,但是女兒卻生下來就被親娘討厭了……
蕭平處理好外面的雜務後更衣陪孟向文午睡,然後就被孟向文扒著肩膀再三強調:「以後你不許告訴女兒我這幾天討厭過她,知道嗎?」
蕭平忍著笑:「我不說,她以後也會感受到的。」
孟向文瞪著眼:「不會!我現在覺得她挺好的,我很喜歡她,只要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蕭平笑出身,轉身和她面對面攬住她的腰:「改變主意了?不和她吃醋不討厭她了?」
孟向文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生產後的病症嗎?這種小事情你就別告訴女兒了知道嗎?不能讓她覺得爹娘不夠愛她。」
蕭平聽到這句話,打從心底笑了:「好,我們好好愛她,讓她知道不管是爹爹還是娘親都很愛她。」
孟向文放心了,回抱住他,睡覺。
這麼一出後孟向文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產後抑鬱了,沒那麼嚴重,但也是受到了激素的影響。好在慶國對這個情況非常熟悉,做夫郎的更是學習得十分透徹,蕭平雖然不懂但積極主動向三皇子學習,在她自己的有意調節和全家配合下,她的情緒很快調整回來,回到了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孟向文。
最最重要的是,她身體恢復很好,出了月子,她不用再管女兒的吃喝拉撒、聽她嗷嗷大哭,直接放飛自我跑出府找朋友們快樂玩耍,生了孩子和沒生一樣。
苦的是蕭平,男人才是養育後代的第一責任人,哪怕侯府有專門帶小孩的下人,但視若掌珠的親女兒,三皇子又在邊上看著,他要操心的事不要太多。
但也是親自養女兒,他才明白當年他娘親蘇氏為他付出了多少,因為發現生母原來給了他那麼那麼多的愛和心血,又有女兒開心時對他露出無齒軟軟的笑,蕭平整個人越發平和溫柔。
雖然脾氣越來越好了,但是有些人拋下丈夫女兒天天出去瀟灑,這種行為他可不會默默忍受。
這天孟向文雖然沒出去,但是打算去書房整理遊記,當然,想到這件事主要是因為女兒又魔音貫耳了。讓她抱女兒逗女兒陪女兒玩沒關係,但是她一哭她就受不了,想逃。
蕭平攔住人:「女兒好像尿了,我們去看看。」
孟向文一臉信任你的表情:「嗯,你去吧,我去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