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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鐧神色緊繃,顯然是生氣了,一臉受傷地看著女皇:「陛下就是這麼想我的?」
首輔見狀在中間做老好人,勸和:「殿下只要讓匠人回去就好了,只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陛下息怒,為個小誤會讓二位不快老臣惶恐。」
皇甫楹板著臉說:「私自帶了神機營的人回來這本就是他的不是!是錯就該認!」
「我沒有!」楊鐧大聲反對,「你問都不問我就聽信外人的話,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將手裡的鐵皮小東西重重放到皇甫楹的桌案上:「我再說一遍,我只帶走了自己的東西,神機營的人和物,我一樣都沒拿走!」
他的聲音大得殿外都能聽到,但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見心虛。
皇甫楹狐疑地看向首輔,首輔心裡咯噔一下,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衝動而遺漏了什麼。
楊鐧卻不管他們的神色,一副受到了極大冤屈受傷不已的模樣:「那些人都是我的人!哪條律法規定,私人的家奴也要上供朝廷了!就因為我是皇夫,自己的人還不能帶走了?」
他拿起那個串著橙子的鐵皮架子:「這是他們新做出來的東西,本來今天是讓你玩玩的,現在看來,陛下大公無私得很,什麼東西都能獻給朝廷,只是——」他冷笑了一聲,「想要別人的東西也得客客氣氣說話,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想搶,我毀了他也不讓你拿到!」
說著,將那東西砸到了地上,大步走了。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首輔頭幾乎低到了地下,皇甫楹慢慢紅了眼睛,看著下面的首輔:「首輔可調查過皇夫當真帶走了神機營的人?」
「臣——」首輔語塞。
「呵呵——」皇甫楹輕笑起來,「朕聽信了你們的話才是真的蠢,好了,如今你們滿意了,朕當了你們手裡的刀,砍了自己的皇夫。」
她聲音冷冷的,尾音卻難掩顫抖,說完,她起身離開,把首輔丟在了大殿。
宮人們陸續跟著皇帝離開,首輔冷汗如豆,一時之間站不起身,只覺得眼前發黑。前一任首輔的遭遇就在眼前,他幾乎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結局……
怎麼就豬油蒙了心,不經考證就跑來向女皇告狀了?倘若帝後因此不和,傳出去他就是天下罪人!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看到了火器改良背後的巨大利益,全都沖昏了腦子,喪失基本的底線了嗎?
皇甫楹回到長寧殿,看到楊鐧一臉忐忑地坐在寢殿裡。
見她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剛才是不是過了?會不會有損你作為皇帝的威嚴?」
皇甫楹捂嘴壓下了笑意免得外頭聽到,悄悄坐到了他身邊:「你剛才可真兇。」
作者有話要說:吃瓜眾:打起來!打起來!
楊鐧抱住女皇:一邊去!
第581章 女皇31
見皇甫楹眼睛微紅說他剛才真兇, 楊鐧有些緊張:「演得太過了嗎?」
他想想也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吵架,想著砸個東西氣勢強一點, 誒, 還把那個剝皮器砸了,我們才試了一半呢!」
皇甫楹神奇地看著他,見他真情實感可惜剝皮器, 忍不住捂著嘴大笑起來。
楊鐧一呆。
皇甫楹忍了笑, 揶揄:「那你晚點趁著沒人偷偷去大殿拿回來。」
楊鐧當真了, 問:「可以嗎?會不會宮人看到了傳出去?」
皇甫楹再忍不住,倒在榻上笑得肚子疼。
楊鐧終於知道她是逗他玩呢, 氣惱地抓住人壓下去:「好啊,你是在笑話我呢!」
皇甫楹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你想的沒錯,剝皮器可真是浪費了。噗——」
「還笑我!」
「不笑了不笑了!」
首輔灰頭土臉地出宮,這對夫妻卻在宮裡鬧成了一團。
鬧完了,楊鐧真心求教:「我剛才這樣,當真沒事嗎?」
「當然會有事,身為皇夫以下犯上, 對著朕大呼小叫,還敢在首輔和朕面前摔東西說什麼寧可毀了也不讓朕得到……」
楊鐧臉色僵硬了:「臨時說的吵架,我沒準備好。我只在幼時見過爹娘吵架,我爹氣大了就摔東西,我就依樣畫葫蘆了,不然演著演著我覺得生氣沒有就是委屈得很, 重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哎,下次還是別演戲了,這種事情我干不出來也演不了!」
皇甫楹捧住他的臉:「你在大營里也這麼好脾氣?」
楊鐧說:「這怎麼能一樣?對著士兵我能黑臉,對著你我根本冷不下臉。」
皇甫楹嘴角上揚,揉了揉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一口:「逗你的,雖然特別粗魯理,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皇夫行伍出身,本就不會文人那一套,雖然話糙了一些道理卻是這個道理,私人的東西,憑什麼義正嚴辭地來搶呢?」
楊鐧放下心:「對你沒影響就好。」
皇甫楹愜意地靠在他身上:「女皇第一時間信任了內閣,結果引得夫妻不合,內閣不好好回去調查反思,還怪我管教皇夫不力不成?」
楊鐧勾住了她的小指:「女皇陛下已經把臣管教得死心塌地,還能如何管教?」
皇甫楹斜睨他:「油嘴滑舌!」
楊鐧抱住她低頭親呢:「天大的冤枉,每回說真心話都被你當口花花,我恨不得掏出心讓你看。」
皇甫楹笑著沒再應聲,也沒抗拒他的親呢。