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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萬一死者是偷了人家的心法被追殺呢?」魏俊覺得不可斷言。
樓方小心翼翼收起心法將它裝進一個空信封:「查查不就知道了?正好我們閒來無事,看看最近江湖上又鬧起了什麼么蛾子。」
寄雪覺得挺蹊蹺:「蘇家因為家傳心法被滅門,今日又有這一出心法爭奪,是巧合麼?」
魏俊皺眉,樓方也思索起來。
老鴇報官帶來了官差,樓方便帶著幾人先回了客棧。
只是剛見證一次殺人事件,大家都睡不著,一起坐在屋裡等陸無劍回來。
陸無劍回來得挺快,他推門進房,就見一屋子人齊刷刷地看向他,震得他差點往後退出房門。
「怎麼樣?棗樹在哪?裡頭有東西嗎?」樓方拉著人坐下,問。
陸無劍抱著劍坐得板板正正,面無表情地說:「棗樹在城南一個院子裡,那人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沒有猶豫直接奔著這個方向去。但是樹下只埋了一盒碎銀子,對方顯然不是要錢,意識到被騙後砸了銀子走了。
猴子問:「銀子多麼?」
陸無劍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猴子縮了縮脖子,總覺得這傢伙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
魏俊拍了拍猴子的肩:「猴子問得也有理,如果銀子數量不少他還能隨手扔了,由此也可推測,兇手不缺錢,至少目前一點都不缺錢。」又問,「裡頭的人家呢?」
陸無劍:「銀子不多。我一路尾隨,這人砸了銀子後往城外去,我跟到城門口再返回,那戶人家空蕩蕩的,沒有人跡。」
樓方:「這個我可以去查,明日一早就可以有結果。」
他又把那張紙拿出來給陸無劍看,陸無劍的結論也和他們一樣,心法不錯,但顯然後面還有招式。
別的再討論不出來,眾人散去,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樓方把陸無劍畫出的地圖傳到家中,非常快速確定了棗樹那戶人家的身份。聽到消息時,大家剛剛起床下樓吃早飯。
「寄雪,有蟹粉湯包哦,快來!」魏俊在一群大胃口的男人手底下搶了三隻小籠包,夾到身邊空位的碗裡,招呼最後過來的寄雪。
寄雪一身紅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條鞭子,臉上紅撲撲的冒著汗珠,顯然剛練功回來。
她小跑了兩步快速在空位坐下,夾起一隻湯包咬開皮,鹹、甜、鮮!
魏俊又給她盛粥。
樓方看著這幾日看慣了但依舊覺得陌生的一幕,暗暗咂嘴。
「羅姑娘,這個心法給你吧,你現在的鞭法招式多變但內力不足,遇上一般人還好,遇到高手過不了三招。」
寄雪看著樓方遞過來的信封:「這是否不太好,還不知是誰家的心法……」
樓方覺得真有意思,一個水寨二當家的女兒,竟然如此遵紀守法?
「練了便練了,不過一個二流功法而已。」一直低頭吃包子的陸無劍開口。
這個內功心法雖好,但在座的,除了寄雪幾人,大家都看不上眼,也不適合。
寄雪搖搖頭:「算了,我的鞭法不在於內力,還是搞清楚這件事再說吧。萬一這東西麻煩很大我豈不是吃了大虧?」她不知道樓方是真心還是有什麼想法,但她是真的不需要。
見她言笑晏晏,果然毫不在意放在眼前的秘籍心法,樓方只好收回手,心裡卻又多了許多好感。
他說起昨晚的事情。
「那個院子主人家姓曹,說起來也算武林世家,只不過這兩代都沒落了。死者是曹家如今的當家人,文不成武不就,靠家裡的祖產過日子。曹某的祖父曾有過蘇淮第一掌的名頭,只是,從曹某的父親開始,都不是習武的料子而且也不熱衷學武,父子兩代都是眠花宿柳的浪蕩子,門下師兄弟失望後相繼離開,曹家在江湖上隨著曹家祖父去世慢慢沒了名氣,成了揚州城的普通人家。」
「那心法果然是死者的?」
樓方見大家基本吃完了早餐,帶著幾人重新上樓,關上門,他掏出那張依舊殘留異味的紙張。
「你們看這些注釋,」他指著略微模糊了的小字部分,「如果後面的招式都是掌法,這些筆記基本都說得通。」
陸無劍只懂劍不懂別的招式武功,他沒有多大興趣。
魏俊盯著那一篇心法,一遍遍念誦,然後又照著那注釋比劃,直覺覺得倘若使掌法時配合此內功,打起來十分順暢。
寄雪想起昨天死者的傷:「一個以掌法出名的世家,最後繼承人死在敵人的掌法之下,有可能那掌法還是他們曹家的……」
魏俊從研究心法中回過神,摸著下巴猜測:「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或者組織,在到處收集武功秘籍呢?」
樓方沉吟著點頭:「江湖爭奪秘籍是常見之事,也許是巧合,當然也不排除你說的這個可能。」
大頭聽了一圈,有些喪氣地坐下:「說來說去,豈不是什麼可能都有?那死去的曹某家裡人呢?不是說後半部分被搶走了嗎?他家裡人總該知道吧?」
樓方搖頭:「半個月前,曹家就舉家搬走了,本就人口不多,只有曹某母親和他妹妹並幾家下人。曹某單獨留下處理房產,今日約了中人見面。」
大眼聽得有些心慌:「是不是他們早就知道有危險了?媽呀,這外面的江湖怎麼動不動就是殺人死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